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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若素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真正可以称为倾国佳丽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纯白纱衣,一双凤眸晶莹剔透却又深不见底,一点朱唇不点自红,顾盼之间倾国倾城。

那女子在蒙蒙雾气中冲着她亲切而温柔地笑着,莲步轻移的向她走来。

“等等,你是谁?”安若素谨慎的后退两步,谨慎而疑惑的观察着面前这位乍一看就知道绝不简单的绝丽的女子,她身上带着一种慵懒随意的气质,又有种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沧桑和智慧。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那女子捂着嘴笑了,温柔道:“我是你入轮回之前留在身体上等你回来的一魂一魄,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你有什么证据?”压下心中怪异的亲切感,安若素迟疑的眯起眼睛,听人说死后的黄泉路上有很多心思毒辣的鬼,会伪装成你的亲人,然后把你骗走吃掉。

“唔,还是那么多疑。证据倒是没有,不过你没发现咱俩长的起码有六分相像么?”那女子倒也不恼,上上下下的把安若素看了个通透:“现在若是有面镜子,你就会发现其实回归了魂魄的本质,咱俩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你要等我做什么。”低头看了看自从死后就奇怪出现在身上的白色纱衣,安若素也不废话,淡定的直奔主题。

“我等你来,告诉你一句话。”那女子的神情陡然忧伤起来,轻轻的叹息一声,欲语还休道:“你现在定已经把前尘往事都忘得干净了,只是别再去招惹幽冥和玉青竹了。”

“你说的是……。”回想起梦中那清冷的男子,安若素冷眸一凝,盯着对方的目光狠辣而狐疑:“假如我偏要去招惹呢?既然你我同为一体,为什么对我说话是命令的口气。”

“不,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我是你身上的天地二魂,回到你身上之后就会失去灵智,日后的路想怎么走都有你自己决定。今天我说的话,也不过是你离开之前托我转达的,既然目的已经完成,我也该送你回去了。”那女子淡然一笑,几步来到安若素面前,轻轻地张开双臂拥抱着她。

似乎有什么失去的东西重新回到体内,这感觉太过舒服,安若素一动没动,回手轻轻揽着女子纤细的腰肢,直到她彻底化为一团雾气钻进自己身体里消失不见。

只消片刻,灵魂中的愉悦就转变成了沉沉的睡意,安若素没有加以抵抗,她感觉得出这力量的本源是来自于一个灵魂中很熟悉的地方,也根本就不会伤害她。所以她难得的听从了指挥,顺利的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转醒,刚刚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脑中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忠于本能的一脚把对方踹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看起来很厚的玻璃上。

“哎?怎么能碰到东西了?”她迟疑的眨眨眼睛,端详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狠狠握紧又徐徐放开后恍然大悟的环顾四周,这里应该就是狐六说的世界了吧。看来她已经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周围摆放的所有东西都带着一股沉寂的死气,安若素推开棺材盖坐了起来,狭长的凤眸四处打量,这里似乎是一座坟墓。

坟墓的面积何止不大,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小的可怜。

郁闷的从棺材中翻身而出,安若素先是跑到墙边观赏了一下那些似乎以她为主角的画作,然后又回到棺材旁边,专注的打量着里面英俊不凡的男子。

那男子很委屈的保持着被安若素踹出去的姿势,一头血红的长发由于被挪动的关系,玉簪和发丝一起散落下来,一身同样血红的衣物——和安若素梦境中那片衣角的颜色倒是完全相符。

只可惜这重要的线索却没被安若素注意,她正一脸惊悚痴呆的抚摸着男子精瘦的胸膛——这应该是个死人吧?可是死人的胸口怎么还会偶尔起伏?

此地不可久留。

生怕棺材中英俊的男子变成流着口水的怪物,安若素迅速的扯下了对方缀满了珍珠的腰带,顺便也把坠落在玉枕旁的簪子也收了起来,很有同情心的盖好棺材后,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那石门似乎连接着什么奇怪的机关,在一阵天昏地暗之后,安若素终于如愿以偿的又一次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幸福的呼吸着比起现代来更显清新的空气。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却没人注意到如此绝丽的女子是从那边出现的。

小贩掉落了手中数着的铜板,说书人忘了讲到第几回的第几章,来来往往的男子皆是任凭身边娇小的女人再怎么拽都挪不动步子,他们脑中不谋而合的划过四个大字——惊为天人!

“小姐可曾许了人家?”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身边就聚集起了数个摇着扇子故作风流的二世祖。挤到前面的在心中暗爽自己禁得住美色诱惑,挤到后面基本上都要见不到佳人的则暗叹这般禽兽手脚太快。

“滚。”冰冷的瞥了一眼身边围起的人墙,安若素内心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她竟也成了被这些不学无术之人搭讪的目标了。

“呦,爷就喜欢有性格的美女。”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齐齐倒退了一步。一个碰巧没被眼风刮到的男子一把伸出咸猪手,想要趁着身边人都傻兮兮的退后这个绝好的机会,摸上一把佳人白嫩的小手,并且暗自决定这下要是能得逞,今后一段时间可就都不用洗手了。

“是么。”出手如电的捏住男子脆弱的腕骨,安若素的笑容添了点嗜血的意味,声音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啊。”

“好个刁蛮的女子,哎呀……放手,不然爷弄死你全家,放手,爷的手要断了。”本来正一厢情愿的认为美人对他也很有意思的男子脸色大变,一边咬牙切齿的瞪着笑眯眯的安若素,一边招呼手下上来救驾。

可谁料到平日比狗都听话的手下如同见了鬼一般,听到他的命令不但掉头就跑,还声嘶力竭的喊着饶命饶命。

“你……。”意识到有些什么不对的男子终于在一个手下逃跑前的眼神暗示下,把注意力放到了女子正捏着他的左手上。

在那白皙的柔荑上完美的刻印着一个纯黑的星星,图案大约占据了整个手背。

‘咔吧’。

一声轻响,那男子还来不及发表什么其他的言论,就眼睛一翻的晕了过去。

厌恶的踹了一脚,安若素顺着大家的目光把注意力同样放在了左手背上,却翻来覆去的也没看出什么花样。不过是一个星星的刺青而已,难道这个世界还没发明出这种先进的技术,所以觉得这是胎记长成,故此很是惊恐?

“白,白手!”另一个在街边抖了半天的男子吓坏了的惊呼出声,随即就被身边的女子死死抱住,同样惊恐而恳求的看着安若素,想让她原谅自家相公如此的无礼。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恰好进了安若素的耳。她不以为意的皱起了眉头,‘白手’是什么意思?

“传门主暗令,恭迎三长老返回总部。”几道冰冷的声音似乎从很远之外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安若素微微一怔,为了目前的安全,瞬间就决定隐藏自己已经失忆的事实。

平地出现了四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个个黑纱覆面,却皆是极为反常的带着一双质地轻薄的白色手套。

“你们想怎么回去。”安若素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刚刚她感受的分明,这四个男子的确不是用的什么掩藏呼吸或者依靠反应速度瞒过她的眼睛突然出现的。而是真真的像从地里长出来一般自然,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这应该就是狐六所说的法术了吧。

“请。”四个男子相视一眼,皆是摘下了左手手套,咬破中指滴了两滴鲜红色血液,那血液刚一接触脚下的青石板就化成了一个暗红的圆形图腾,直径大约不到两米。而看那男子的意思,似乎是让她站到上面。

安若素镇定自若的走了两步,刚刚站定,就有一种类似于刚刚从墓中来到街上的天昏地暗,跟着身影就如同烟雾一般散了去。那四个男子见任务完成,相视一眼又像刚来时一般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街道两边的人们均是喘息了一会,缓了缓心中的惊惧。那被安若素捏断腕骨的男子也被偷偷跑回的手下抬走,不一会就又恢复了吵杂的热闹。

唯有一个躲在小巷中的乞儿眼神复杂的站在巷口沉思,久久也没离去。

等到视线再次安定。安若素已经站在了一个装饰风格颇为沉重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正在进行着类似于严刑拷打的事情,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分工明确,一点点折磨着被紧紧锁住的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女,而在这血腥场面之前,站着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

他正一边愉悦的哼着小曲,一边满意地注视着这炼狱一般的场所。

“啧,还真是恶趣味。”安若素皱着眉头,把目光放到明显就是这些人头目的面具男身上。

“是啊,三长老一向都比我清高的多。”那面具男的声音有些怪异的嘶哑,这让安若素怀疑他是否服了什么变音药物,就听见那男子接着道:“几百年没见了,不想发表点什么感言。”

“需要么。”摸不清对方的来路,安若素索性也就跟着装起了洒脱和神秘。

“也对。”挥挥手示意领着下一个囚犯进来,面具男慵懒的坐到了这刑房唯一一张正常的椅子上,瞥了一眼似乎在发呆的安若素道:“需要我亲自帮你弄张椅子么?”

“不用,躺的时间久了,有点想念站着的感觉。”不卑不亢的回绝了对方的疑问,安若素兴趣缺缺的打量着门口被新压过来的一批男子,看那样子已经在这里被折磨很久了,有几个眼神都有些涣散。只是不知道这面具男是想从他们口中套消息,还是只为了欣赏这种重口味的游戏。

“行了,都停一停。没见到咱们三长老安若素回来了么?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算没见过本人,也都该听说过吧?今天就给我放出消息去,就说最近接买卖都一律来个折扣,算是庆祝我们安若素平安出关。”面具男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周围那些一直对安若素报以疑惑目光的黑衣人立刻畏惧了起来,躲躲闪闪的不敢对她直视。

而那些囚犯的眼中则猛的划过一丝光芒,随后又木然的黯淡下去。

“放手,竟敢对本皇子无礼!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丽妃派你们搞的这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吸引了安若素的注意力。在她看来,这里的犯人都早就被折磨的失去斗志,难得听到个这么中气十足的。

那面具男不悦的挥了挥手,很快就传来一阵拳拳到肉的噼啪声,那喧哗声顿时小了下去,只是其中的恨意却愈加浓厚,听的人胆战心惊。

安若素在其他人敬畏的目光中轻移莲步,很快就见到了这恨意的主人。

一身本该是锦衣华服的衣物现在变成了破布,遮掩不住内里春色,脸蛋黑乎乎的看不清本来样貌,唯见一双眸子尤其黑亮,开阖之间闪烁着无尽的不甘和愤恨,还略略带有一些对未来的茫然。此刻正被两个彪形大汉压着往这边拖过来,拖到门口时,被安若素的样貌和清高的气质晃了晃神,随后马上变得更加仇恨和不屑。

想必是以为在这个炼狱一般的环境中,能有这么衣着华丽神色淡然的女子,定是屈服了‘白手’门主的逼迫,或者根本就是崇拜门主才进到这里来的。

这眼神马上又换来了两个大汉的一顿毒打。

“等一下。”安若素平和的开口,第一是她想试试所谓的三长老到底有多大权力;第二,则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很对她的胃口。

“哦?刚回来就关心门内的事,非常好,那么安若素有何指教?”面具男兴致盎然的在安若素和自称皇子的犯人之间来回打量。

一听到安若素这三个字,那被打的吐血却仍旧不肯服软的男子眼神也是一变,瞬间闪过了沉思和千般算计。

“我要他。”指了指离自己三米外的犯人,安若素朱唇微启,吐出了一句似乎很熟悉的话。

“恩?好吧。毕竟你以前的那些公子都解散了,有个陪陪你的似乎也不错。”特意在‘陪陪’二字上加重了音,面具男走到犯人面前,有些嫌弃的单手抬起对方纤薄的下巴:“不过这个的姿色好像不怎么样,不如我给你换一个。”

被牵制着的男子实在是受不了这般打量牲口的眼神,愤怒的刚要张口唾他,就被身边的黑衣人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还有点野性。”在对方腰间捏了一把,面具男转过来征求安若素的意见:“是这个,还是换一个?每月只能要三个,你应该没忘吧,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失去一个名额不是很可惜?”

“就这个吧,我喜欢他的眼神。”安若素淡然的回了个‘你懂得’的眼神,跟着意有所指的用视线来回打量着犯人。

“好,他叫……恩,叫什么来着?”示意身后跟着的黑衣人接话,面具男摇了摇头:“你可真是口味越来越差了。”

“回三长老的话:他叫即墨荷,根据调查应该是个人间皇上在外面风流后的私生子,最近老皇帝在去世之前把他接回了皇宫,有人害怕继位之事横生枝节才委托了我们。”那黑衣人恭敬的走到安若素身边垂首回话。“现在就给您整理好后送进房去么?”

“好。”迎着即墨荷杀人的眼神,安若素怡然自得的点了点头,坏心眼的又加了一句:“既然是我要用的,别忘了洗的干净点。”

“是。”黑衣人对着即墨荷身边的两个大汉打了个眼神,仍旧是压着往门外走去,只是这回下手要轻了很多。

这回终于算是明白了刚刚囚犯们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就变得神色复杂,安若素摸着下巴暗自有些好笑,原来她是可以救人命的活菩萨。

“虽然很久不见,但是其他长老后天才会到齐,接风酒就后天人齐了再摆,有意见没有?”面具男又坐回了那张椅子上,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刑法上。

“没有。您继续欣赏着,我先告辞了。”一半认真一半戏虐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安若素慢悠悠的晃出门去。这里不知道总共多大的占地面积,怎么找到她以前的房间而不暴露她失忆的事实,这是个值得考虑一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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