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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的从如意楼轩窗跃入浓重的夜色中,夏季的夜晚有些凉爽的清风,吹动着安若素高高束起的发丝。一路向着昨晚就冒了二皇子即墨云之名——给三位大人送了拜帖约好的食为天酒楼走去。

“不知二皇子此次叫我们来所谓何事?”薛尚书有些紧张的人把玩着手中质量上好的茶杯。向着桌子对面的二人看去,想要从对方那边打探些什么消息。

既是二皇子相约,三位大人均是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就陆续的赶到了此处。往日人声鼎沸的酒楼被二皇子一人包下,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想是要商谈什么机密之事,连小二都没有留下一个。

二人皆是摇了摇头,陈御史跟着奇道:“前两天没看出二皇子有意要私自约我们谈事情啊?”

“二皇子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李大夫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即瞥了一眼桌脚处的沙漏,示意二位速速噤声。

“没错,二皇子的确是没有意向要找你们私自聊聊,不过六皇子可很想和几位大人促膝长谈呢。”倒挂在屋檐上面,安若素嚣张的推开窗户。

“有刺客!”屋内的三人立刻随手抓起了身边的东西作为防备,还有一人习惯的去摸往日都挂在腰间的长剑,奈何今日是接了二皇子拜帖的,谁敢带着兵器前来赴宴?

“不用紧张,在下不是什么坏人。”一个鹞子翻身进了房间,安若素大咧咧的坐了本来是留给二皇子的主位,腰间的长剑也被她随手扔到了房间中心的长桌上,双手虚抬,示意各位不要太过激动。

“你是六皇子的人?”三人对视一眼,慢慢放下手中高举的凳子。一向在这三位中比较有权威的李大夫率先开口:“竟然假冒了二皇子的拜帖,也未免太失礼了些。”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诸位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安若素露在外面的凤眸透露着一种温和友好的讯息,让三人紧张的情绪又缓和了一些,跟着随意找了座位坐下。

“那六皇子约我们几位,是要说些什么?”李大夫清了清嗓子,往日的官威收放自如的出现,意图在气势上狠狠打压一下这个六皇子派来的人。

“自然是想跟三位大人讨论一下关于太子党的事情,我的六皇子是奉劝各位大人,站队之类的,在下结论之前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呢。”装成被惊吓到了一般,安若素说话的语气放的略微谦卑了一些。

“这位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朝廷上势力的高低想必你也清楚地很,何必又来为难我们三个呢?”李大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明摆着并没把六皇子放入眼中。见此情景,周围的两位大人也跟着一边摇头一边哄笑起来。

“那大人的意思是,您绝无可能转变风向了?”安若思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问道:“您可不能替其他二位决定这么重要的事,还是先说说您自己的看法好了。”

三人眼神交流,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搞不好其实是二皇子派来试探他们衷心的戏法吧?毕竟二皇子的拜帖不是谁都能伪造的。

“当然不可能,一仆不侍二主,本大人是绝无可能背叛二皇子的!”李大夫这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瞪大双眼,犹如二皇子就在面前一般大声地表着决心。

安若素淡然的一挥素手,一抹仔细涂了墨汁后又晾干的刀片从指间激射而出,无声无息的从李大夫的喉间滑过,口中却笑道:“很好,二皇子肯定会为你的衷心感动的。”

李大夫一听这话,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看来他们三人猜的没错!这的确是二皇子试探衷心的表现。正欲回头跟其他二位大人表示一个肯定的手势时,却发现他们二人正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一边飞快地向门口跑去——就像他突然长出了三头六臂一般。

安若素慢悠悠的看着其他二位又是撞又是踹的踢打着早就被她从外面锁住的房门。从袖中掏出两把漆黑的匕首,随手一抛,在听到二人的惨叫后,回身对李大夫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二皇子肯定会感动的,知道大人以身殉职后,搞不好还会特意给您烧点冥纸什么的,让大人在下面的日子也能三妻四妾,美人在怀啊。”

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脖颈处似乎有什么不妥,李大夫颤颤巍巍的伸手,似乎想要捂住正在汹涌而出的鲜血,而后徒劳的蹬了两下腿脚,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啊啊,弄脏了。”注视着无辜受到牵连的墙壁,安若素一边感叹一边向其他二人走去:“你们说,这位李大人和你们二位贪污了赈灾款项两千余万两,饿死了江东无数子民,据说灾民路过之地犹如蝗虫过境一般,草连根拔,树没了皮,最窘迫时人人易子而食……他该死,你们呢?”

“小兄弟……不,大侠,那都是李大夫怂恿我们做的。我们也根本没拿到那么多,只不过一人几百万两而已,其他的都归了他一人,还请明察啊!都是一时糊涂,我们定会把钱凑回去的——”一手捂着大腿处多出来的窟窿,薛尚书竖起两个手指赌咒发誓。虽然心中都明白安若素此举不过是杀鸡儆猴,但他们还是不得不恐惧下一次要杀的‘鸡’就是自己。

“放心吧二位大人,我当然清楚。”伸手搀起薛尚书,安若素很是体贴的点头肯定了徐尚书的说法。“不然,第一个死的就肯定不是他了。”

薛尚书见安若素伸手,还以为小命休矣,惊恐之下翻着白眼自己晕了过去。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上的人!”陈御史靠在墙上听了半天,见眼下薛尚书也人事不知。突然猛地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既然当初皇上叫他见机行事,那现在这种生死关头自然可以拿出来表明身份。

“皇上的人……。”安若素微微一怔,快步走到陈御史身边,劈手夺过那一块巴掌大小的黄铜令牌,上面的龙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又在这生死关头才出现,想来该不会是假冒的才对。“什么意思?”

“我一介御史,根本就不是个肥缺,贪污受贿的机会根本就是少之又少。就连这个被二皇子掌握的把柄也是皇上特意寻人替我捏造的。唯有这样,二皇子才能真正的信任我。”陈御史摇头叹息,想必这些年埋伏的日子不太好过。

“你觉得……。”安若素若有所思的在原地踱了两步,忽又转过身来沉声问道:“莫非其实皇上属意的是即墨云?所以才安排了你们这些人……恩,你觉得皇上此举是何用意?”

“我也不太清楚皇上的意思,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六皇子身边也有,只不过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罢了。”陈御史明白安若素没出口的暗示,犹豫一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潜伏在二皇子身边都做什么?”明了的点了点头,安若素继续追问。

“这个我是真的不能说,若是皇上知道,我九族难保!要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吧。”陈御史梗起脖子闭上了眼睛,一副忠贞不二有口难言的表情。

“你都告诉我这么多了,自然不会再杀你。”笑着挥了挥手,把手中的令牌递给大大喘了口气的陈御史:“既然你是皇上派出来的,我也不再难为你。作为交换,你也不能说出今天的所见所闻。”

“那是自然。”陈御史听到安若素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后喜上眉梢,他正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会传到二皇子耳朵里,到时候就算顾忌皇上不会杀他,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薛尚书应该怎么处理?”安若素抬脚碰了碰躺在地上和死猪一样的薛尚书,犹豫着该不该动手解决后患,可若是把三人中的二人都杀了,独独留下陈御史一个,实在是太惹人怀疑。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摆平的。等薛尚书醒来之后保管他不会吐露一个字,更不会透露您的身份。”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陈御史从墙上慢慢地滑坐了下来,装成被歹徒袭击后半生不死的样子。

从二楼的窗户轻巧的跳了下去,安如素迅速的脱了最外层黑色的外衫扔到角落,露出里面还穿了一层的浅蓝锦衣,又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画风优雅的折扇,把脸上漆黑的面巾也换成了另一块轻薄的白色纱巾。一副富家书生附庸风雅的模样,从小巷中慢慢地向着如意楼的方向踱去……。

时局本就复杂的快成了一滩浑水,老皇帝却还在其中故布疑阵。表面上看他似乎对两个继承人的态度并没什么高低。虽说在后来颁布二人不得自相残杀的诏书中似乎是偏着即墨荷的,但从朝中势力一点一滴被即墨云笼络,而皇上却毫无动静来看,又似乎对即墨云也相当不错,

太医的意思是说皇上活不过三个月,而眼前的一切却尚不明朗,看来有必要的话——应该去和老皇帝见个面了。

而另一边,九王爷的宫里可是暗潮汹涌——

即墨荷在那晚失神之后犹豫了好久才又去了安若素的小院,却发现对方并没在屋内,着人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她从来都是一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他特意吩咐做的菜也从未赏脸尝过一次。

“本王从宫外带回来的侍卫到底哪去了?”回到自己的宫内,六王爷声色俱厉的一拍桌子,吓得下手旁忠心耿耿的管家好险没心脏病发。

“……回王爷的话,他在如意楼。”被问到的胖管家早有准备,一边暗中思肘着自己主子喜好男色原来是真的,一边恭恭敬敬的上前回答。

“那是个什么地方?”六王爷好看的皱起了眉头。

“回王爷的话……那是,青楼。”胖管家有些紧张的擦了擦从鼻尖上留下的汗,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四处乱看,尴尬的把目光盯在了他家俊美王爷掺了银线的华丽下摆。

“我怎么没听说过?”六王爷面无表情。

“那个……不是王爷您偶尔和大臣去的那种,是勾栏院,恩,里面皆是貌美的男子服侍。”在王爷越发冰冷的目光中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胖管家硬着头皮给出解答,

“那她昨天去哪了?”六王爷的眼神很阴沉。

“如意楼。”管家很胆怯。

“前天呢?”

“如意楼。”

即墨荷嘴角抽搐,阴狠的眼神让胖管家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眼神中的冰冷渐渐退了下去,才小心的又补了一句:“回王爷的话,他还去户部预支了今后七个月的俸禄,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得铁公鸡出名的户部侍郎乖乖的自掏腰包多给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才算是送走这位瘟……不,大人。”

“她竟然还是用本王的钱去的?!”失手捏碎了手中玲珑剔透的玉质酒杯,即墨荷愤恨的咬牙切齿,漂亮的容颜呈扭曲之势,她要摆脱他哪里用的上七个月,三个月后就尘埃落定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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