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块石子,在单调一日似一日的办公室惊起了巨大的波澜,一双双眼睛就像牛皮糖一样紧紧粘着她,扯都扯不开。尤其是男人,眼睛瞪得就快掉出来了
她扭着纤细的腰肢,浑然自如地徜徉在惊艳的目光中,还时不时地还抛出几个媚眼,当下中招的男男女女就僵硬了,沉醉了。
罗锦棉没能免俗,甚至更甚,她一边看美女,还一边咽唾沫。
“秘书小姐,总裁在吗?”酥酥软软的声音流泻到耳朵里,罗锦棉感觉每个细胞几乎都瘫软了,瞪大了眼睛瞧着她,嘴唇张张合合地却说不出一句话,怕是唐突了佳人。
半晌才蹦出几个嘶哑的音符,“在,在——”
君越群站在窗边,直面着熙来攘往的车辆,黑色的眼眸找不到焦距,整个人仿佛脱离了轨道,倏地他瞳孔急遽收缩,经久不变的沉寂面孔上出现了一丝的慌乱。
他忙乱地坐到办公椅里,准备拨打电话,却又缓缓地放了下去,左手手指不住地敲打光滑桌面。脸上脱轨的表情慢慢地敛了回来。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打开。
他向后一仰,稳稳地靠在了椅背上,冷峻的脸上倨傲地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地狱黑暗角落里最邪佞,乖戾的魔鬼。
单莉毫不畏惧,甚至认为这样子性感的将她的魂魄都勾出来了,她化身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抖动着色彩斑斓的翅膀扑了过去。
君越群把她一带,将她整个人抵到了窗子上。从外面看两个人实在是暧昧极了,完全是办公室里偷腥的猫儿。君越群的大手,抚过单莉的脸颊,呼出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涌向她,她难以抗拒地融化成一池的春水。
柔弱无骨的手,像是一条水草,紧紧地缠在君越群的身上,要将他一起带往沉沦的天堂。
“不是找东方顺了吗,怎么又移情别恋了?”君越群讥讽地说道。眼眸深处布满了赤裸裸的厌恶。
“别以为我傻,回去我就越想越不对,你好像喜欢上了在宴会时带着的女人,就算我找到了东方顺也不允许你变心,你要知道是我不要你的。”她涂有单寇的修长手指连戳几下君越群的胸膛,像是一把淬有鹤顶红的箭,直勾勾地取人性命。
“你——”君越群话音还未落,她的红唇就准确无误地吻上他,像是一条饥饿的小狗,疯狂地啃食着。
在此同时,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君越群倏地推开了单莉,目光像是利箭般射向门口,就见罗锦棉傻傻地站在那里。
他低哑地说道:“罗秘书不懂得敲门吗?”
“我,我,给您咖啡。”罗锦棉结结巴巴地说道。
君越群扫了单莉一眼,看她噙笑的嘴角,闪烁着得逞的眼眸,心里顿时了然。
他低沉地命令道:“把咖啡放下,你可以走了,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是——”罗锦棉急急退了出来。心底间却有一股凶猛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泛着酸酸的味道,几乎涨破了她。
***
待罗锦棉走后,君越群猛地发动了进攻,他剽悍而汹涌地索取着单莉的吻,像是一只饥渴已久的猛兽。
单莉软绵绵地化为一只羔羊,在君越群的身下,等待着被吞吃入腹的美妙“厄运”。
可等待到的不是极致的美妙而是地狱的痛苦。
“噌——”的一声,君越群不知何时幻化出一只龙爪,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头颅里,鲜血四溢。
单莉惊恐地睁大眼睛,他猛地一抽手,单莉像是一个破娃娃一样摊在地上,鲜血流淌过她瞪大的美眸,红肿的嘴唇,浸湿她美轮美奂的衣服,残忍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君越群右手翻转,单莉体内一颗沁血的红珠轻飘飘地飞到了他的手上。
随后大手一挥,整个办公室又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丝毫没有腥风血雨的味道。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低估了猫妖的魅力,妖性。也低估了她的身后庞大的力量。
***
自从单莉进入这个公司起,所有看见过她的没有看见过她的人,都对她好奇极了,想知道那到底是何方的神圣。总裁何时又有了这样的一位红粉知己。
不过大家都一致的表示,他们简直就是美女英雄的绝配。连平时里争相迷恋的女人们都自行惭秽的不敢去迷恋。打心底里觉得那女人应该是总裁的,或者说总裁应该是那个女人的。
罗锦棉每每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传闻心都揪的紧紧的,像是一条绷紧的弦,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和君越群偶遇,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像是灰尘一样积满了大脑,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昏昏沉沉的怅然若失中。
当然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办公室的女人们都有些难过,办公室里的气氛这几天格外的凝重。
君越群这个高高在上的总指挥看的也是一清二楚,可是他保持缄默,因为其中有一条他迫不急待引上钩的小鱼——罗锦棉。
他故意地冷落了她,这是他的一种手段,欲擒故纵。他要她越来越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内心,对他有多么的渴望,对他有多么的依赖。
可这世界上的事纷纷杂杂,布网的同时谁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别人网住呢?
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处在一种人工的绚烂中。君越群不喜欢这极度繁华多姿的世界,似乎是对他的一个讥笑,一个讽刺。
他落户在了一个在城市外缘的郊区。在一片四季常青的松柏掩映下,依稀可以看见一栋白砖红瓦的别墅孤零零地依偎着宁谧的雾霭。
君越群很喜欢这个地方,就像是度假般,让他紧绷的神经可以得到暂时的放松。
他随意地把外套扔在沙发上,正准备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忽地挺直了腰身,戒备地四下望去,凌厉的目光扫射每一个角落,门口,茶几,过道——
夜晚的凉风,不经意间吹起起半合半拢的白锻锦帘。莹白沁凉的月光,忽强忽弱地扑在地上,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夜晚的黑暗。
幽暗的夜中,茫茫天际传来几声的鸟啼,恍若最凄厉的哭泣。
日复一日的夜晚都是如此,他却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寒在房间内弥散,一股陌生的味道在鼻息中混杂。
“出来!”他撕扯着粗嘎的声音道。
两道幽绿的光穿过浓重的黑夜,直直地向君越群射来,凌厉之极,杀气逼人。绿光之下两颗长长的獠牙,闪着锃亮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隐没在月光余晖中的庞大身形徐徐地走了出来。
“嘿嘿!我真不记得哪里的罪了你,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地杀害我的女儿。”浓浓的恨和悲痛交织在一起,在浑厚的质问声中,微微的有些难以自制的颤抖。
君越群眉头攢起,看着眼前这位白发满头,威风凌凌的猫王。他邪邪地抬起嘴角,“是她自不量力,胆敢威胁我,这就是她的下场。”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碰的一声,玻璃像水一样,哗啦啦地飞溅了一地。清脆的声音凄厉地划破了夜间的沉寂。
只见猫王的毛发根根直立,幽绿的眸子里血光浓烈到沸腾。一根根锋利无比的爪刃,不断地顺着他的手伸展开来,在月光下反射着肃杀的光。他咬紧牙关,喉头狠狠地迸出,“你等着受死吧!”
蓦地,他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向君越群奔来,身体虽然沉重,却异常的灵敏。
右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向君越群的脸颊。君越群身子稍稍一侧,躲过了他的攻击,脸颊上却平添了一道血痕。
猫王没有顺势冲出去,左臂一勾,锋利的爪子像闪电一样劈向君越群,君越群还没有从刚刚地攻击中缓过神来,呲地胸膛也被狠狠地划了一道子,殷红的血液沁出。
猫王一直以他极强的灵活性著称,他那庞大的身体好像超脱于自然惯性之外,很多自恃法力高强的妖精都没有避免丧生猫爪的命运,更恐怖的是被他左一爪右一爪的活活地弄死,死无全尸,好不凄惨。
龙的攻击力,爆发力都是其他生物望尘莫及的,偏偏灵活性却是一大弱项。
猫王却是抱着拼了命的心态,准备一命抵一命,招招下的都是狠招。
几招下去君越群身体上就挂满了横七竖八的血痕,触目惊心。君越群疲劳地低垂着肩膀,面色青灰交错。
猫王狂肆地说道:“小子,你就这么点儿能耐,怎么能杀死我的女儿,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
“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必您的女儿死也是感觉到了天堂。”君越群强忍着疼痛调笑道。
猫王当然也了解女儿的情况,心中更是恼怒,恶狠狠地说道:“等着受死吧!”
君越群大义凛然的说道:“我自知法力不如你,要给就给个痛快吧!死有何惧,总是难免一死的!”
君越群不但没有挽救他,反而提醒了猫王,让猫王突然意识到她女儿死的那么惨,自己怎么能这样白白地便宜了这个小子。
攻击的力道减轻了,密度却增加了不少,唰唰唰连绵不断地往君越群身上抓。猫王看君越群即便是威力较小的攻击也躲不过,他所有的势道就更加的减缓,绵延不断,听着君越群传出的呻吟声,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也有种不屑的感觉。
猫王左一爪,右一爪地攻击者,越来越没有挑战感,感觉他就是在凌迟一只绑在柱子上的羔羊。
此时的君越群蜷缩着身体,瘫倒在血泊之中,隐隐可见新鲜的嫩肉翻出,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猫王抱着胜券在握的优胜感,开始索性慢条斯理的撕扯,鲜血溅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沧桑的褶皱流淌,他那颗狂躁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抚慰。他忍不住得意地仰天长啸,“女儿爸爸给你报仇了,给你报——”
最后一个词还没有吐出来,一把利剑就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低下头,君越群满是上挑的嘴角,阴狠冰寒的双眸,嘲讽地剜着他的心。一刹那间,后悔在心口翻涌,顺着君越群致命的伤口汩汩而出。
“你,你——”
君越群不屑地将他推到在地,体态从容地站了起来,刚刚的懦弱无助,恐惧孱弱,仿佛就是就是一个梦。
他双手合十,身上的血迹像是破碎的蛋壳剥落下来,留在地上的是一滩腐烂,破碎,鲜血滚滚的尸体。
即使如此的支离破碎,猫王还是从这堆肉里嗅出了熟悉的味道,他目眦尽裂地瞪着,瞪着,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
“兵不厌诈,哈哈哈!”君越群得意地大笑道。
来不及防御,一颗血红的珠子从他的口里进入,穿过他的喉,进入他的腹,立马一股灼热的温度从腹内扩散,他惊得立马变了颜色,“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
猫王用他最后一口气得意地说道:“你死定了——”
随后他的整个身体幻化为一只大猫,虽然一动不动的毫无生气,但猫王残存的威严还依旧铮铮然屹立于天地之间。
君越群双目赤红地盯着猫王,腹内的灼热引的他一阵阵的疼痛,他愤恨地用君子剑疯狂地刺进猫王的身体,伴随嗤嗤的声音,血飞四溅。
噗通一声君越群也倒在了地上,喉头一甜,鲜血找到了闸门般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胸脯,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
***
“叮铃铃,叮铃铃——”
君越群勉强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兜,颤颤巍巍地掏出响动的手机。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接听。“碰”的一下,手机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叮铃铃,叮铃铃——”
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搁浅在陆地的鱼。手艰难地寻找着手机,抓住了,铃声也停止了。
空荡荡的房间立马恢复了冰冻似的宁静。他眼里瞬间溢满了绝望,连呼吸都觉的奢侈。
可是这种静止没有持续多久,铃声又想起了。
“叮铃铃,叮铃铃——”
简单又呆滞,却有如圣泉。
他不能再错过这次的机会,奋力按下手机免提。
“喂——”他气若游丝地说道。
“总裁,您在哪里?今天不来上班了吗?”
“家——”
喑哑的声音模糊的从罗锦棉耳边掠过,她努力地辨析,仍然找不到每个字的轮廓,“总裁,总裁——”
她焦急地喊道,可是电话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的心忽然沉到了底,放下电话,就往外冲。
她根据公司的资料来到了君越群家。
放眼望去只有一栋别墅孤零零地耸立在山野之间。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子,满室的狼藉吓了她一跳,不安的情绪不断在心头擂动,她压低了声音喊道:“总裁——你在里面吗?”
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西风。她提高了声音,不停地喊道:“越群——越群——”
就在这时,她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赫然瘫倒血迹斑驳的大理石地面上。
走近一看,刚毅的五官无不表明这个受难者就是君越群。
她急急跑了过去,推了推他,“喂,喂,你醒醒啊——”
君越群睁开千金重的眼皮,从喉咙里嘶吼出微弱的声音,“别去,医院。”
他的世界骤然变得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