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的看见颜含雪刹那间变得暗紫色的面容,女子的手正狠狠的攥着宇文啸的衣角,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而同时,宇文啸大手一揽,便将她纳入了怀中,细心的用手轻拍着她的双肩作为安慰。
“啸哥哥,你说过,你不会让雪儿受到任何的伤害的,可是,可是!”颜含雪欲语又止,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疼,而言下之意,那个伤害了她的人岂不是指的就是自己?想起自己刚开始前去救这个女子时,她的沉着冷静,还有温婉乖巧,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
宇文啸唤来了随行的太医为颜含雪医治,看的她咬牙切齿疼痛的模样,栾颖一直咬着唇,故意的忽视那灼热投射而来的视线,直到看着那放在一直低头注视着颜含雪的目光忽的朝着她投射而来,寒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颜含雪依然在呲牙咧嘴的叫唤着,像是嘤咛的猫咪,宇文瀚阳半眯起了眼睛,双手负立在身后,俨然一副王者之态的看着她,唇边是不屑的笑容,栾颖对于他们的事情压根就懒得管理,若非是宇文啸铁青的面容,她会果断的退出这个房间。
“这件事,你该怎么解释?”
她背脊一凉,对上他充溢了寒气的眼眸,正要说话,一声冷哼从后面传来,“不过是防范的动作,七弟又何必如此在意?”
宇文瀚阳慵懒的话语为她解围,只瞧见宇文啸不再为难她,低头询问颜含雪是否还疼痛着,因为有宇文瀚阳的存在,而将一切都显得无比诡异,这儿尊贵的男人都开口了,宇文啸再是不满又能说什么?
颜含雪显然是知道宇文瀚阳的身份的,那内敛在眼中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啸哥哥,我饿了。”过了片刻,一声弱弱的女音打破了这一份诡异的氛围,宇文瀚阳轻笑几声,“果然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啊,竟是连这样的苦都受不得!”
颜含雪瞬间被击破了所有的防线,惶然无措的求助于宇文啸,他正将她拦腰抱起,声音朗朗传了出去,“传膳!”
宇文瀚阳的身份太过于尊贵,更是一袭黄袍施施然的坐在正首的位置,就连宇文啸这样高傲的人物,此刻也不得不收起所有的锋芒,他坐在宇文瀚阳右手的位置,正为颜含雪夹着菜,栾颖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所以只能站在宇文啸的身后。
“你也坐下来吧!”这一声,竟是宇文瀚阳忽的瞧向了她,饭间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闷之中,宇文啸夹菜的动作生生的止住,以至于颜含雪吃力的拽着他的袖子的动作都被忽略,没有人知道他正想着什么,但是聪明如栾颖,自然是察觉到了气流之中涌动的不平静。
“末将不敢!”她如是回答。
“明天便是归朝之日,若是食不果腹,又怎能担负起将军的职能?”
“末将!”她还想呀再说些什么,但是宇文啸将菜夹到颜含雪的嘴边之后,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便一同用餐!”
不等她的回答,宇文瀚阳已然吩咐自己身后的婢女准备了用餐器具,然后半是含笑的示意她坐下,栾颖不好拒绝,尴尬的选择了一个小角落,默默的做到了那里,然后低头吃菜。
席间,再也没有人多说什么,但是她很明感的感觉到了一束灼热的视线正不时的瞧向她,她不敢抬头,因为一旦视线交汇,只怕又是要尴尬一番了。
用餐过后,自是有人将颜含雪带回了房间,虽然颜含雪是极其的不愿意的,但是宇文啸毫不松口,她只得作罢,最后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宇文瀚阳站着的方向,只是某人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
等着颜含雪被人搀扶走了,宇文啸的目光才朝向他,然后独独的朝着某一处走去。
“你准备将她留在王府?”刚刚站定,宇文瀚阳就出口了,扯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不吃到苦头你是不愿意罢休的么?她的把戏早在多年前你就应该见识到了!”
把戏?栾颖自然不会知道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听着他们的话,似乎有什么秘密即将揭开!她是好奇,颜含雪究竟是什么人,她和宇文啸又是怎样的关系,她又为何要嫁入北戎宫廷?
而仿佛此时此刻,这个谜底即将揭开!
“我自有分寸!”这是宇文啸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忖才吐出来的词,她不觉觉得寒冷无比,连他这样毫无血性的杀手都可以察觉出来的冷冽,其余的人又怎么能够承担的住?
但是宇文瀚阳只是轻轻一笑,“我也无法想到,京城总最是无情的男子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发动战争,而且,”宇文瀚阳一顿,“还是一个残花败柳!”
“住口!”宇文啸几乎是在嘶吼出声的同时,狠厉额掌风陡然袭来,栾颖微怔,本能额用手将宇文瀚阳推开,同时帮助他避开了宇文啸,宇文瀚阳外表看上去不及宇文啸狂野,但是动起手来,也绝不含糊,每一次踢腿,每一次腾空,都可谓出神入化,但是愈是这样,只会不断激发宇文啸的斗志,他由最初的三分功力一直升到了如今的七分,她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宇文瀚阳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直到最后的那一下用力的冲击,宇文瀚阳终于被宇文啸的功力给打醋去了几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她心里发出了一丝的怜悯,走到了他的身边,将怀中仅剩的手绢递给了他,“你没有事儿吧”
她刚准备用手将她搀扶起,便感觉一阵凉风从自己的背后刮过,“照顾好太子殿下!”这是宇文啸从牙尖中挤出来的话!
他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只是自顾自的离去,而她,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直到手臂上传来一丝的痛意,原来宇文瀚阳拽她衣服的同时扯住了她的肉!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吃力的借助她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
“我这个太子,是不是做的太窝囊了一些?”他的笑没有了原先的光彩,失去了光华。
她不解,只能怔怔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