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声突然陷入了一个自我怀疑的困境里。
抱着头蹲在地上。
蒋素依看见以后神情终于变了，马上蹲在了兰声面前：“你看着我。”
兰声还是抱着头：“我不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
蒋素依：“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在做你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不要想别的。”
“她开心了别人怎么办？她的开心就是建立在别人的…….”
“你闭嘴！！”
从兰声的情绪变化以后蒋素依之前的平静已经消失殆尽，“她只是在坚持着自己想要的，有什么不对吗？！都是你们这些人给了她压力，她只是个孩子啊！”
……林雪初觉得蒋素依这话异常的熟悉。
怎么说，因为她是个孩子，所以自己就应该无限包容了？
因为她有自己的追求，所以每个人就应该牺牲自我去成全她了？
还有，蒋素依的反应跟现实社会里的某种家长群体简直一模一样。
“他才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林雪初被自己折服了，在这个时刻还能想到这种事情……
不过兰声跟那些妈宝男比起来多了个真实的特征：确实是个孩子。
林雪初看着蒋素依，然后道：“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个什么高尚的组织呢，没想到阴暗到这种地步。”
蒋素依慢慢的扶着兰声站了起来。
“你们自以为在发挥自己的正义去惩罚别人，但是你们为什么不审视审视自己是什么样的？”林雪初问。
蒋素依：“我们一直在恪守本心。”
“你们的本心，未免有些恶心了。”
在这件事里，安岁和有错，大错特错。
别人可以批判，大批特批。
同样的，在林雪初眼里，对面的三人组也是极其恶劣的。
自己就算平时在会有比较丧的时刻，但是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以满足自己为乐。
罔顾人伦道德。
那呢人伦道德为什么会被创造出来？
跟众人反着行走只会走向表层的覆灭。
死的时候是满足了自己。
这个位面，到底杂糅了一些什么人？
一开始的时候林雪初仅仅以为这里的陈设很混乱，出现的所有东西都不像是一个时代的。
但是现在看来，不管周围的事物多么的变幻莫测。
但是人性却是一直不会变的。
把兰声扶到床上坐好以后，蒋素依走到林雪初旁边。
“我们隶属一个组织。在那里，我们追求绝对的灵魂与认知自由。”蒋素依恢复了情绪后缓缓开口。
林雪初没说话。
蒋素依：“我们通过各种方式聚集在一起，共同成就，最后，共同覆灭。”
“然后，你们互相帮助对方实
现他们的愿望。”林雪初开口。
都是亡命之徒。
“苏娘。”蒋素依开口，“是兰声的母亲，长期忍受兰声父亲的暴行。兰声最想杀的人是她的父亲。”
“成功了？”林雪初问。
蒋素依看了一眼牧楚，“碎尸万段。”
“所以，兰声帮助牧楚对付我。”
蒋素依笑了：“我们是自由组合。”
“那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蒋素依：“我会一直跟在兰声身后。”
说完，蒋素依便没有再继续说自己的事。
林雪初问：“牧楚为什么恨我。”
“不外乎那几种可能，而在年少时所承受的那些事情，足以摧毁一个人。”蒋素依一步一步走近林雪初，然后，在林雪初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
“你不了解牧楚，你不了解兰声，你也不了解我们。所以你没有资格评判我们是否恶心。我们做的只是跟平常人不一样而已。”
“放开。”林雪初道。
蒋素依加大了力道，然后道：“而且你做的那些，等同于禽兽。牧楚十二岁的时候，你多少岁！”
林雪初差点脱口而出八岁。
后面想起了原主的年龄后道：“两岁。”
“两岁，对啊，两岁，我一直想不通你们这些施暴者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兰声是这样，牧楚也是这样。”
说完，蒋素依直接把林雪初拉到墙的旁边，然后用力的带着她的头发往墙上磕了上去。
林雪初没有反应过来，闭上了眼睛。
“彭。”
蒋素依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林雪初觉得自己在磕到墙上的时候直接脑震荡了。
接着，林雪初感觉自己的头又被重重的磕在了墙上。
蒋素依终于放开了林雪初。
林雪初觉得自己眼前的空间都变了。
什么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对面到底站着谁。
慢慢抬起手在脸上没，抹了一把，然后就摸到了血。
不仅仅是额头上的血。
还有鼻血。
还有之前知道慕锦航出事后被压抑下来的，急火攻心后的从喉咙里冒出来的血。
就在这个瞬间，林雪初感觉自己身心俱疲。
已经看不清蒋素依的影子里。
林雪初极力晃着自己的头，想要看清楚对面的人。
牧楚的声音传来：“你后悔吗？”
林雪初听见了。
但是没有回话。
一是因为耳鸣。
二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伤害牧楚的那个人，后悔什么！
所以谁能告诉她，出现了这种灵魂跟身体的纠纷应该怎么解决？
如果非说自己是安岁和的话，自己只是这个阶段的安岁和。
果然，身体什么的，就是个单纯的躯壳
。
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思想问题。
牧楚还在等着回复。
林雪初又擦了擦血，开口：“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件事？”
这话也是林雪初用尽全力说的。
牧楚听后没有在一瞬间之内接话，愣了许久后才开口。
“因为我亲口听见你的道歉。”
“我的道歉，那么重要？”
“重要。”
“你要的，仅仅只是一个道歉而已？”林雪初问。
已知的消息，林雪初只知道牧楚在十二岁的时候被当时已经十四岁的原主伤害过，但是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但是牧楚现在仅仅只想要关于原主的一个道歉，那么事情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严重。
不过自己不能给牧楚道歉。
因为自己不是原主。
那些事情也不是自己做的。
所以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
牧楚的这个愿望，可能以后都不会实现了。
林雪初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也是，你现在已经失忆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以前的那些事都忘了，我没有办法……”
“如果你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杀了我吧。”林雪初道，“虽然我什么都忘了，但是对你的伤害是不可缓解的，所以，你杀了我吧，总要找到一个办法宣泄的，不是吗？不然你们不会费尽心思编这么一出戏。”
“你想死，我们不拦着。”蒋素依安抚过兰声后走了过来，“现在就走吧。”
“去哪儿？”林雪初问。
“让你去死。”蒋素依道。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其实自己的任务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在知道慕锦航被他们杀了之后，林雪初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任务的完成度了。
而是在下一个位面应该怎么跟慕锦航去重逢。
所以这个位面的失败没什么。
后面，林雪初觉得自己意识全失。
在此之前，好像在被人背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