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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默哥哥的桌子上留下了我写的纸条,上面写着,“大大哥,我不能给你一起走了,这个凤纹玉镯也留给你吧,我拿着也没用了。你不用觉得亏欠了我,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大大哥,我想叫你一声默哥哥。我想我以后永远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你也不必徒劳地寻我,我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最后,祝福你早日和她共结连理!”

我用凤纹玉镯把纸条压在桌上,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甜蜜和痛苦的地方。

我回到我的房间,换回女装,戴上面纱,让苏小谋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我扔下了有关苏小谋的一切,带着新的包袱,趁着夜色离开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我的迷烟并没有让大大哥完全昏迷,他还残存了一丝心志,所以我说的话,做的事,他都清清楚楚,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力气留住我。等到他醒转后,我已经不知所踪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一个手镯,还有一个被抛弃了的旧包袱。

风轩默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心心念念多年的佳人终于回报了自己的感情;忧的是,佳人已不知所踪。他收拾好被佳人丢弃的东西,也偷偷离开了风家堡。他一路急弛,想尽快赶回清闲雅阁。也许他心里念着的佳人会去那里。

只是他失望了,他心里念着的佳人并没有去那儿。京城里,还是和他离开时一样,只有行云留在阁里,逸尘还没从大漠回来,逸风不知道上哪儿流浪去了。他一回阁里,楚行云就急忙赶过来,第一句话是,“小眸儿,你来啦?”没有看到人。第二句话是,“轩默,你搞砸了吗?”

风轩默深感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说小眸儿偷听他跟水玲珑的谈话,发现他心中有了喜欢的人,问都不问就迷晕他,然后就偷偷地跑了。这些,他怎么都说不出口,然而,他更说不出的是,就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是他被小眸儿偷亲了。所以他只说了一句话,“既然小眸儿没有回来,那我出去找她!我只是回来看她有没有来找你们。”顿了一会,把被我落下的包袱交给楚行云,然后转身又往外走,“你们也帮忙找找吧!”话才说完,人就不见了。完全不顾楚行云的一头雾水和满腹疑问,人影早就扬长而去了!

另一边,我骑着白马,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就往前狂奔,不知走了多少天后,我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了。我在小镇上配了一个华丽的车厢,和我的白马配成了一辆精致的马车,我还从地痞中救出了一对孪生兄妹。他们不过才十四岁,就有地痞觊觎那个小女孩了。我给他们各添置了几身新衣,让他们在客栈里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从此他们就成了我的仆人。我教了他们一些功夫,又飞鸽传书告诉爹娘们我的近况,顺便请爹娘为我的仆人挑选适合他们修习的武功,然后我把爹娘们传回的武功秘籍分别交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修炼。我还给了他们两新的名字,哥哥改叫苏如风,妹妹改叫苏涟漪,风吹涟漪。

如风架着马车,涟漪在马车里陪我,我不要他们称呼我小姐,执意让他们叫我姐姐。

“姐姐,前面是岔路,我们走哪边啊?”如风从帘子里探进个头来,询问我。

“两边的路各是通向哪儿的?”

“姐姐,左边的路是通向洛水城的,右面的路是通向京城的。”

“走左边!”我的心绪还没有调整过来,还没有办法去面对他,只好先自我放逐一段时间。

又赶了几天的路。这段时间我也教了涟漪一些女工、刺绣,在马车里倒也不觉得乏味,虽然大大的车厢看上去还是很空阔。马车外的人声越来越嘈杂了。如风在外面喊到,“姐姐,姐姐,我们到洛水城了。”

提起洛水城,就不得不提及七大山庄的飞凤山庄。飞凤山庄的老庄主迎娶了当朝天子的大姑姑——前朝的大公主仙瑶,山庄因而得名。继任的庄主辞去了老父的爵位,飞凤山庄一度成为武林中的中流砥柱。直到当朝天子登基,硬是封了白家千金一个郡主的封号。

我们三人架着马车进入了洛水城。先选了一家好的客栈落脚,银票我多的是。从风家赚来的。我们要了两间上房,我和涟漪一间,如风一个人一间。当晚,涟漪不肯和我睡一张床,我也就由着她睡在卧榻上了。

第二天,我被他们拉着,非要到街上去逛逛。我就由着他们了。不愧是个大城镇,这里的街道比风家堡里的集市不知繁华了多少倍。我尽情地流连在卖女子饰品、衣衫的店铺里,看上眼的就买,花了好几张银票。把如风跟涟漪吓了一跳,吓得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拉我出来逛街了。逛累了,我们就回客栈去休息了。

到洛水城的第三天,我换上昨天买下的翠绿色水衫,一如往常戴上面纱。涟漪和如风都直夸我穿这件衣服很漂亮。我当时心里就在想,如果我让他们看见了我的脸,他们会不会惊呆呢?这点无聊的消遣,要不要保留呢?还是算了吧!赶苍蝇对我而言,还是太麻烦了!

在洛水城出游,有一个不得不前往的地方,于是,我们三人就相携来到了洛水城有名的寺庙——华严寺,据说,这个寺院中曾有高僧得道飞升。我是不信这个的,不过,如风跟涟漪深信。那就当是来这儿旅游的吧。

“还真是不错呢!涟漪,你跟不跟得上啊?我们不坐马车,走上去行不行啊?你要是一会儿走不动了,就让如风搀着你,好不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全部眼光的我,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风景,决定舍弃马车而从步行,涟漪和如风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弃车而行。

这个寺庙很大,从山门到大雄宝殿我们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沿途爬了一千多阶梯。不过辛苦是值得的,沿途的风景很美,大雄宝殿的建筑也很宏伟。正殿里,一座高大的塑了全金身的如来的佛象坐落在大殿的正中,佛像高约七米左右,如来慈眉善目地望着远方,双手合十。大殿两侧分别坐落着五百金身罗汉象,只是尺寸较之如来小了很多!左右有两间偏殿,左边的偏殿只在正堂供奉着文殊菩萨。右边的偏殿供奉是是观音大士,左右两侧分别是金童玉女。寺院后方是厢房,可供人借宿,中午时分,寺院还为前来拜佛的香客提供斋饭。也幸好最近不是寺庙的旺季,让我得以悠闲的在寺里好好逛逛。

初到正殿时我就和如风、涟漪两兄妹分开了,他们要给佛祖上香,我没那心情,就与他们约定午后在山门下汇合,径直参观寺庙去了。如果说前面的佛殿是令我赞叹不已,那么后面的这个园子则可以说令我流连了。颇具皇家园林的贵气,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互相辉映,秀丽得令人动容。我在走廊里还看不够,一跃上了走廊的屋顶,换了个角度,视野又是大不相同,我沉醉在眼前的大好风景之中,突然产生一种想抚琴的冲动。我需要用琴声来宣泄我内心里,此时翻涌澎湃的情感。此时风吹来一片树叶,我伸手接住,双手捧着叶子,吹奏着第一次遇见大大哥时,他吹奏的曲子。叶子在我口中传出了悠扬的曲调,我闭上双眼,尽情地宣泄着,我的快乐,我的忧伤。良久之后,我停下来了,才发现身边不远处,伫立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不知他是何时过来了?

“大师有礼了,小女子愚昧,干扰了大师的清修,请大师见谅!”我以为是我的忘形打搅到他了。

“是贫僧冒昧了。听姑娘的曲调,似乎心中郁积很多事情。我见姑娘如此年少,怎么曲调却如此饱经风霜呢?人生光阴只数十载,姑娘又何必对事太过计较呢?”老和尚在劝慰我。

我想起了在现代虚度的十八年光阴,想起在绝谷的十年幸福时光,想起了三个哥哥,想起了在现代的林雅,和我那不称职的双亲,我突然在想,我就这样奇怪的消失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我企图用这些思念冲淡我对大大哥的挂念,可是不行,只是造成了更多的情感在心中堆积起来。既然忘不掉了,那就继续爱吧!反正我嫁不嫁都差不多。想到这里,我的心豁然开朗了,不能拥有大大哥的爱,但是我还是可以爱他啊!

“多谢大师提点,小女子尚有同伴在山下等候,不能再聆听大师的教诲了。小女子告退。”轻轻地回到地面上,把那张叶子再放逐于风中,我向来时的路径走去。

我急于下山,一路紧赶慢赶,我到现在都还不太会看天色,我不知道我在那个园子里消磨了多少时间,我担心如风和涟漪恐怕已在山下久候了。把踏雪无痕运用起来,我以极快的速度下山。

只用了一柱香不到的时间,我就来到山下,我卸下武功,如平常人一般。

“涟漪,姐姐来晚了。”说完,才发现如风和涟漪身边还有另外一些人。涟漪见了我之后,就安心了。

“如风,这些朋友是?”既然没动手,应该就是朋友。

“姐姐,我们先下山来等你,结果来了几个坏人,非要拉涟漪去酒肆。我们打不过他们。是这位白小姐帮我们打跑那些坏人的。”如风向我倾诉委屈。

“涟漪,你没事吧?”我听了如风的话,眼神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转,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还好,你们都没有受伤。”再转向那个鹅黄云衫女子微微一福,道谢,“多谢白姑娘出手相助,如蒙不弃,我们结伴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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