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的女孩一身洗旧了的棉布长裙。只身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低着头露出纤细的白皙的颈项,好像一扭就会断的孱弱。
你倒是躲啊!虚空中的柳意意气的跳脚,眼看着椅子就要砸到身上了。
也不知是感觉到了柳意意的急切,还是恰好动作了,女孩往边上一闪,椅子‘噼啪’一声擦着她的身体摔在了旁边没有铺就地毯的瓷板砖上。
好似看够了戏,一个身穿迪奥最新款雪纺连衣裙的女人站了起来,走到柳振国身边,挽上他的胳臂,温柔小意的说。
“振国,意意她毕竟还小,还需要我们去耐心指引。你也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柔软的胸部挨着结实的手臂蹭了蹭,瞬间就将柳振国的怒气给蹭没了。看着老婆年轻漂亮的脸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反手拍了拍她,轻笑着说道。
“就你温和。”
其实也是顺着台阶下,毕竟当着柳家众人的面教训女儿也让柳振国感觉没面子。而自家老婆的识大体,对待自己前妻的孩子也能这么温柔、善解人意让他大男子的心理瞬间就得到了满足。
女人捂着描画细致的红艳小嘴娇笑着,亲昵地在柳振国手臂上拍了拍。
三寸高跟配着扭动的腰肢,妖娆中带着性感。女人走到了柳意意身边,弯下腰,小声地安慰着。
“意意,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和江二少又没有订婚,又没有见过家长的……就这么把自己送出去……女孩子还是自尊自爱点比较好,你说是吧?”
迟疑地,温婉地,好像害怕会不小心伤害到女孩的自尊心。
“来,阿姨扶你起来。”
顺着她的姿势站了起来,女孩一直没有抬头。
倒是一旁的柳振国闻言,皱眉,说道:“什么阿姨?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改口?”
“别,振国,别为难意意,喊阿姨就好,这样我就满足了。”女人赶忙转头说话,说完后又将注意力放在女孩身上。“意意,阿姨扶你上楼,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女孩快速回答,咬了咬嘴唇。“阿姨……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女人顿了顿,放开手。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女孩快步地上了楼,推门进去,马上像失去一切支撑一般,软着身体背靠在门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直没有肯流下的眼泪一滴滴滴在冰冷的瓷砖上,破碎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挪到床边的地上坐下,拉开床头柜,里面早就准备好了酒精和棉签。拿出棉签,沾了酒精,眼睛眨也不眨地按上膝盖上破损的地方。
嘶……柳意意倒吸口凉气,真疼!可能是因为她目前是灵魂状态,对疼痛的感知能力特别强,柳意意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耐疼。
等缓解之后,柳意意才注意到她寄身的女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一遍遍地擦拭着,好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
“叮叮叮!”清脆的声音响起,女孩马上把裙子往下一拽,跳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19:30了!她得马上出门了。
转头一看,她出房门前小心翼翼摆在床上的公主裙已经消失无踪!
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情绪几乎把她击倒。
而寄身在她身上的柳意意则感觉到了一丝轻松,灵魂松动了。柳意意眼睛一亮,马上就想取而代之。那丝松动却又飞快地消失了。
把自己房间翻了个彻底,怎么也找不到那条公主裙。
女孩在乱七八糟的房间内站了好一会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地出了门。
熟练地躲过有人的区域,找到了花园一角,专门放垃圾桶的地方。
最外围的那个垃圾桶里有一抹雪纺纱的白色静静地挂着……
女孩脸上的表情突然就沉寂了下去,灰暗的,不带人气儿。
“噗!”轻微的破空声,低于人耳所能捕捉到的分贝。
“终于能动了!”柳意意开心的扬起唇角。
柳意意本来淡薄的、好似没有人气的五官在这一瞬间就如同被点亮了一般,有着十足的魅力,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米乐星,是一家隐私性极高的私人会所。分为好几个区域,A区为开放式的吃喝玩乐的地方,还配有KTV。B区、C区则是私人招待处,谈生意,宴贵客的最佳之处。是海城上流人士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们聚集的地方。
柳意意到米乐星门口的时候,那豪华的大厅内显示的时钟已经停在了9点,门口自然是不会有人等她的,相信江二少也没这么大的情趣。
“这位女士,请问您预订的包厢是什么?”米乐星的工作人员是极有素质的,他们并没有因为柳意意此时一身的旧式棉麻裙而看不起。
这种恭敬的态度才是柳意意熟悉的,即使大厅内很多人都在看着她,早就熟悉众人眼光的她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微笑着,淡定从容,有着女王的尊贵,又带着经典贵族的儒雅。
本就恭敬的工作人员更是将腰又压低了几分。
“88号包厢。”
柳意意话音刚落,那头就有人发出‘咦’的一声。
那是一位坐在右手区域,两人座的一位先生。一身休闲运动服,柳意意目前还认不出牌子,如果她认识的话,就会知道那套运动服的牌子是Gourris',最新限量款。
“你也是88号包厢?那你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现在乌烟瘴气的,不利于呼吸。”呼吸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随着唇瓣的微动作,带着莫名的暧昧。
柳意意可不是这具身体的单纯小女孩,只脑中一转,就明白了男子的意思。纯色的平底鞋在原地一转,直接走向男子的二人座。
男子抿唇一笑,明显带着心悦,眼睛扫过大厅内其他蠢蠢欲动的男人们,淡淡的,却让其他人不敢上前。
随着男子的眼神在他对面坐下,柳意意这才看清楚男子手里的东西。
“这是雪茄,难得的好品,是朋友从南非给我带过来的。”
边说着,男子边动作优雅娴熟地从桌上雪白的雪纺正方形桌巾上拿起一把小巧的剪刀,小心细致地剪开雪茄。左手拿着它在空中荡了荡,清去烟尘。
“你知道雪茄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