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清早就醒来了,想起昨晚妮雷说要他一起去她家里玩,就特别紧张,兴奋。他长这么大以来,除老婆外,还从未跟别的女人回过家。他是过来人,知道妮雷的意思,是想让她家里拿主意。他们可不可以做朋友,谈恋爱。所以,此行的意义非常重大,马虎不得。必须当作一次重要的战役,充分准备,周密筹划。那带什么礼物?带多少钱呢?高档烟酒家里有现成的,只要再买些糖果副食品就行。当然,礼物越多越好,但是最多只能把摩托车尾箱装满。至于钱,钱少了让人瞧不起,一百二百的就太平常了,一千块肯定能让他们眼前一亮。另外,自己也要打扮一下。衣服是新买的白色T恤衫,裤子是只穿过一次的灰色西裤。这样显得年轻些。
8:30的时候,老婆说,要出去开会,可能要晚上才回来。萧萧说,知道了。看着她走出房门,朝停在坪里的小车走去。萧萧巴不得她快点走,在阳台窗口看着小车开走了,赶紧转过身来把自己的事情忙完,然后,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
此时,站在好再来美发店门口的妮雷急得要流眼泪了。说好8:30来接的,可是,现在是8:50了,还不见他的影子。他怎么这样?临时有事,也要打一个电话来呀。莫非他后悔了,不想去了?唉,男人,到了关键时刻就看出来了。原来那么甜言蜜语,只不过是想哄到女人的身体。正当她失望地转身进店内时,突然,背后一串响亮的摩托车喇叭声。回头一看,正是萧萧!萧萧在店门口戛然而止,取下墨镜朝她嘻嘻地笑。妮雷的眼泪立刻收进眼内,不高兴地说:“怎么才来呀?”
萧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可以走了吗?”
“我都等了20分钟了。”妮雷走过来,坐到摩托车后座上,说,“走吧。”
摩托车在都市的马路上飞驰。一幢幢豪华的大夏,一块块花花绿绿的广告牌飞速地往身后退却,带走了城市的喧闹,苦闷,欲望,污垢,陷阱......萧萧感觉在飞翔,在超越城市,超脱尘世,进入一种美妙的境地。
驶出城外,视野无限宽阔。湛蓝的天空尽收眼底,空气格外地清新,满眼是绿色,绿山,绿水,绿树,绿色的田野,到处生气盎然。田野里的早稻快要熟了,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含羞低垂。妮雷不正是那样的少女吗?她身上就有一种将熟未熟,含苞待放的美丽。萧萧想着想着就从反光镜里去看她。妮雷的脸已经躲在他的身后,轻柔鲜艳的裙边被风吹起,露出二条雪白迷人的大腿。萧萧的心里不禁一动,说:“你的腿好白呀!”
妮雷马上意识到了,用手将裙边压住,说:“这是遗传嘛,我妈妈的皮肤很白的。哎,萧哥,你别三心二意,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开车10年了,从未出过事。”
“吹牛吧。”
“是真的。”
妮雷听了很开心,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萧萧感觉后背有一双纤纤玉手在抚摸,痒痒的柔柔的,很爽。萧萧的劲头更足了,加大了油门,飞奔起来。
妮雷家离城里约20公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妮雷说,到了到了,拐弯。萧萧的心口顿时突突地跳起来,马上要见未来的岳父母了,怎么办怎么办?萧萧握车柄的手也颤抖起来,以至在拐弯时慌了神,在一个小坑里直冲过去。摩托车蹦得老高,差点摔倒在地。妮雷吓得尖叫一声,下巴撞在他的后背上。
萧萧赶忙停下来,问:“痛吗?”
妮雷摸着下巴,有些生气地说:“还说从未出过事,吹牛吧你。”
萧萧嘿嘿地笑。
越过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山坡,田埂那边的山坡上出现了几栋土砖瓦房,好像一个小村落。妮雷说:“到了,右边那二间房子就是我家。”萧萧的心里微微一惊,以前听妮雷说过她家住的是二间旧房子,没有想到会破旧到跟牛栏猪舍差不多。农村真苦啊!
摩托车小心翼翼地开过去,还是惊动了寂静的山村。一个头发皱巴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向这边张望。一转眼,摩托车就到了他跟前,妮雷高兴地叫了一声:“三叔!”
三叔笑嘻嘻地说:“是妮雷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又朝屋内喊,“四哥,你家妮雷回来了!”
萧萧马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给他敬上一支。
她爸正在别人家打麻将,打得难舍难分,随便应了一声。三叔见四哥没有出来,又大声喊道:“四哥,快出来,你家来客了!”
她爸一听说来客人,马上对牌友说:“你们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这时,妮雷的妈妈听到大女儿回来了,匆匆地从厕所里出来。妮雷看见了,马上叫了一声妈妈。她妈见女儿带回一个中年男子,顿时沉下了脸,淡淡地说:“你们回来了。”
萧萧猜到了她表情蕴藏的含义,尽量装得没事一样,尴尬地叫了她一声大婶。她妈勉强笑了一下,把他们往屋里带。而她爸看见妮雷带回一个阔气的中年男子,笑嘻嘻地在后面喊:“你们回来了啊!”
妮雷转过头去,叫了一声爸爸。萧萧转过身去叫了一声大叔,并殷勤地敬上一支烟。她爸见萧萧提着大包的东西,马上说:“我来提,我来提。”热情地伸手来接萧萧手里的袋子。萧萧盛情难却,只好让他接过去。
不知是谁透露了风声,左邻右舍纷纷走出来看稀奇。萧萧感到后背灼热,很难为情,加快脚步走进屋里。
妮雷把一条竹椅子提到萧萧面前,叫他坐,然后去泡茶。萧萧坐了上去,感觉屁股下面松松垮垮,就暗暗提醒自己,千万莫乱动,小心屁股坐地上。她爸见萧萧的皮鞋上满是灰尘,便从碗柜抽屉里翻出一支鞋油和一个鞋刷,弯下腰来要给萧萧擦。萧萧慌忙制止说:“哪能麻烦您,我自己来。”
于是,她爸搬过一条旧木凳坐在萧萧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擦。她妈从里屋端出一碗生花生,摆到了有些摇晃的桌子上。接着,她的爸妈开始询问萧萧的工作单位,家庭情况。萧萧一一作了回答。因为忌讳萧萧的年龄就没有问了。不过,萧萧尽管是36岁的人,但是,从外表上看比实际年龄起码要小5岁。所以,妮雷与萧萧到一起的话,还不至于有隔代的差距。
萧萧觉得他们问得差不多了,就将准备好的红包放到桌子上,说:“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请您们一定收下!”
她爸见厚厚一叠钱,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客气了,太客气了!”说着就伸手过来拿。
她妈则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将钱推过去说:“你第一次来,带这么多礼物来了,还拿什么钱呀!”
“没什么的,您们收下吧。听妮雷说,快开学了,弟弟妹妹的学费还没有着落。以后,您们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她妈看见他对家里这么体贴,心里就有些感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妮雷有眼光,没有选错人。”
她爸附和说:“对对,妮雷确实没有选错人!”
妮雷红着脸笑了。萧萧听了就有几分得意,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面喊她爸去打麻将。她爸要陪客,左右为难。萧萧知道她爸的牌瘾很大,就说:“您去吧,我跟妮雷到山上看看。”
她爸听了,正中下怀:“那好。妮雷,你好好陪小萧。我打牌去了。”
她爸走后,妮雷跟妈妈说了一声,便带着萧萧往后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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