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看着老伯进来,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微笑着。
陈老伯走进来,拿起一个椅子坐下,继而扫了一眼屋子的四周,缓缓地道,“屋子里依然很乱啊?”
阿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继而看着陈老伯弯起唇角温和的道,“我不是告诉你白天不要睡觉吗?等晚上陈大娘回来的时候和她一起睡,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睡的香。”
陈老伯笑了笑,在椅子上坐正。道,“我也努力的撑着不要睡觉,可是生意不好,太无聊了。你大娘要出去工作,新月不是去做针线就是描红。没有人给我说话。剩下的时间只好睡觉打发时间了。”
阿伟只是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其实眼角的伤口还有些微微的痛。
陈老伯看到这里,便微笑着上前一步,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去,淡淡的道,“你和那个姑娘的关系怎么样了?”
阿伟似是有些吃惊,一个微笑,抬头,平静地道,“关系?我和她也就是一面之缘,什么关系也没有的。”
陈老伯的眉头微皱,早已经不负光彩的眼眸深邃成思考状,淡淡的道,“看着她的样子好像不是精神不好的样子,虽然穿着怪异,可是相貌不俗。”
阿伟抬眸看了看陈老伯,沉吟片刻,淡淡的一声道,“老伯,你是不是在家无聊的时候看人看多了,胡思乱想啊?怎么会相貌不俗呢?无非就是有几分姿色而已,这种人在花街柳巷多得是。”
陈老伯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道,“她不是舞姬,她的眼神充满了正义、坚定和力量。不像个卖笑女子的样子。但是具体的原因又说不出来,反正是很奇怪。”
“哪里怪?”阿伟心里微一吃惊,压低了声音,声音微微前倾,正要凝神细听。
正在这时,院门‘吱扭’一声响了,继而是一个少女的清脆悦耳的声音,道,“爹爹!”
陈老伯脸色一怔,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此时的陈新月已经一身宽大的衣衫走了进来,奔着陈老伯的方向。
新月走近了他的身旁,娇嗔的道,“爹,娘说了。半夜三更的不要没事像个女人一样在别人的面前聊是非。要你赶快回去。”
陈老伯的脸色沉了一下,淡淡的一笑,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就走。”
新月只是摇了摇头,道,“娘说了,夜已经很深了,让你立刻回去。”
陈老伯似是不信,疑惑的道,“立刻回去?”
陈新月努力的点点头。
陈老伯猛地站起来,脆弱的声音道,“这个女人真是的,自己不能睡觉吗?”
阿伟只是坐在椅子上,装作什么也听不懂,微笑着看着父女两走出了他的小院。这老两口虽然小吵不断,但是实质上恩爱异常。其实真正的爱无非是在平平淡淡中走过。
他微微的窗口伫立了一会儿,负手而立。
已是深夜,苍穹上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月光透过树梢穿过狭小的窗户打在他的身上。
从暗处看去,他每天微皱,显然有什么心事一般。
独自站在窗口看月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道是谁又和他在这同一片蓝天下共享这轮明月。
那个姑娘吗?和他在月光下共走过一段路的她。他承认,他身边的女人千千万,但是能够用心陪他走完那段路的,唯她一人。
窗外似是传来了阵阵的鸟鸣声。阿伟的思绪又回到了昨晚,那个郊外的客栈。
金风顺微抬起一只手,一巴掌把叶芊芊打倒在地。即使如此,也不曾失去她半分的美丽。
她用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印着清晰五个手印的面颊。抬头看着他,脸上泛起了点点红晕。看上去仿佛无限的温柔,又似是回到了第一次初见的夜晚。
“起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了。”金风顺对着她怒吼着。
在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她只是落泪,一句话也没有说。
想到这里的时候,阿伟的心里颤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她之后,他虽是发怒的内心,但是心底里却是永留温柔的。
夜色如水,整个郊外空旷无人。清冷的晚风吹过,拂动夜里的树梢,也拂动了他的内心,一片涟漪。
他很不情愿的躺下。姚府里。
姚夫人一身花枝招展的衣衫,在懒散的打理着早点。边端着点心边道,“以后这个陈大娘得早一点来。只有她的饭菜我习惯,别人的我还受不了。”
她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再次的摆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叫着,“相公,雅雅,吃早点了。”
姚香雅一身粉红色的衣衫,乌黑的头发没有打理,此时全部的散落在肩膀,从寝室里飘了出来。彩云一般。
姚夫人正站在大厅里,看着迎面而来的姚香雅,笑了一下,道,“这么匆忙啊?不好好打扮一下啊?”
姚香雅的水灵灵的眼睛转了一下,正要说点什么反驳一下自己的母亲。
忽而后面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传来,道,“我的女儿不论怎么穿都是好看的,无需刻意打扮,自古天生丽质,清水出芙蓉。大概这个词就是来形容我的女儿的。”
姚夫人瞪了他一眼,狠狠地道,“那是恐怕你心里有鬼,感觉欠你的女儿什么吧?”
姚老板姚志富一个转身,看着自己的夫人,道,“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做任何事情都光明正大的。”
姚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姚志富大声地道,“你经常让女儿在迎客楼客栈里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
姚夫人猛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盘子,对着姚志富大声的叫道,“我让女儿在客栈真的是为了监视你吗?你问问你女儿呀?”
“雅雅?”姚志富一转头。
姚香雅只是冷冷地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碗筷,大声的道,“怎么每次都是我,我去锦绣布庄了。”
说完话,稍微理了一下发髻,转身出了大厅。
姚志富看着自己的女儿云一般的身影飘出了大厅,大声的道,“提到名字就逃,成何体统?不许我们说了?你在家里是怎么教育的?”
姚夫人不去理会自己相公的话语,只是转过身子,快速的转了话题,道,“那个下人陈大娘怎么还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