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想那多也没用。
他死赖着不走,她拿他也没办法。
闭上眼睛,冷柔狠狠吐了口气,下楼给他弄吃的。轻轻翻了翻厨房里的储物柜,里面放着一些干菜和干面米粉什么的。想到晚上吃米粉对胃不好,冷柔就着汤锅里的鸡汤给凌逸琛下了碗面条。
十分钟后,她端着做好的面条到他房间里。
面条刚放在桌子上,半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凌逸琛就起身走来,冷柔意识性回头扫了他一眼,咻地一声逃出房间。有他在的房间,她一刻也不敢多呆,万一他吃饱了撑着找事做,目标绝对会是她!她刚才就是低估他的厚脸皮,自己才被他弄得那么狼狈,这次她得在他有动作之前先跑掉!
顺利逃进自己的房间,啪嗒一声落锁,冷柔重重舒了口气。
抬眸正好望见窗外墨黑的星空,脑海倏然出现凌逸琛和爷爷品茶谈笑风生的画面,她眼眸沉了沉。想到什么,冷柔眼神微闪。抬起手指轻轻抚摸被他亲吻过的唇瓣,有些生疼。刚开始他只是轻轻的亲她,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凌逸琛的吻越来越霸道,让她畏惧。
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冷柔眼眸盯着脚尖环膝抱坐,思绪有些纠团。
那颗向来沉得住气的心,今晚已然被他全盘扰乱。
看着冷柔逃离的背影,那么的仓促,凌逸琛帅气的额头满是黑线,活活被她呛的半死。
他不就亲了她吗?
他,有那么恐怖吗?
她,至于跑得那么不像话吗?
抬起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凉薄的唇边。闭上眼睛回味,上面似乎还余有她粉唇的柔软和甘甜。那种亲密的碰触,还有她特有清新的气息和不经人事羞涩的表情,无不让他心跳加速,想要得更多。
想到什么,男人黑眸子微微眯了眯,下一刻,勾着唇角轻笑出声。
这种有助于血液循环身体健康的事情,看来,以后可以和冷柔多做做。
端起她给他下的面条,虽然不是很饿,但凌逸琛却胃口很好的吃了起来。其实,冷柔做的饭菜,真的不怎么样。她的口味似乎偏淡型,凌逸琛吃她做的菜,跟没放盐巴似的。这鸡汤咸淡还适中,明显不是出自冷柔之手。
吃饱后亦是深夜,他反而睡不着。走到窗前吹了会晚风,抬眼瞥了瞥隔壁黑漆漆的房间,凌逸琛拉上窗帘。走到一个小书柜前,扫过里面屹立的几个奖杯和一摞红色的荣誉证书,凌逸琛随手翻开看了一眼。荣誉证书基本上分为两类,一类是奥数和各种数学比赛获得的,一类是乐器比赛获得的。
女孩子家会点乐器,这也没什么,有钱人家不就都会送孩子去学弹钢琴,显得有气质。凌逸琛知道冷江海没染上赌博前他们家境还好,冷柔会乐器,他没多大意外。
也许是闲的无聊,凌逸琛将冷柔的获奖证书一本一本翻看下去。打开最底下那边荣誉证书,里面掉出两样东西,凌逸琛从地上捡起那东西展开。
录取通知书?!
黑色眸子触及录取通知书纸上庄严古典环边、鲜红的学校戳章和四个神圣草字体的学校名称,他眼眸瞬间眯起。
这张录取通知书上的这所学校,并不是冷柔现在毕业的学校!录取通知书上的那所学校是所有人都想去,有钱都买不进去的的高等学府,她被录取了,居然放弃。
她为什么放弃?
随手翻开另一张折叠的纸张,是份助学金证明,上面标注很明确:刺桐市XX届高考理科状元助学基金。
很显然,助学基金上的这笔钱足够她去那所学府大学四年的一切费用,她又怎么没去?
躺在狭小单人木床上,凌逸琛手臂垫在脑袋下面,剑眉微蹙。
……
夜深沉。
关了灯的黑暗空间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冷不丁的闪出凌逸琛霸道的影子,冷柔抓个枕头把它当凌逸琛狠狠揍了一通,愤愤地扯过被子往头上蒙住,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阳光透过窗帘室内一片明亮。
昨晚太晚睡,冷柔脑袋有些晕沉,抓过手机瞥了一眼,都上午十点了。扫了一眼温馨的卧室,她躺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心情一阵舒畅。以前每次回爷爷家,爷爷奶奶都心疼她上学压力大不管睡到几点不会来叫她起床,冷柔喜欢这种无人打扰还能心安理得赖床的节奏。
楼下传来一阵高调的嗓音,冷柔脸色变了变,起床换了衣服下楼。
她们来的真早。
走到楼梯转角处,一楼客厅传来的声音让冷柔顿住脚步,脸色沉了沉,她在楼梯上靠着墙壁坐下。
“哎哟,我说桂德叔,当年我们是念在远房亲戚和你们二老的面子上才将钱借给赌徒海救急。赌徒海躲着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难得他女儿回来,我们得跟她说说她爸欠钱这个事。要不然,万一哪天她跟着男人跑了,那我们找谁要钱去?”一道女声阴阳怪气不满高问。
冷柔认得,这是她三叔公的儿媳妇陈兰花,村里出了名的泼妇,一向没什么嘴德。
“就是啊!桂德叔,不是我们不讲理,都是看在亲戚份上我们平时也没找你们要是不是?您说,也就那一两万块钱,这都十几年了,当初我家娃子还没生呢,现在都要上初中了,我手头也紧着呢。”另一道女声颇显得无奈,这是她五叔公的儿媳妇赵杜鹃。
冷柔的心头堵的难受,每次她回一趟爷爷家,那些爸爸欠下钱的人总是一大早开始跑来要债,这只是今天的开始而已。今天听着她们的口气,似乎一副要不到钱不罢休的模样,冷柔蹙眉。
正当她不得其解的时候,陈兰花开口,让冷柔瞬间悟了!
“桂德叔,你看,你们家门口那辆车至少两三百万吧?赌徒海他女儿跟的男人开着那么好的车,我们这一点钱,她开个口,也不是难题对不对?”
“你们胡说什么?”
涉及到冷柔的名誉,爷爷怒着开口,“这小伙子只是我们家柔柔的同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就是啊,”奶奶附和开口辩驳,“我们家柔柔不是那种人!”
哼--
陈兰花不屑哼了一声,道,“桂德叔,您是没见识过?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是什么样的,谁知道呢?同事关系,同事关系能三更半夜开车来找她?”
冷爷爷抿唇厉目,冷奶奶怕他气坏身子,赶紧给他拍了拍胸口顺口气。
赵杜鹃接过话茬,把话挑白,道,“桂德叔,我们不管您孙女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把钱还给我们就好。大家心知肚明的,回头她今儿走出去了,以后我们找谁要钱去?”
“我儿子欠的债,他老子还没死,会还!”冷爷爷怒了,“你们走吧!”
“哟,吼什么呢?有钱,那您倒是还呀!?”
陈兰花被吼了一嗓子,更加不爽反问道,“桂德叔,你钱给我们,我们自然马上走人!你有钱吗?”
“我家老头子说要还你们就会还,”奶奶开始将她们往外推,不想让她们把冷柔吵醒,“你们走,走……”
“那你们倒是说,啥时候还啊?”
“有钱就还!”
“……你这不是废话吗?!”
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激烈,冷柔眼眸沉了沉,起身。
“我去!”身侧的手腕被人一把扯住,冷柔回头惊诧地看着凌逸琛。
她不知道他在身后站了多久,看他的脸色,她们的话显然他应该全部听见了。
冷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亲里邻里闹成这样,确实挺丢人的。
他们家这摊事,她不想让他插手,更何况那些女人的嘴德,冷柔是领教过的。
反手拉住要下楼的男人,冷柔轻轻摇摇头,“你别去!我去顶多让她们说几句,她们就走了。”
凌逸琛眯眼,俊脸淡然看不出喜怒,“我的女人,是她们能说的吗?”
他的女人?
愣怔一下,冷柔想到他所指的人,脸颊莫名热烫起来。不过,这种时候他搅进来这种幼稚的行为,一点儿也不伟大!
冷柔脸黑,低声道,“凌逸琛,你别管,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男人口气不容置疑,“呆着别动,乖乖听话。”
“凌逸琛!”冷柔伸手死死拽住他,眼神躲闪,“你不能去!她们没嘴德什么话都说,你……”
“柔柔。”
下了两个阶梯,凌逸琛转身伸出手指拂过她嫣红的唇瓣,嘴角勾起,道,“这是你交予我初吻的回馈,也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我要让她们知道,你的名字叫冷柔,而不是赌徒海家的女儿!”
他的话一字一字刺进她的心里,冷柔心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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