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
赵府门口,一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望着赵府门匾上挂的白色纸灯笼,身后一身穿青色布衣的俊俏男子毕恭毕敬。
“这会来吊唁的人少了,要不要进去?”
身穿华服的男子回头,竟然俊美的有如妖孽般,而妖孽却又不失阳刚。
“也罢,皇甫都进去多时了,都一样的是女婿,这差距太大了你九妹妹也会不开心的对不对?”
男子略显调侃的语气让一身青衣的霍宇脸色闪了一下,稍后也便露出了笑容。跟上前面主子的脚步,安安静静的进了赵府。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主子怎么就忘不了呢?
前厅中两具棺材在烛台的映照下忽暗忽明,右侧是女家眷,左侧是男家属,右侧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金日撩起长袍的下摆轻轻抬了左脚先右脚一步进了前厅,听到来人的动静,赵三安立马起身递上了三炷香。
“请节哀顺变。”
微凉的口气,却又传达着主人对听者的希冀,赵九安一直没有抬头,这下便更是将头低的更沉了,偷偷的,她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
来人没有跪下,只是站着对赵一安拜了拜上了三炷香,但是两侧的家属还是还了一个礼,礼罢,皇甫宏站起来走到华服男子身边。
“原以为你不会来了的。”
可能是没想到皇甫宏认识此人,方才一直没有抬头的人也都抬起头看向金日,九安也在其中。
只是金日背对着九安,她只看到了金日挺拔修长的后背。镶金的鞋底,笔直的双腿,还有坠在腰间的麒麟玉佩,一身华服。九安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人的身份显赫,再加上皇甫宏对待此人的口气轻松中却夹杂一丝恭敬,一个念头涌上来,或许,她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
麒麟为龙之子,而且与皇甫宏之间交情不一般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当今太子。
九安想着,华服男子也开口了:“我们是一样的原因,一样的目的。”
只消一句,便道明了他堂堂当朝太子来赵府的原因。
九安偏头看向一旁的赵丽安与赵丽娜,心里想道,莫非是这二人中的一个?
皇甫宏偏了偏身子看了九安一眼,冲着金日点了点头。
九安没有看见皇甫宏看她,但是她一直盯着的后脑勺正慢慢的向后转。
这是一长相妖孽却又不失阳刚的男人,眉宇之间的傲气,让九安心中一紧,忽而一阵沉闷的抽痛一点点蔓延上她的心头。
一种久违的、失而复得的感情油然而生,一种经历了各种的离别后却遇见了最初的亲人一般喜极,还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一种可以吞噬她身心灵魂的痛,所有一切的感情犹如麻绳一般、犹如藤蔓一般相互缠绕着相互融合着。
泪,顺势而下。
男人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皓齿。
“九安,虽然这个场合不适合我们说这些,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我来。我没有白过来。”
说完,竟然身形轻松的跟着皇甫宏一块跪在了左侧。
这里没有地位没有权势,金日只当他是九安的未婚夫,是赵家的女婿,所以,身为妹夫,他也理应过来。
没错,是未婚夫。当年他刚刚找到她时便通过身份给赵之严传了一封密信,其实这信中没有什么内容,只有两行字罢了。
“赵家九小姐与本殿下命中注定今世之缘。不可阻,不得传之。”
赵之严自是疼爱赵九安的,但这份单纯的疼爱抵不上皇家的一句话,他不敢违背太子的意愿,不敢拿赵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开玩笑。太子爷的话他谨记在心里了,他本就相信九安命中不凡,尤其是一灵大师说了那些话之后,他更加笃定这一点,所以,对于太子与九安的婚事,他是双手赞成的。只是,赵府中没有其他人知道,除了……四夫人,孟桃。
幽暗的灵堂,阵阵的微风穿过厅门,蜡烛忽暗忽明。但就这暗淡的烛光,九安忘记了大哥离去的悲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一瞬不瞬的紧紧的盯着十年来突然出现的金日。
如刀精雕细琢般的脸蛋与前世真的一点也不一样了,可是那眸子里的神情还有那眉间的傲气却是一点也没有变。九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眼便认出他来,但就是那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在警醒着她。
金日如往常般深情款款的与她对视,所谓往常,是指与九安十指相扣、紧紧相拥的前世,看着他眼中的深情,九安这一刻,不,是这十年来,对于他的恨,消失的无影无踪。
轻抿嘴角,九安淡淡一笑,心有灵犀一般,金日也会心的一笑。
但是九安心里还有一个坎,虽然不恨他,但是那个坎她还是过不去,她需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不是在现在。
转过头,九安看向赵一安与陆茹萍的灵牌。
原本的计划还是要实行的,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赵一安与陆茹萍不明不白的枉死,她还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所以九安决定,今夜便开棺验尸。
------题外话------
亲期待的男主出来了,出来就不会走了……
我好想哭,前世的纠缠注定了今世的缘分,这二人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纠结的爱恋?
我好想哭,哭这一刻九安只消一眼便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