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手环的事情你下去好好的查,至于贺宣那里,你不必理会,我自会应付。”
“是!”
龙二虽然一向在张舞凡面前嬉皮笑脸惯了,可是遇到正事的时候,他也不敢耽误,立即一转身,又从窗子里钻了出去。
张舞凡起身,反正手头上暂时没事,就打算回家看看娘亲李媛和义父贾肖,于是快步出了包厢。
刚出房门,却见隔壁的辰龙阁里走出一名身材极为高大壮硕的男子,引起她注意的是,那男子相貌英俊,眼窝深陷,尤其是一双眼珠子,竟是深深的蓝色。
这是个异族人!
她下意识地又多看了一眼。
那男子察觉到她的目光,竟立即神色一变,一声招呼都不打,伸手就向她抓来!
张舞凡顿时觉得惊怒不已,自家地盘上,居然有这不知死活的,敢向她动手!
“找死!”
她刷地拔出腰间双刀,纤腰一转,就迎了上去。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那男子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灰不溜秋的“男子”竟还会武功,惊得咦了一声,大手方向一转,就袭向了张舞凡的身后。
与此同时,只听他压低声音大喝一声:“拿下他!”
话音一落,那辰龙阁里瞬间奔出四个高大的男子,默不作声地就向着张舞凡围攻过来。
张舞凡一见这情形,倒真的是有些怒了。
岂有此理,她横行边城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比她还蛮横无理的刺儿头,居然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动起手来!
气煞她也!
“哼,四个男人打一个,你们也好意思啊!”
她怒骂一声,持着双刀打入四人的战圈,纤瘦欣长的身影时左时右,与那四名大汉周旋起来。
先前动手的那一人见她这么凶悍,也觉得惊奇了,趁着她分身无暇的时候,身子一转,冲了上去。
他身形高大无比,动起来却是迅猛如豹。
张舞凡只觉得后心一凉,脑袋里顿时就懵了。
晕过去的刹那,她只来得回头,看向那异族男子,喝骂一声:“我去你大爷的搞偷袭!”
骂完,她立即身子一软,朝地上倒了下去。
那异族男子立即在身后接住了她,与那四名大汉打了个眼色,他们立即闪身到了四周,警惕地查看附近有没有人察觉方才的一番打斗,务必将一切异常的情况都排除在外。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二楼包厢发生的事情,一楼没有任何人发现。
就连机灵的小豆子,也没发现异样。
那些人抱着昏迷的张舞凡,迅速地进了辰龙阁,关门。
二楼,又恢复了安静。
张舞凡平日里就喜欢在卯兔阁里呆着,看账吃东西顺便想着鬼点子,酒楼上上下下也都习惯了无事不去打扰她。
所以,谁也没发现,她居然已经被人掳了。
那男子抱着她进了包厢里,将她放在了桌上,目光在她那因为躺下来而显得高耸的双峰上,沉吟道:“居然真是个女子。”
那四名护卫中立即有一名上前来,沉声道:“殿下,有了这个人在手,咱们出城是不是就容易得多了?”
这异族男子,正是秦国的三皇子,安阳王司马拓。
他看了看张舞凡,点了点头:“她既然与护军校尉交好,又是这边城数一数二的富豪,相信有她在手里,他们不敢不放我们出城的。”
“那咱们这就动身?”
“今晚抢了快马,咱们星夜出城。”
“是!”
四名大汉立即转身出了房门,各自布置去了。
房间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立即将正闭目沉思的司马拓吓了一跳。原来是张舞凡手里的双刀掉在了地上。
他上前,捡起了她的双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她方才最后那一句喝骂,叫他不由得觉得惊奇。
去你大爷的?
这是个什么语句?骂人的吧?
他撇了撇嘴,低声道:“不是都说你们梁国女子性情温婉和淑,怎么就冒出个这么凶悍的女子来?传言果然是不可信的。”
他决定,回去一定要和父皇说,要回绝了与梁国联姻的提议!
若是那梁国的公主也这样彪悍,他可不喜欢。
他端了茶杯,喝了口茶,看着昏迷的张舞凡,嗤之以鼻…
不多时,只听隔壁的卯兔阁里传来隐隐的说话声,应该是这酒楼里的伙计来找人了。
不多时,只听门口有人高声喊话:“二当家的,大当家不在这里,也许是回府里去了,小的们也没注意。”
有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好,我去府里找她,你如果见了她,记得告诉她一声。”
“好嘞,小的明白。”
外面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司马拓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目前看来,该是没有凶险了,只待天黑…
房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张舞凡那绵长的呼吸声,打乱了死一样的沉寂。
夜晚,一点点地降临了。
这一晚,贺宣气冲冲地与手下的士兵们一起喝了酒,还是觉得被张舞凡气得睡不着,又见手下一名十夫长醉的有些厉害,索性命人将十夫长送了回去,亲自接了守城的差事。
也好打发这无眠的夜晚。
北城门外,就是一望无际的西荒平原,夜晚看上去,伸手不见五指,更显得寂寥。
他想着那个气着他的女子,微微有些走了神。
远处,隐隐传来更鼓。
已经二更天了。
城门下的空旷街道上,却突然冲出数匹快马来。
嘚嘚嘚…
马蹄声震动了士兵们的心脏。
贺宣立即打了个呼哨,身边弓箭手拉满了弓弦,对准了马上的来人。
蹄声渐近,露出五道高大彪悍的身影来,当中一匹马上,还横放着一人。
这六个人,居然半夜三更时分,要闯城门!
贺宣的神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深吸一口气,喝道:“下面是什么人?城门已经关闭,速速回去!”
那五匹马齐齐停下,正是夺了酒池肉林的好马仓皇出逃的司马拓一行人。
司马拓在马上抬起头了,看着黑乎乎的城头,朗声喝道:“我等,乃大秦行商,被困城中多日,急于出城归家,请开城门。”
贺宣皱了皱眉,又道:“最近有敌国细作潜入边城,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是那些细作?”
司马拓冷冷一笑,却忽然将面前横放着的张舞凡扯了起来,对着城墙上,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是细作?我们是边城张大当家的朋友,你看,她来给我们作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