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之鹤一怔,余正只说对了一半,他是想问问那个女人,为什么逃走,不过,他不会特意去找她,因为他有预感,和那女人的交集不会只是这一次,他只要等就可以了。
“余正,你想死吗?”阴鸷的眸光透出慑人寒芒,聂之鹤沉声问。
“不想。”余正回答的干脆,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聂之鹤面前。“如过你是去找她,可以先看看这个。”
“是什么?”没有伸手接,聂之鹤拧眉,直接要答案。
“看了不就知道了。”挑挑眉,余正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有预感,老大过这张照片后眉头会拧的更紧。
聂之鹤给了余正一个警告的眼神,将信将疑地接过照片一看。
如余正所料,聂之鹤不仅眉峰拧的更紧,俊朗脸庞布上一层阴霾之色,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熟知聂之鹤的人看到他露出这样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大家会很理智的避而远之。
“很像她吧?”余正还不怕死地凑过脸去,看着照片上的人问聂之鹤,聂之鹤冷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何止像,根本就是她。
见聂之鹤不说话,余正自己下定论。“我觉得就是她。”
“哪里来的?”半响过后,聂之鹤寒声问。
“什么?”余正一脸茫然的反问,心里却在偷笑,忍不住了吧?偏不告诉你,让你急死。
“你再给我装试试。”聂之鹤一个刀眼过去,警告意味很浓重。
又威胁他,又威胁他,余正心里很不平衡,却也不可奈何。
“一个手下送来给梅清过目,说是有人将她卖到了夜宴都市,今晚就可以上班,我正好在场,看到照片上的人是她,就让梅清把照片给我,我就带回来了。”
余正话落下后,大厅安静的掉一颗针都能听见回声。
“被人卖了。”再次看着手里的照片,聂之鹤轻声念着,声音中还能听出幸灾乐祸的成分。
聂之鹤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眼眸中透着一股致命的冷凝,心里一个想法浮上,被人卖了,很好,真的很好。
“是,据说卖她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余正以为聂之鹤是在问他,很老实的回答,然后问:“老大,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吗?当然有,聂之鹤垂眸沉默几秒,他抬起眸子看着余正。
“通知梅清,今晚为她举行一场拍卖会,价高者得,你亲自去喊价,买下她后送到海滨别墅,如果她让人买走,你也不用回来了。”他改变主意了,就算问出她逃跑的理由也不能怎么样,既然她被卖了,他何不买下她,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想如何就如何。
不可否认,昨晚在她身上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还想再次尝尝她的味道。
“买……买下她。”余正震惊的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过后他说:“老大,你想要她,用不着这样费事,直接到夜宴都市带人走就可以,或者和梅清打声招呼,我相信,梅清一定将她洗的干干净净放你床上,供你享用。至于她,更不是问题,她昨晚不就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愿意跟你走的。”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按照我说的办。”冷冷的开口,聂之鹤脸色愈加冷冽。
“是。”余正连忙应下,边往外走边嘀咕。“折腾啊!”
聂之鹤冷冷一笑,他就是折腾,这点他不否认。
看着墙壁上的荷花造型钟表,指着八点的位置,昭示着夜晚来临,叶倾城的心沉到了谷底,回想一晚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不断坍塌中。
昨晚被陌生人侵占了身子,今早回家发现家被人砸了,父亲变的反常,来到这个父亲口中的好工作地点,她才知道,是夜宴都市,她被自己的父亲卖到了这里,父亲拿着钱走后,她就被关在这个森冷的房间里。
两个小时前被告知,今晚要举办拍卖会,被卖的物品是她,叶倾城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墙上的时钟走一刻,她的心就沉一分,现在已到了寒潭谷底,除了冷,没第二种感觉。
一天一夜,短短二十四小时里,她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不得翻身。
傍晚,叶倾城站在台子上,脑袋晕乎乎的,台下男人们对她评头论足的话清晰进入她耳朵里,她却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听着台下的叫价声,一声高过一声,她的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不清,她只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了。
无论谁买了她,她的人生都将是一片黑暗,不会再有光明。
这句话闪过脑海,叶倾城彻底陷入黑暗。
当叶倾城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就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那种,而她躺的地方显然是床上,心里慌了,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感觉上方有呼吸声,叶倾城颤声问:“谁,你是谁?”
“花钱买了你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声音淡淡回答。
叶倾城猛地坐起身,失去意识前她正被拍卖,耳边响着叫价人的声音,他说他是买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真被卖了,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了,想到这里,叶倾城心里不知道是悲哀还是什么,反正堵的慌。
大病初愈后,她忘了自己的家人,妹妹说是她害死了妈妈,所以父亲性情大变,嗜酒,嗜赌成性,她一直觉得愧疚,如今,父亲卖了她,这叫她情何以堪。
她的亲人,为什么要如此残忍,没有钱她可以去赚,再苦再累她都可以忍受,为什么非要卖了她?叶倾城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