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婶即便我愿进王府,这王府之人…”后续的水凝儿没有说出来,端起茶杯,端庄淑女的小啜,眉儿下是一寸思绪。
“这,只要凝儿答应,花婶自有法子!”花婶下了狠心。也许她这一生就只有腹中这一个孩子了,为了相公为了孩子凝儿必须得进府。
“我,花婶今日起誓,今后若有幸活的一命腹中孩儿生生世世为水凝儿之仆随侍左右,还报恩情,凝儿,请受花婶一拜!”花婶久跪不起,右手指天,下着毒誓,“若有违背断子绝孙!”
送走花婶,水凝儿关上门房,转身之际就和一双幽亮的黑曜石眼儿对上,“花大叔中风,王府之人却还趾高气扬的说要是起不来影响宴会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中风一病,今儿有幸清醒过来,可才清醒的中风人怎么去厨房掌勺,这不是有意为难大叔一家吗?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就算花婶平日待好我们,你也犯不上把自己送入虎穴啊。”
所以花婶长跪是有原因的。
娘亲跟花婶的交谈吵得要死,害他想睡觉也没兴致了,要不是怕娘亲生气,他才不会躲在被窝里偷听。
“所以这样你还要跟着我吗?”清眸淡无波澜,静静的望着翘着嘴角,听了她一席话呵呵嗤笑的小夜,“你是小爷的娘亲,小爷不跟着你跟谁,难不成要小爷跟那自以为聪明的花婶吗?别毁了小爷好歪!”
这孩子把她那世界的一干流行语用的到是颇顺溜。
由还记得第一眼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这孩子张嘴就是一个娘亲,一身的狼狈,一脸的纯纯天真笑容,如果忽略他身后成堆的狼尸的,她真会以为这孩子如他笑容一般。
半个时辰之后花婶前去王府的身影后多了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一人依旧一袭白衣,一人肥嘟嘟的小脸可爱的让人止不住的想捏他一把。
懒王二字气势磅礴的悬挂在府门的中央,两尊石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冷冷的盯着来人,两名侍卫手持长矛守在门口,花婶让水凝儿和小夜稍等片刻,自己则是走到了一位侍卫边,轻声的道着来意,侍卫不时的朝着水凝儿看看,那一双眼中有着对银发的惊讶,稍纵即逝,即刻又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眼神,然后跟另一位侍卫示意了下,那人点头请示去了。
他们可不敢擅作主张让人随意进去,这懒王府是什么地方?!
等了半刻钟左右,侍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身汗水的中年汉子。
花婶搭话的侍卫道:“刀疤,就是这人!”
刀疤浓眉大眼,一脸的粗犷,魁梧的身子略带着厨师特有的油腻味。
他简单的扫视了水凝儿一眼,在白发上视线停了会,继而,点了点头,示意水凝儿跟着她进去,而花婶被他从头无视到了尾。
隐约间还有冷哼若有若无的飘过水凝儿的耳,足以见得此人并没有将水凝儿瞧在眼里。
“我名叫刀疤,你也跟着他们喊我刀疤即可。不过,我要说明的是进了王府你就不是你了,忘记自己的身份,懂得尊卑有份,你才能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处罚!
花叔的厨艺好的连王爷都赞不绝口,听说你是他的师父,可要好好表现,这次的宴会极为重要,来的尽是达官贵人,据说连已故的凝王妃的大哥都会来,出了错,让王府丢脸等着你的会是什么你该知道,要是有幸得到了赏识…”
刀疤不再说,留给身侧之人想象的空间,“听说贵妃醉酒是上面指明要的,而贵妃醉酒在花叔的手中已经不再醉酒,在下遵从张管家的命令也准备了一道贵妃起舞,望多多指教了。”刀疤笑呵呵的道,深浓的火药味水凝儿闻的一清二楚,“贵妃蝶舞配上升级版的贵妃醉酒刚好应了景。”
这景才吐出一半就顿时消失在水凝儿的唇边,只见一位器宇轩昂男人从走廊的另一端笔直的朝前迈着沉稳的步伐,男人熟悉的轮廓深深的勾进了水凝儿的眼中,一双邪气的眸子中一抹冷意肆意围绕,蜿蜒的石廊中,挺拔的身子在下属的跟随下渐行渐远,腰中的配饰一晃一晃的。
一起风拂来,落花摇曳着徐徐在飘散在一双绣花鞋尖,鞋的主人一双美杏眸淡淡的望那道背影,小夜歪着头顺着娘亲的目光望去,悄悄的眯起了眼。
“啊,是王爷!”刀疤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压根没察觉到异样的两人。
书房中,冷锐执笔的动作慢了又慢,方才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可他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番,并未发现可疑的人,一滴墨水顺着笔端滴落,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