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行一向是行动派,哪里有心思和闲工夫哄孩子,先办正事。
方翎熙重重的一声惨叫,然后身子无力的软在了爷爷的身上。看得周围的下人都是心痛不已。不过是否真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疼,这点只有方翎熙一个人知道。郎中很快赶来,迅速的给方翎熙上药包扎。
方士行震怒,一双虎目看向王妈妈,重重的拍打身上的茶桌,震得茶碗“啪啪”往下掉。
早在之前听到大小姐的手腕筋骨错位时,典云琴和王妈妈便心道大好!典云琴更是恨不得的当众给了王妈妈一个巴掌。但是那会儿是那会儿,那会儿给王妈妈的教训方士行可没有心思注意。到了这会儿,看着惊慌失措跪趴在堂中央的王妈妈,方士行真是恨得把这个婆子打死的心都有了!
愤怒中,拍着桌子的手就没有停过:“谁给你的胆子,啊!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捏断大小姐的手腕!”
方士行纯粹是一介武夫,根本不会讲什么仁善义。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才,竟然弄伤他唯一的孙女,简直狗胆包天!正当方士行做出要把王妈妈按府规处置,处以军棍十杖之时,一双小手轻轻的按在了方士行青筋暴起的粗糙大掌上。
方士行急忙扭头,担心问道:“恩,怎么了阿熙,还疼?”
疼是肯定疼的,不过这点疼对于方翎熙来说,微不足道。但方翎熙还是点点头,换来爷爷的又一阵好生担忧和教训郎中后,方翎熙才说道:“爷爷,既然这贱奴对我不敬,那便由我来处置她。”
方翎熙的语气并不是征求,方士行有点犹豫:“阿熙,这奴才胆大包天,你可不能心软。听爷爷的,打她十杖军棍,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如此!”
但方翎熙却摇了摇头:“爷爷,我来。”
还没有完:“……卖出府。另,侧少夫人教导下人不力,纵容下人冒犯主子,处以二十杖军棍,罚三月月份,停三月月份,并撤侧少夫人名分,降为三等少姨娘。”
终。
方士行才露出有所欣慰的表情,听完方翎熙全部的处决后就僵在了脸上。这会不会太狠了?
方翎熙看向震惊的典云琴,眼眸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典云琴,让你身残、让你破财、让你无名。这些你要是都能受住,我就慢慢跟你玩!
堂内众主仆大惊,面面相觑。二十军棍,打得比王妈妈还狠?
还不等王妈妈喊两声赎罪,典云琴就从旁边冲了出来,同样伏低做小的跪在了堂中,向着国公老爷大喊:“老爷,儿媳知错,儿媳日后定会好好看管下人。今日之事儿媳难辞其咎,儿媳愿意受罚,但请老爷看在儿媳操持中馈多年辛苦的份上,轻饶儿媳一次!”
说罢,重重的给方士行磕了一个头。
言语之间哪里还有空保王妈妈,自己别栽就好。倒不是典云琴没有骨气没有气场,实在是这府就是国公府,吃穿用度全靠国公老爷的俸禄,她哪里敢和国公老爷顶撞。
额头狠狠磕到地面上。典云琴这下可是将方翎熙给恨到了骨子里。这个死丫头,今日简直出格过分。等今日之事过,看她整治不死这死丫头!
正当方士行开口之际,方翎熙冷冷看他,将方士行看得一怔,断了话。
“典姨娘不提还罢,一提我倒想起来了。我爹爹已去,凭典姨娘的身份已经不再适合为我国公府辛劳。将府中库房钥匙和账簿交出,领罚去吧。”
她绝不懂得“放过”二字!
典云琴不要脸面的跪下磕头,谁料方翎熙开口就又把她的管家之权给没收了!说的还是“我国公府”,听得在场众人脸色不能再变。
这是要分家?不,不,不,哪里算得上分家,这府从来就姓方,大小姐这是要打压杨氏一家!
典云琴面无血色,惊愣的看着方翎熙,不敢相信方翎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要剥夺她的主母之权。
不,这怎么可以,这怎么能行!没有管家之权再降为三等姨娘,外加二十军棍、六个月的月份银子,这是要她的命啊!
典云琴当即拿膝盖磨着地,不顾身上精美的锦缎被磨得脏兮兮,朝国公老爷靠近了一些,痛哭流涕:“老爷,老爷不能让大小姐这样做啊,儿媳又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经不得这样的罚啊!”
方士行并无妻妾,所谓的国公府后宅,其实就是杨文来的这三个妾室和六个孩子。方士行自然也不便插手。
一听国公老爷问谁能管家的话,另外两个姨娘全都精神了。这会儿倒是巴不得大小姐赶快把典云琴给拉下马,好让她们趁机上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