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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夜晚,散墨似的天空月朗星稀,辰星在黑暗的夜晚散发出熠熠光辉。

公路边,赵浅川和阮小曼站在马路边等待白末锡的到来。

“车子的修理和赔偿问题,阮小曼,算在你头上。”

这是阮小曼下车后,赵浅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又不是我让你撞的!”阮小曼先是一愣,然后迅速转过头惊异的看着他,“干嘛要我赔钱?你知道我缺钱,我根本赔不起。”

赵浅川双手插兜,伫立在她面前,抬起眼慢悠悠的看她一眼:“瞧瞧你那小样,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我能不急吗……”修理和赔偿绝不是一笔小数!阮小曼瞪大了眼,在心里大声喊道。

“事情因你而起,肯定要算在你头上,可我又没说让你付全款,瞧把你给吓得。”看到阮小曼面有急色后,赵浅川的嘴角向一侧翘起,好像是在笑,“出租车的修理问题我会处理,你付个零头就好。至于那辆路虎车的赔偿问题,我等他找我要。他又不缺钱,我何必急着送钱过去。”

赵浅川是打着出租车一路跟过来的,路虎不肯停车,他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急转司机的方向盘,将路虎撞向路边。出租车到没什么事,就是司机吓个够呛。

他当然知道阮小曼目前经济情况困难,就算是出租车的修理费也拿不出来,让她付个零头,无非是要她明白,这个事因谁而起的。

他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不能真做倒赔钱的买卖,愿意帮她,对她的同情占了少数,主要是看她确实机敏聪明,踏实肯干,是个可造之材。

这边,阮小曼听到赵浅川这么安排,悬起的心慢慢放了下去,低着头,思忖着该怎么对赵浅川表达谢意。她万万没有想到,赵浅川会这样用心的帮自己。于公,他只是自己的老板,于私,也并没有太深的交情,甚至第一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浅川会这样帮她,救她于危难。

正当她脑海里一堆问题,胡思乱想之际,赵浅川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畔响起:“那个男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嗯?”她怔怔地抬起头,没想到他会突然用这么正经的口吻询问她的私事。

“告诉我,为什么有人会开豪车接你,那个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赵浅川嘴边翘起的弧度已经消失了,白净的脸庞面无表情,说的郑重其事,“你,到底是什么家庭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最好不要骗我。”

前一刻,他还着急的担忧她的安危,还跟她开着玩笑,可一转眼,他就换了一副面容,无比冷静的,用严肃而不可亵渎的姿态,质问着她的家世,怀疑她的身份。

她的心忽然就这么沉了下去,像是从朝霞璀璨的云端跌入幽暗的深渊,放松的肌肉也跟着僵硬起来,昂起头,望着月光下赵浅川凝白的面容。借着清冷的月光,她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和探究。

她在这座城市,努力的去生活,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世,回避那个家庭,可惜,她不光彩的身份就像是她身上抹不掉的烙印,不管再怎么掩饰,也会被人发现的。

……

……

“小曼,别害怕,我是你大哥,不是草莽土匪,你现在不想回家,我不逼你。可你要记着,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身在哪里,你都是阮家的人,你永远摆脱不了阮家。不要以为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就能离开阮家。我给你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接你回去。我不急,我等你……”

——砰!

铁质的托盘砸到地板的声音突然响起,清脆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后厨。

整个后厨立刻陷入一片安静,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脚步声从配菜区那边传来,越来越近。

然后,一身白衣的厨师长沈北出现在了糕点区,站在阮小曼面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取托盘怎么不带手套?”

“对不起厨师长,我给忘了,我刚才脑子里很晕,烤箱时间到了,蜂鸣声一响,我就忘了带手套了。”

阮小曼蹲在地上嗫嚅的说着,一边捡掉在地板上的贝壳蛋糕。

刚烤好的满满一托盘的蛋糕,因为她一时疏忽,此刻以七零八落的洒了一地,她右手的手掌已经被托盘的高温烫的通红,虎口处稚嫩的皮肤已经烫出了两三个晶莹剔透的水泡,可她顾不上这个,双手并用,飞快的捡着蛋糕。

“你先不要弄了,让西点师过来弄,你起来跟我去办公室包扎一下。”沈北果决的说着,不由分说的蹲下,将阮小曼纤弱的身子拽了起来。

“这是我疏忽造成的,我收拾干净了我再去。”阮小曼低着头,喃喃自语似的说着,腿下一弯,眼看又要蹲下去了。

“我都没怪你,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有力的手臂紧扣住她的手腕,沈北举着她的手,说话的口吻十分严厉,“你看看你的手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不去上药。”

厨师长沈北是个面冷心善的人,没有最先去责怪阮小曼的失职,而是寒着一张脸,硬是把阮小曼拽进了办公室,翻出药箱给她上药。

沿途路过走廊时,前厅几个眼尖的女服员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新闻,各个趴在办公室门口,各种羡慕好奇的偷窥里面的情况。

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的阮小曼缄默不语,一张脸气色发暗,眼睛下的黑眼圈深的跟熊猫一样,一看就是精神恍惚,有着心事。

“有心事的话,情绪会带进工作中,你这样状态没法工作,给经理请假吧。”上完药,看着阮小曼心事重重的样子,沈北少有的多嘴。

阮小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是的,她的确有心事。在对赵浅川说完真实身世后,在与赵浅川分别回家后,在她焦虑之时又接到阮勋南的电话后,她整个人都纠结了,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合眼。

她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阮勋南在电话里说的话就如同鬼魅一般,在她脑海中四处撞击回荡。

她的身份让她自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在她刚才制作蛋糕,去打开烤箱的那一刹,阮勋南的那些话又从脑海中浮现处来,她一时恍惚了神智,忘记了带棉手套,直到把托盘从烤箱里拽出一半时,手上锥心的灼烫感才让她回神。

赵浅川会怎么看她,阮勋南什么时候又会出现,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种种问题盘绕在她心头,她的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了。

沈北说得对,以她现在状态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好,等下我会给经理请假。”

“不用等下,我已经来了。”阮小曼的话音还没落下,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一身宝蓝色西装的赵浅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你来的正好,我想跟你请几天假。”阮小曼从椅子上站起来,低下头,刻意避开赵浅川的目光,将视线压的很低,“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大约请假一周,希望经理您能批准。”她现在,想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藏起来,哪怕只是暂时的。

“不批!”

毫不犹豫,赵浅川潇洒的坐在办公椅上,沉声说道:“餐厅接到一个婚宴订单,这几天正是用人的时候,谁也不能走。”

“可我的手,已经烫伤了……”像是喃喃自语,阮小曼说的有气无力。

“手烫伤了,我给你算工伤,医药费双倍给你开,活不方便做可以不做,但是你人必须留在这儿。”赵浅川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柔软,言语锐利的堪比锋利的刀尖,恶狠狠的对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这样,你在怕什么,你一没偷二没抢,你靠着自己的手艺赚钱吃饭,你活的不比别人差,你有没什么不光彩的?就是因为他们看轻你,你就要自己看轻你自己?别人说你是狗,你就是狗了?你自己没长脑子吗。只不过看见他们,你就吓成这样,你之前拿着高跟鞋砸我的那股疯劲都去哪了?!阮小曼,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能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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