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跟上我的脚步!”蕴风的耳朵就像是一个感应器,听到了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声便立即采取行动。
“什么况?”我察觉到蕴风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莫名其妙极了,但我感觉到他温热的手在紧紧地牵着我,我花痴般地想起刚才连续的两个深吻便低声傻笑:喔,他的心里是有我的!
“咚”地一声响,我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疼痛,这让我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的膝盖撞上了一个什么地方。那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会撞上一个硬物?我犯二之际,抬头看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只听到蕴风无奈的说:“笨啊,都说了这里光线不好,上船要小心点!”
虽然话里有些不满,可我条件反射地想:嗯?什么?为什么要上船?难道蕴风浪漫到要到船上表达心意,哈哈,自己真有魅力呵!
眼看蕴风伸出的双手更加冰冷,我不敢再慢慢吞吞,就使足了全力拽住蕴风的手臂往上爬,这才爬到了船上。船旁边的不远处有一根木竿挂着一盏发出微弱光芒的灯。
蕴风趴在船头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他对我下了命令——“别出声!”我只好乖乖顺从地学着蕴风的动作,只露出两只眼睛,怎么感觉在拍《窃听风云》啊!
眼力超好的我看到了,前方正有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打着手电筒,把沙滩路周围都照得明晃晃的。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吧?
看来我们两人隐藏得够隐蔽,那一队黑衣制服的人显然没发现我们,等到黑衣制服离开很久且没有任何返回的猜测后,我才感觉到蕴风的大手不再捂住自己性感的嘴唇。呀,高级的亮妆唇彩被抹去了,我真是心疼极了!
“黑衣制服的人耶!”我顿时联想起很久之前的晚上在有红烧鸡吃的酒庄里,蕴风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我身后。我很努力的去回忆,才想起来尴尬无措的蕴风刚要滑倒时,竟把自己的温泉浴袍给扯下来了。咦,他有没有看到我的body?是有,还是没有?没有啦,晚上的灯光那么微暗,连一棵树都看不清,何况是我。
“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蕴风敲了敲我的小脑袋,迫使我赶紧从思绪中回来。
“那天晚上,酒庄的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在酒庄?”我懒得再猜,干脆直接问当事人。
“哪天呀?我忘了!”蕴风被我催问得作一脸无辜状。
“就是那天,也有很多个黑衣制服人的那天!”我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忘了,你慌忙中把我的浴袍都扯下来了。哦,你没看到什么吧?”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哦,没看到。”他又故意欲言又止地说:“好像看到了,嗯,身材嘛——”
他好像在故意绕开我的疑惑……
这时,拴船的绳子在我们嬉闹调情中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木桩,也许绳子本身就没有拴紧吧。小船已经渐渐驶离了海边,忽然,一阵狂风毫无预兆地肆虐呼啸,全域海浪波涛翻腾,单薄的小船被深深地卷入到了猛烈强势的龙卷风里。
等到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发现暴烈的阳光刺得她双眼发疼,我紧紧的抱紧蕴风,而蕴风也死死的抱着我,并且伏在我的身上。
“喂喂喂,你醒醒!”我难受着扯大嗓门试图弄醒蕴风。
蕴风终于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压在我身上,刚想双手撑地起身,感觉到右肩膀上剧烈疼痛,就发出了惨叫:“啊——”
“你没事吧?”蕴风顾不得疼痛,关切地询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只有轻轻的把蕴风推开,我怕再弄疼了他。我大胆的舒展胳膊和大腿,还转了几个圈圈,竟然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蕴风看着这小丫活蹦乱跳地就断定我没受伤,他不禁笑了起来。
“啊——”我定睛一看蕴风,他全身上下都是湛红的伤痕,真是惨不忍睹!特别是右部的肩膀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痕,浸满了已经快要凝结的血色。
两人强烈的对比让我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夺眶而出,并且紧紧地抱住了蕴风,泣不成声地伤心道:“谢谢,谢谢你在用生命保护我!”
“就算牺牲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蕴风说,他看到我没事,他就没事;他看到我开心,其实就是他自己开心……他还说他的这点受伤又算得了什么呢?总之我没事,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无关紧要。
还好,蕴风的脚还可以走路,我扶着一瘸一拐的蕴风来到了树林下。还算清凉的树林总算能躲避刺眼的阳光。
“把你的上衣脱下来,我查查哪里还受伤了?”我看到蕴风的衣服很多处都被刮破了,血迹斑斑。
“这不好吧!”蕴风像个大男孩一样矫情般地回答。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害什么臊呀?再说了,在酒庄你躲‘黑帮’的那晚,还看了我呢!”我愤愤不平的明确指出那晚的事情。
“嘶——”蕴风忍着疼痛不叫出声,“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忍不住还能干什么大事!”哎——都疼到这种程度了,还发出逞强的言论!
蕴风拗不过我,我用找到的露水清理了蕴风的伤口,还扯下了自己裙摆的布料给他的右部肩膀做包扎,我知道他很疼,就泪眼婆娑地亲吻了他肩膀部印着一条很长的伤痕边缘处,他感受到了我温暖的吻,好像忍住了掉泪。
我把蕴风腿部受伤的位置也做了包扎,忽而,我失笑起来:“蕴总,还好您的头部没受伤,您说,真是万幸呀!否则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岂不是——”不敢往下说……
“别拿病人开玩笑!”蕴风一本正经地被逗乐了。
“还疼吗?”我心疼地问道。
“疼!”蕴风义正言辞地坚决回答。
“那这样还疼吗?”我轻轻地握住了蕴风的脸,亲吻着他的嘴唇,本想蜻蜓点水地以示感动,没料到蕴风想要的是更多,我们便法国式热吻了起来。
时间在无形之中如昙花般很快流逝。我们开始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一个险境中。这里是哪里?又该怎样生存?这里荒凉无人,遍地是丛林。我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原始时代。
蕴风从小就接受西方教育,也受到怎样在野外生存的教育。其实他年少时曾经拜英国一位赫赫有名的野外探险家为师,也亲身体验过,所以他自然要比涉世未深的我淡定得多。可是虽然有一个大男人在身边,我还是觉得心惊胆战的。
蕴风感谢老天能让他的脚能走路,还好,我搀扶他可以离开这里。天生就拥有超人感应功能的他凭着自己的直觉带我顺着一条流水走去。
来到了水源,蕴风看着这清澈纯净的水,又用鼻子嗅了嗅水位,才放心地说:“这水无毒,可以喝!”
喝完了水,我嘟着嘴,奶声奶气地说:“我好饿哦。”
蕴风看着拉耷着脑袋的我,一把扶起了因劳累而想坐在地上的我,“别坐下去,有毒蛇就麻烦了!”
我恍然直起身来。一刹那间,我觉得蕴风的形象好高大,他果然不同于凡人,遇到难题处事不惊的神情让我在糊里糊涂中逐渐依赖他,相信他。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听到“吃”的,我提起了精神,我想起了那个“更年期”老妈让她无忧于一天三餐而且吃完能特别满足的日子;我想起和那个“吃货”小欢在一起淘各种奇门美食的日子;我想起了那个“蓝颜闺蜜”赵宇有饕餮大餐准带上她去海吃的日子……又累又饿的她想了好多好多,原来,自己身在福中——却——不知福!
“呢,吃吧!”蕴风把一张似盘的绿叶递给了我,并且吩咐我别激动,不能弄洒了这盘东西。
“呃,妈呀!”我看到这个绿叶盘里全是用火烧过的虫蛹,着实被吓到了。天呀,吓死人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虫子吃不得。
“相信我,这种虫子可以吃!这种虫子只有热带雨林和热带海洋气候的地方才有,能作为药膳,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呢。”蕴风像哄小孩似的说服我。
我感觉恶心到全身僵硬,蕴风便耐心地继续说:“傣族的竹虫你应该知道吧?竹虫还是傣家的名菜呢!你放心,这种虫蛹我以前跟随英国探险老师在野外生存时也吃过,虫蛹本身自然会有一股淡淡地清甜。方圆百里只有这个能吃了!”
“吃这个我感觉我变成了一个野人!”我皱着眉头,表情难看地怀攒不想英年早逝的理由强迫自己吃下去。蕴风把我捂住鼻子的手拿开,示意:这没你想的这么难吃!
确实,如果不想起这是虫,的确是一道美食。我回忆起小欢曾去西双版纳名菜馆吃那些昆虫菜,自己还笑她呢,这回就算让小欢笑笑自己也无妨。
夜色已深,四周的寂静让昆虫发出的叫声更入耳,蕴风拿出荷包里的的打火机弄了一个篝火,一来防野兽,二来防潮湿。
在一颗貌似千年老树桩前,我并腿而坐,我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境况,我承认自己很害怕,我一刻也离不开蕴风。他好像读懂了我的瑟瑟发抖,他用左手枕着我的颈脖,在我耳边低哝一声:“傻瓜,有我在,别怕!”
我作老娘不怕的样子,吼了一声:“谁怕了!”我“呵呵”地憨笑,身体更加紧固地贴着蕴风。不一会儿,我就进入梦乡,睡着了。
蕴风说,他不敢掉以轻心地打盹,他必须时时刻刻睁着眼睛,留意眼前境况;
蕴风说,他感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在熟睡之时还可爱得像个小猫似的拼命往自己的怀里钻,他感受到我就在他自己的身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蕴风说,有我在,他便觉得心中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