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告诉”媚儿冲到药房直接问他。
“告诉你什么?”莫月寒淡淡应道。
“告诉我你有为我研制香水呀!”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如果你早点说我就可以早点用嘛!”媚儿感谢的字眼变成了理直气壮。
“喂……很不容易吧!”蓦然她靠近他低声道,兴奋晶亮的眸子闪动着。
莫月寒还是面无表情,专注在书本上。
“哼……那谢谢你了!”像是有人硬要她收下似的,语气相当不客气。
“寒哥哥”门外诗儿清丽的身影蓦然出现。
“诗儿……”莫月寒立即扬起浅笑。
“我娘和我一起来的”
“你娘?”莫月寒挑眉。
“就是我师傅呀!没想到她竟然是我娘”诗儿兴奋之色难掩。
“月寒”诗儿身后出现一个白衣妇人,风华绝代。
“林姨?”
“嗯,虽然居住临近但却极少来观看,自从他去了之后……”白衣妇人伤感的看着一切。
“林姨,往事何必重提?”
“嗯!月寒,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的,哎……看来只有我来替他完成了。”白衣妇人温和一笑,看着这对壁人儿,她的心里就高兴。
“娘,是什么事呀?”诗儿好奇的问。
“咦,这位姑娘是?”白衣妇人蓦然看到莫月寒身后呆愣的娇艳女子。
“哦,娘,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媚儿姐姐呀!”诗儿兴奋的叫道。
“媚儿姑娘可是打算在这里长住?”白衣妇人依旧温和。
“我?”媚儿不解她这一问,喃喃不知言语,看着莫月寒。瞬间场面变得有些僵硬。
“娘……媚儿姐姐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嘛!”诗儿在一边解围。
“呵呵……不好意思!恕老身多话了,月寒,我们去大厅里坐坐”
看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敏感的媚儿隐隐猜到些什么!一缕不安涌上心头。
“林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坐定,莫月寒看向林姨。
“月寒,今年你也二十有八了吧!”林姨笑问。
“到了这个年龄”
“我想把诗儿交给你。”
“什么……”
“娘……”
两个惊诧的声音同时响起。而躲在门外的媚儿一张小脸倏地刷白。
“怎么?你们不同意?”
“我……娘……我和寒哥哥……”诗儿被娘突如其来的话语所惊愕。
“林姨!你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突然了”莫月寒沉声道。
“不会,这是我和你爹从在你们小时候就决定的事情”林姨不解的看着两个人的反应,但她却不知道自上次出谷之后,他们两个的情路归宿全被打乱了。
“难道你不喜欢你寒哥哥?”林姨看到诗儿皱皱的小脸,有些生气。
“不是。”诗儿摇摇头。
“月寒,你的意思呢!”林姨转向沉默的他。深潭似的眸子复杂难懂。他蓦然想起他爹去世时曾对他说过的话。
“寒儿,今后整个幽谷交于你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托咐给了你林姨,相信她会替我办好的,我就放心去了,你以后绝对不可为难你的林姨知道吗?你娘去世的早,林姨是你半个娘,你要听话”当时只有十岁的莫月寒只能伤心的看着爹说着最后的心愿,却不知道话里意思!难道林姨说的就是爹的遗愿?
“月寒,你说句话呀!”林姨嗺促道。
“我没意见。”莫月寒的声音骤起响起。
诗儿讶异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窗外的媚儿早已泪水涌动,这一句话如闪电般,在一瞬间打入媚儿的心底。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是不是不管她多么努力都抓不住他的心呢?还有她在他心中只是一个浪荡女子,跟本无法和他相配的事实也抹不去。
“好了,我要去和王伯说几句话,你们两好好相处一阵。”林姨看到莫月寒虽然阴着脸,但他的性子她是最明白不过了,冷漠却多情,从小便知道他对她的诗儿爱护有加,他会好好对她的。
“娘……我……”诗儿欲语又止。
“诗儿听话,好好陪陪月寒”林姨从侧厅出去。
“寒哥哥……”诗儿难为情的轻叫,不敢看脸色漠然的他。
“诗儿”听到她的轻唤,莫月寒浅浅一笑,刚才脑子里唯有一抹身影难去,复杂却痛苦,如果她不曾出现,那么他会胜利的和诗儿成亲,如果她不成出现,他的生活将会平静无波,一潭死水,也正因为她的出现让他无情冷漠的心翻起狂潮,揿起波澜,可是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一抹痛楚灼伤着他的心。
“寒哥哥,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娘?”
“因为那是我爹遗愿,我要替他完成。”
“可是这样不公平……”诗儿伤心的低叫,脑海里想起李玉然那俊雅的面庞,纯纯的心里仅是那温文儒雅的举动和温柔的叮咛。
“诗儿。”莫月寒黑眸难测的看着她,她脸上淡淡的忧伤逃不过他的眼,立即想起在云月轩发生的事,原来诗儿已经有心上人了,林姨这样做真得对谁都不公平。
“寒哥哥,我先出去了。”诗儿乖乖的从门外逃走。手中紧紧抓住那串碧绿的珠炼。要她忘掉李大哥,她无法做到。
望着渐渐远去的诗儿,媚儿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大厅,寂静无声,莫月寒些许烦躁的起身出了房门。
无尽头的大海,波涛澎湃,正如他冷淡的俊颜下,镌刻着他波涛汹涌般的复杂情愫。
想起她若有似无的勾挑举动,像是时时存在,如昨日,那轻快笑声,那妩媚的笑脸,惑人的话语。
“你也在这里”媚儿依旧动人心魄的声音传送。
回头,默默的注视着那张妩媚的脸,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感觉呢?我看肯定是高兴的得不到发泄,兴奋斥在胸口,找不到出口,我要对你说一声恭喜!莫大谷主”
“你偷听?”莫月寒瞇起眼睛,听到她刻意装出的娇媚感到心痛。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偷……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了而已,我看莫大谷主和诗儿姑娘从小青梅竹马,你情我愿,真是天生的一对,很相配!”媚儿扬起一惯的笑容,就一句话抹杀了她原有的自已。
沉默!两个身影静静的听海的声音。
谷主要成亲的事情迅速在幽谷漫延,全谷上下充满了喜庆之色,在下人们的心里谷主和诗儿的结合是上天注定的事,但唯有一人满脸忧伤愁眉不展,她就是媚儿,刚刚从下人们那里听来,林姨和王伯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本月十五成亲,这更增加了媚儿的郁闷。
“媚儿姑娘,谷主请你出去用餐”小丫环尽职的通报。
“告诉他我不想出去,把我的那一份端进来”媚儿烦躁的拧眉,已经四五天没出去吃饭了,眼不见为好,也省得耳根清凈。
小丫环退去。
“她还是不来?”莫月寒深深的皱眉,脸色阴沉吓人。
“是,媚儿姑娘说想在房里用餐”小丫环看着莫月寒愈来愈难看的脸色不敢大声。
“我知道了,下去吧!等一下……送上一盅补身的汤给她”莫月寒嘱咐道。
“媚儿姑娘,吃一点吧!这可是谷主嘱咐的,您的身子不吃饭怎么行呢……”小丫头刚端进来,就被脾气怪异的媚儿扫出去,小丫头心下却知谷主对她的关心,所以小心翼翼的在房外解说。
“等等……你说什么?谷主嘱咐什么?”媚儿猛的打开门瞪着小丫环。
“他叫小的多送些补汤给您补身子”
“就这些?”媚儿忍不住朝她咆哮,他难道就只会关心这些鸡毛算皮的事吗?
“是……”小丫环被媚儿吼得一怔一怔,原以为她会高兴的,但她却更生气。
“拿回去,我不想吃”媚儿丢出话,掩上房门,她气的没天理,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也没有表达什么情意,为什么她心却异常烦闷?他要成亲关她什么事?但心底却像打翻一坛醋,泛着浓浓酸意。
“该死的”重重躺下,咬牙切齿的咒骂,锁门自闭是一件很低能的事,世上能让个性如风的她做低能的事的只有莫月寒一人,狠狠闭上眼睛。
“媚儿姐姐,你在吗?”诗儿轻柔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在”不客气的闷哼,听见推门的声音。
“媚儿姐姐,可以说说话吗?”诗儿坐下,媚儿的年龄和她差不多,一些女儿家心底的话她只有找她谈,除了娘以外她连丫环都没有。
“可以”依旧躺在床上,淡淡的说。
“媚儿姐姐,你认为我和寒哥哥成亲好吗?”
“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十分相配”媚儿挑挑眉,快速答道,听不出是喜是怒。
“做新娘子是不是很快乐?”
“我又没做过”媚儿不客气的答道,诗儿沉浸在自已的心思里没有在意。
“可我并不感到快乐……姐姐……你说怎么办?我是不是不喜欢寒哥哥了?”诗儿急切的想找到答案,纯真如她的心思像白开水,有些异样的情绪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说出最简单的心里感觉。
“你不快乐?”媚儿狐疑从床上弹起,一双眼睛紧紧瞅着她,想透视她的心思,哪有人结婚不快乐的?
“小时候我一直希望成为他的娘子,可现在我喜欢的却是李大哥……我……”
“等等……李大哥是谁?”媚儿抓住关键词。
“李大哥是我在云月轩认识的,院主的公子”诗儿眨眨眼,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一提到李大哥脸上荡漾着甜蜜。
“这样……”媚儿意味深长叹道。
“那……那你喜欢的是你的李大哥,为什么还要嫁给莫月寒呢?”媚儿抢道,有点像审问犯人。
“这门亲事是我娘办的,我……”
“不敢违抗是不是?”媚儿接下去,诗儿点点头。
“这么说你不想嫁给莫月寒喽”原本无光的容颜瞬间亮了起来,有戏唱了。
“可是……我还是得嫁给寒哥哥”诗儿忧伤的垂下眼帘,感到好无助。
媚儿晶亮的眸子很快闪过一丝计量,娇艳的脸上展开一朵妩媚的花。
“姐姐?”诗儿奇怪的看着沉醉的媚儿。
“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不想嫁给莫月寒”媚儿从梦中醒来,慎重的缓下脸,定住她,她不要让她后悔!
诗儿被她直接的语气和严肃的态度怔愣住,吶吶不知所言。
“告诉你!我已经想到好办法了!”媚儿扬笑道。
“什么办法?”诗儿水眸流转。
“只要你告诉我,你不喜欢莫月寒,你喜欢的是李大哥,计划才生效”
“我喜欢李大哥,长久以来,我对寒哥哥太熟悉了,现在才发现对他只是兄长之情,而李大哥给我的感觉则是完全不同,和李大哥在一起感觉好开心,无拘无悚,每时每刻都充满期待”
“好……有你这句话,我决定帮你了,难道有情人我看老天也不忍拆散!更何况是两……。”说到此处,媚儿自觉的住了口。
“两什么?”诗儿听得跌入云雾。
“没什么?”媚儿想说的是两对情人。
“那怎么帮我?”诗儿急切的问。
“靠过来”媚儿勾勾手指,一个改变两人一生的想法平空出世。诗儿不解的走近她,低头倾听,媚儿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几声。
“啊……”诗儿的小脸蓦地震惊刷白,慌恐尖叫,媚儿早料到,及时的捂着她的嘴巴。
“怎么样?你愿意吗?”媚儿严肃的说。
“我……我……那我不是害了你”
害我?没关系……没关系……”媚儿反应过来笑道。
“不成,媚儿姐姐,我不能害你……寒哥哥对你的态度我略知一些”诗儿倒是担心起她来了,天知道她心里正乐开花呢!
“诗儿……不瞒你说……如果你真得因为会害了我而自责的话!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喜欢莫月寒”
哄!诗儿一颗心骤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一双大眼瞪得老大。
“真的?”诗儿不确定的问。
“是真的,你不要把他让给我,我愿意嫁给他”媚儿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姐姐!”诗儿喜出望外的唤道,一头扑进媚儿的怀里,心里的死结终于去掉,她松了一口大气。
“好了!丫头,我们来商量该怎么做吧!”媚儿弯起一抹唇,她晶亮的眼突然浮起了顽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