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也不过两三天的功夫,便意外的失了身子,好在,她来自于现代,对于所谓的男女之情并没有那么封建的思想,所以更加不会被这个所束缚,可是当她发现,那件青色的衣服上面一个巨大的窟窿的时候,女子显然有点木讷了。
方才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焦急,居然连衣服都给扯坏了?那她现在,应该穿些什么?瞅着自己身上唯一完好的银白色的亵衣,再看看那边半遮半掩的窗户,栾颖做出了一个决定。
飞檐走壁,她又不是不会!
如果她真的穿着这衣服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只怕那些所谓的王府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筹码就要上演了,她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三下五除二的,一个轻跃,纵身飞上了屋檐,天色渐暗,她身在房顶,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到。
她蹑手蹑脚,偶尔的时候会借着一些砖瓦飞身到另一个四角楼上,再飞过几个庭院,便可以到达紫月阁,可就在这一瞬,她意外的发现了什么。
绰绰的烛光下,两具交缠的身体,相互的扭动着,还有那轻溢出口的呻吟。她借着两个砖瓦之间额缝隙,隐约的可以看见那男人的后背,还有那女人夹在男人腰间的白皙的大腿,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她脸色变了变,索性准备离开。
王府的女人居然出去偷腥,看来宇文啸并没有满足她们。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微疼的青紫,挪开了脚步,但也意外的踢动了那遮掩的砖瓦,笔直的从窗边坠落下去。
“谁!”疯狂的做着运动的男女停了下来,而那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跳下了床,穿上了衣服,然后朝着门口走去,栾颖单脚站立着,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夹杂着夜色的石柱之后,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部,她知道,只要这个男人一抬头,必然会看见自己!
男人的脸一点一点的转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栾颖已经可以看清他的面目,还有那后背左肩处一个明显的青龙一般的胎记,那是什么符号?她微眯起了双眼想要打量一下,屋内却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不用害怕,王府里的人都出去参加宫宴了,时候未到,不会回来的。”女子赤脚下床,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两只胳膊搭上了男人的脖子,谄媚的笑着,“走吧,别疑神疑鬼的了,再过一会儿,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暧昧十足的话,栾颖听得只觉得恶心,她露出一只眼在外面,一眼便看见了那张她有些熟悉的脸,是她?
对,栾颖还依稀记得,自己进王府的第一天,就是这个女人拦住了她,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经历了沧桑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她的神色,与现在这个妖艳而激情四射的女子是有些差池的,但是她绝不会错认了这张脸。
那个男人在女人的脸上胡乱的摸了摸,虽然眼里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消去,但是有谁想要错过这样的春宵一刻呢?大大咧咧的将女人的娇躯揽在了怀里,就准备一同往床上走去。
“滴答。”
糟糕!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她腿上的伤还没有包扎起来,到现在还在处于滴血的状态。
而那一对男女,似乎也注意到了,粗犷的汉子抛开了那个女人走上前来,当看清那地上的东西的刹那,眸光一闪,栾颖的动作更是利索,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暗器的功底,在那个男人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出招之前,她的银针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噌的飞出了手心,直直的刺向那个男人的人中,只是唯独这一次,竟然意外的偏离了轨道!
那个男人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动作,身子一挡的同时,也飞身朝着她这里袭来,掌心上带着极大的力道,栾颖眸间闪过杀意,身子轻盈的飞出了屋顶,同时脚尖从地上掀起了数块砖瓦一同袭向了那个男人,她的功夫变幻莫测,尤其是飞速的挪动,她拔出一直贴在小腿臂上的短刃,在那个男人正分身踹开那些砖瓦的时候,瞄准了一个位置,然后嗖的掷出!
鲜血喷薄而出,看着那个男人蓦然瞪大的圆眼,还有身子笔直朝后倒去的动作,她的脸上再度恢复了淡漠的神情,然后从屋顶上轻跃着朝紫月阁飞奔而去。
“啊!”一声尖叫之后,是可怕的平静,看着轰然倒在自己面前的巨大身体,姚明珠紧紧的捂着嘴巴,逼着自己不要发出一点的声响,地上满是污血,还有这个男人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的眼睛,狰狞的看着她,像是在恐控告她的罪状。
不行,不行,她得冷静下来,不能招惹来任何人,不然她的命也会保不住的。
但是,面对方才还在和自己进行鱼水之欢,而此刻却到底身亡的男子,姚明珠觉得,她的天几乎都要塌了!
“呜呜,夜行。夜行。”她踉跄着,跪着爬着朝着那毫无反应的尸体而去,颤抖着手摸着那熟悉的脸,不一会儿,她的手上就遍布了鲜血,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哪!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哭泣着,脸上的妆花了一半,而手上那冰凉的触觉,来自于哪里?她睁开含着泪而又迷茫的双眼,脸色一滞,畏畏缩缩的握住了那刀柄,然后,像是鼓气一般,咬了咬牙,拼尽了全力将匕首从心脏的位置拔出。
黏黏的液体喷的她满身都是,而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哇!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痛哭出声,凄厉的哭声淹没在这样可怕而又寂静的夜里,分外的阴森。
紫月阁,漆黑的几乎都快要融入这样的月色之中了,她打开窗户,在翻身进来的一刻,一只大手朝着她袭来,轻巧的一躲,而那只手只碰到了她的肩部,又迅速的收了回来,“明宜?”
烛光一亮,当清晰的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容颜的时候,玉瓴风双臂自然而然的张开,而栾颖,则也自然而然的避开,就像是忽略了他这个人一样,径直的绕过了这个略显得尴尬的男子,然后静默了片刻,“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将他留在这里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情况发生的,但是瞧着这满室的原滋原味,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栾颖走到了八仙桌旁,然后坐下,先倒了杯水喝,然后将腿脚上的白纱掀起,白皙的大腿上,一道又深又红的伤口乍然出现在了眼前!
她受伤了!
男人狭长的凤目闪过了一丝的痛惜,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的,在栾颖的手尚且还没有碰触到那伤口的时候,他就一把抓住了那纤细的手,轻斥一声:别动!
她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手中脱离出来,然后握着刀片,俯身,凝视着那狰狞的疤痕,开始小心翼翼的用刀片划入血痕之中,玉瓴风怒了,再次的抓住了她的手,“昭容明宜!你疯了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啊!”
“不把里面的脏东西挖出来,会感染的。”头一次,她没有忽视他的话,只是淡淡解释完之后,便脱开了他的手,沉闷的用刀尖将夹杂在伤口中黑色的脏东西一点一点的挖了出来,那是活生生的血肉啊!但是她的脸上甚至连一丝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就像是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玉瓴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比之曾经的昭容明宜,更为倔强!更加要强!
等处理完伤口之后,她刺啦一声,将白色亵衣撕下来了一角,然后紧紧的绑在了受伤的大腿上,再抬头,正对上男人注视着她的眼神,玉瓴风承认,就她出去的这一天,自己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她,他想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真的到了看见她的这一刻,才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只有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最为真实。
玉瓴风很挫败,非常的挫败,他觉得自己白当了几年的皇帝,居然连正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勇气都没有。无奈的率先将视线移开,这一移开,他腹腔里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昭容明宜!你是上战场了么!你,你这身上的血。”
“那是别人的。”她握住茶杯,小抿了一口水,幽幽的堵住了玉瓴风的嘴。
那白色衣服上沾染的红色妖艳无比,但是他从她的眼神中读不出丝毫的欺骗,可是依然有些惴惴不安的问,“真的?”
“…”自然不会再有人回答他。
玉瓴风吃瘪了,落寞了,她根本就不想要理他,他看得出来。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姣好的轮廓,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她,是的,他打算离开这里。
那一日,他选择放弃北戎,只是因为,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他的存在。
他玉瓴风荒谬的做了十多年的皇帝,玩了千百个女人,娶回一个自认为是自己所爱的颜妃,却都抵不过一个昭容明宜陪伴在他的身边。她会对弈,会舞剑,会唱歌,会打仗,男人会的她都会,女人会的她都精通。她的一切都锁住了他的双目,除了她,似乎生活中就没有别的光明了。
她都不要他了,他还留着做什么皇帝?所以,南阳城内,宇文啸没有非吹灰之力就夺下了整座皇宫,因为,是他提出的放弃。而宇文啸,给了他一个选择,一天,给了他一天的时间躲避追兵,只要他侥幸逃脱,宇文啸也就放虎归山。
第一时间,他还是想到了这个女人,他想来看看她。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
可是,当他发现有人想要杀害她的一刻开始,他不想要再坐以待毙,更不想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思忖了一下,他还是决定离开,重新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有自己壮大了,才可以真正意义上的帮助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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