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曦转过眼,就看到云慕羽一双大眼睛正眨啊眨的看着她,白皙细嫩的小脸蛋看起来,让她又有些手痒了。
未曦伸出爪子朝云慕羽脸上抓去,云慕羽头一偏,躲过爪子,拿起桌面上的请帖看了看。
“姑姑啊,这个请帖用了红绸还嵌金呢!”
“嗯,所以呢?”
“又红又金的,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暴发户啊?”
未曦扑哧一笑。
“姑姑你笑了哎。我姑姑笑起来就是好看,比刚刚那只花衣裳大母鸡好看多了。”
“羽儿,你可别让她听见了,她肯定要气死,然后回头收拾你。”
“啊,童言无忌嘛,难道她还好意思跟我计较?”
未曦笑着摇摇头,这孩子,刚刚来的时候,规规矩矩,唯唯诺诺,敢情是因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现在熟悉习惯了就本性毕露了,这么调皮捣蛋,以后可怎么得了哟,哎,忧心呐。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姑姑,先生让我不要告诉你,他一直躲在那个门口面。”云慕羽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音调。
“嗯?”
“嗯,就是他一听说花衣裳大母鸡来了,他桌子一拍,书一甩,拉着我,屁颠屁颠的跑来,躲在门后面。”云慕羽一手放在嘴边,悄悄的说道。
“啪”
“我是这么教你的?”裴亦修站在云慕羽身后。
云慕羽捂着脑袋,大大的双眼里包含着委屈的泪水,泪汪汪的看着未曦。
“姑姑…”
“幼不学,老何为的下一句是什么?”
“玉不琢,不成器…”
“所以,为师这是在尽力的雕琢你,雕琢要从脑袋做起。”
“姑姑…”
未曦看着这对师徒,笑了,笑而不语。
“去,赶紧把没抄完的书,抄好。”
云慕羽看看裴亦修,又看未曦,笑了,笑而不语。
裴亦修在云慕羽头顶的正上方抬起手中的扇子。
“先生,姑姑,我去抄书…”云慕羽一溜烟,跑了。
裴亦修看着云慕羽跑远,在桌边坐了下来,给倒了杯茶,递给未曦。
“你没事吧?”
“嗯?”
“刚刚芙妃她…”
“先生,莫非在你眼里,我就这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是我多虑了。这婚礼,你去么?”
“为什么不去?”
“嗯,我陪你一起去吧。”
“为何?”
“这次在秋水山庄举行婚礼,大有文章。我们这次前去,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捞一把。”
“这么说,婚礼选在秋水山庄,其中大有深意?秋水山庄是什么地方?”
“秋水山庄里华京并不近,它在华京的东北方,在六磐一带。这秋水山庄是做矿产的。”
“矿产?”
“对,出来铜铁矿,还有金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金矿,意味着资金富足,铜铁矿,意味着战争装备。你想,有钱,就有发展,就有粮草,有铁,就有兵器,就有装备。钱够了,兵器有了…”
“所以,南宫敛将婚礼场地定在秋水山庄是因为,他想要秋水山庄的矿产。”
“猜得不错。秋水山庄虽然是在南陵,但是它在南陵的东北方,离北辰东佑都很近。秋水山庄以矿产为家业,这些南宫敛虽贵为一国之君,但是管不到它,因为它的矿产分布并不只在六磐一带,而是遍布天下。”
“这么说,秋水山庄对于三国既是威胁,也是机遇。”
“对,所以到现在三国无论哪一国还不大敢直接动它,因为这样必定会引起其他两国的干涉。”
“那南宫敛把婚礼举办在秋水山庄,其心昭然若揭,秋水山庄怎么会同意?”
“秋水山庄虽然手中握有矿产地,但是它毕竟只是一个的山庄,它要发展,要做大,必须要有后台。”
“你是说,秋水山庄的庄主选了南宫敛?”
“秋水山庄的庄主是只老狐狸,他答应了借山庄给南宫敛举办婚礼,但是同时作为主办方,也邀请了北辰太子和东佑太子。”
“先生,看来这次我得捞上一把,添点波澜,给婚礼助助兴了。”
秋水山庄。
山庄大门气势磅礴,秋水山庄四个字跃然出现在匾额之上,让人心神一凛。一辆白色金边马车,从山庄的大门缓缓驶入。
“哇,姑姑,这秋水山庄好气派啊。”
“等你到了蕲州,你会觉得更气派。”
“姑姑,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蕲州啊?”
“总会有机会的。”
蔚蓝的天空中,相嵌着一朵朵洁白无瑕的云朵。在微风的吹拂下,树木轻轻的晃动着自己的枝丫。在遥远之处,隐隐约约可见一座座青山连绵不绝。
云慕羽在院子内看到这样的景色,伸了伸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秋水山庄,真是个好地方。
“羽儿”
“姑姑,秋水山庄真是个好地方啊,房屋雅致,山景又美,最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东西好好吃啊,你早该带我来的。”
“那要不,你在这住一辈子,别走了?”
“嘻嘻,姑姑去哪,我就去哪。”
“那好,我们走。”
“就走了?才来啊…”
“去拜会东佑太子。”
“哦…”
一座凉亭之内,一个男子正手执茶杯,优雅品着茶。男子眉清目秀,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姑姑,看来这个东佑太子还是个风雅之人啊,选了凉亭来跟我们见面。”
“羽儿,一会你给我老实点,童言有忌。”
“姑姑,我分得清场合。”
“乖…”未曦掐了掐云慕羽的小脸。
“姑姑,你也要分清场合。”
未曦带着云慕羽走到凉亭之中,东佑太子齐观简彬彬有礼的站起,请他们坐下。
“早闻云大小姐貌若天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早闻太子以礼待人,今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太子比传闻中更令人佩服。”
“云大小姐谬赞了。本宫倒是觉得,云大小姐和传闻有所不同。”
“哦?哪里不同?”
“外界传闻云大小姐刁蛮任性,今日一见,本宫方才体会到,传闻原来都是不可以尽信的。云大小姐是知书达理,温柔聪慧之人。”
“太子谬赞了,太子血气方刚,礼贤下士,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其实,此次本宫到这里来,是有两个目的的。”
“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