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吃药吧,这药可一天都不能断,过几天你精神好点,我再陪你去医院抓点。”许琳琅端着一杯水放下,把药片递到了母亲手上。
申琴把药片吞下,靠着床头休息了一下,看着许琳琅,“我这病是没有什么治法了,倒是你瘦多了,事儿再多也不能累着自己。”
“我哪里瘦了?还不是又白又红。”许琳琅摸着自己的脸笑了一下。
“白是更加白了,却没有那么红润了,女孩子家没有点好气色怎么行?”申琴不满地皱着眉头。
“妈,我不累,再说,这几天收入不错,我心里正高兴着呢,娇娇吵着要一个芭比仙子都吵了几个月了,有时间我带她去商店挑。”许琳琅看着母亲的手,干黄了不少。
“娇娇那孩子什么都不懂,别浪费钱了,要那些玩具有什么用?琳琅,你还是把钱存起来,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申琴苦口婆心地劝道。
“娇娇这学期进步了不少,成绩好,热心参加集体活动,老师说,娇娇人积极多了,聪明又团结同学,我也正准备奖励她呢。妈,我有分寸,不会宠坏她的,放心吧。”许琳琅朝她笑笑。
“琳琅,真是难为你了。”申琴长长地叹了一声,有些心酸。
许琳琅犹豫了一下,说,“妈,今天,我遇到了海源的人。”
“什么?那你...”申琴一下紧张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她。
“妈,我不认识他,他只是来买花的,被我打发走了。”许琳琅如实地说道。
“他是海源什么人?”申琴似乎不放心,追问道。
许琳琅想起名片上清楚地印着总裁两个字,她摇摇头,“不知道,他只说要送花到海源,被我拒绝了,我不想做海源的生意。”
申琴定定看着许琳琅,片刻,颤抖着声音,“要不是因为海源当年太狠心,你爸爸也不至于走得那么早,谁曾想没多久我也落下这病,害苦了你们姐妹,要不是因为这样,琳琅,现在你还应该无忧无虑地在大学里面...”
“妈,别说了,我不觉得苦。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再去想了,妈,你也不要去想。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许琳琅连忙止住了她。
“好,妈不说了,妈不说。”申琴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一时的不平静牵动了肺气,她剧烈咳嗽起来。
“妈,妈,听我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林峰说,他问过医生,只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这病不能拖下去了。”许琳琅着急地扶着她的身体。
“琳琅,我这病我心里有数,治不好的。大把花钱不说,我再住院你怎么忙得过来?再说,家里的情况我有数,这样的病哪有钱住院?你跟林峰说我谢谢他的好意,这段时间吃药我也好了许多了。”申琴摇摇头,摆了摆手。
“妈,这钱我可以先去借着...”许琳琅脱口说道。
“别说了,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住院,妈不会再让你比现在还要辛苦,那样倒不如我自己受罪。琳琅,以后别提这事了,要不,我连药也不会吃了。”申琴很是倔强,一直来她对女儿都有深深的愧疚。
“行,妈,我不会再说了,你休息吧。”许琳琅替她整理了下被单。
“娇娇呢?”申琴看着房间外面。
“她今天累了,洗了澡已经睡了。”许琳琅笑道。
申琴想了一会,说道,“琳琅,今天是林峰那孩子的生日吧?”
许琳琅一惊,“天哪,我居然忘记了。”
“怎么了?”申琴仔细看着她。
“林峰约我在咖啡馆见面,我差点忘记了,而且,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许琳琅粗心大意地。
“我就说嘛,林峰的生日跟你爸爸是同一天,我记得很清楚的。琳琅,他有心约你,你就去一趟吧,林峰是个善良老实的人,妈放心。”申琴温柔地说道。
“妈,可你跟娇娇...”许琳琅不放心地说。
“没事的,娇娇已经睡着了,我呢,躺一会也准备睡了,你只要早点回来就行,让林峰送你到门口吧,路上注意安全。”申琴叮嘱道。
“那,我去一下就回?”许琳琅站了起来。
“去吧,林峰是个不错的人,琳琅,人跟人之间是种缘分,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妈不干涉你。”申琴语重心长地吩咐。
“妈,我心里有数的,别太担心。”许琳琅开门走了出去。
陆慕白在自己的高档豪宅中坐着,他关闭了几乎所有的灯光,却打开了冰箱门,冰箱中白光透出,映在那一大把冰冻的红玫瑰上,冷傲美艳。
陆慕白手里端着一杯加冰的路易十三,坐在冰箱对面黑暗的角落,盯着那把红玫瑰。这种美酒鉴赏家都梦寐以求的绝世佳酿对陆慕白来说,早已经没有了刚刚得手时候那种新鲜刺激,取代的是一种品尝时候的老练和稀疏平常。
许琳琅纯净的眼神在他脑中一晃而过,陆慕白放下酒杯,拿起了电话,魅惑人的气息中带着几分醉意,“什么事?”
“过来陪我喝一杯,我等你。”罗莎轻柔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正喝着,改天我送你一瓶。”陆慕白浑身有些燥热,他扯了一下领口。
“你怎么了?”罗莎有些失望。
“我想一个人静静,今天不想出去。”陆慕白冷峻着神情。
“你没生病吧?你从来就是玩得最疯的,今天怎么了?”罗莎彻底感到扫兴。
“没事,就是懒得动,在想些事情。”陆慕白随口说道。
“那就由着你吧,可别说我不理你。哦,对了,芊芊五天后的婚礼,你答应跟我去捧场的,可别忘记了。”罗莎说话像机关枪,噼里啪啦的。
“行,记住了,你少喝点酒,小心你未婚夫把你休了,别跟我哭哭啼啼的,我最不耐烦女人流眼泪了。”陆慕白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呸!乌鸦嘴!得罪了那么多女人,你才要小心没有什么好下场!”罗莎狠狠地。
“行了,玩去吧。”陆慕白一笑,把电话挂了,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枯萎的只有人心...离我妹妹远点...给我滚...”许琳琅的一言一行仿佛就在眼前,那个拿着扫把要驱赶自己的女人。
他站起身来,抓起了外套,把冰箱门关上,开门走了出去,思维有点乱,他迫切需要吹吹外面的冷风。陆慕白是个做事来劲的人,失恋之后第一次栽在了女人问题上,这让他堂堂一个总裁觉得窝囊,因为对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就是和其他女人不同。
“许琳琅!”陆慕白戏谑似的说出这三个字,那笑得邪魅的表情下隐藏的是他捉摸不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