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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墨言昭正在和我打仗,你又是墨言昭的女人,我抓你来做什么,不是很清楚的事情么?”齐观澜又补充道:“我还是不习惯说朕…”

  “如果是你,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抵抗么?”未曦好笑的问他。

  “我自然不会…不过,留着你,总是有好处的,而且你也有趣得很。”

  “那请问东佑皇给我准备的住处是单人的吧?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共处一室。”未曦道。

  “你这个时候竟然在考虑这个?你就不怕?”

  “怕有什么用,我能做主么?我只有我这一条命,现在这条命都不在我手上了,我还有什么可牵挂的?”未曦毫不在意。

  齐观澜盯着未曦,眼中神色很深,让人看不清,盯了半晌,他忽然笑了起来,他说道:“好,那我就给你准备一间单人帐篷。你叫什么名字?”

  齐观澜派人将她送了出去,未曦未受到什么伤害,就进入了齐观澜为她准备的帐篷之中。

  未曦知道,她必须要早日想办法逃出去。显然齐观澜对她的身份保持着怀疑。看起来齐观澜也是个多疑的人,太过镇定,太过随意,而且额间佩玉,做得这样明显,他反而不敢相信,她就是云止心了。

  其实她只是大意了,她没有想到会半路被秦雨菲暗算,那玉自从闯十七塔开始,她就一直戴着了。

  虽然九黎一役,东佑二十万大军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被俘获,见过她,并且还活着的人不多,但并不表示没有。所以只要齐观澜去查,她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

  怎么办呢?齐观澜会不会带她上战场?

  未曦有些不安,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一旦被齐观澜发现,就什么都完了,给她的时间不多。

  她瞥了一眼帐外,外面有士兵把守,在东佑军中逃出去,几乎不可能。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傍晚,用过晚饭之后,有士兵来请未曦去主帐。

  进入主帐,未曦看到齐观澜已经穿了一身简装。深红色的长袍,领口处随意的敞开,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这样看着我,怎么,想放弃墨言昭改投我的怀抱?”齐观澜勾唇一笑,魅惑百生。

  未曦心想,墨言昭有时候会很魅,不过那种魅更带着阳刚之气,然后齐观澜的媚,已经苏媚入骨。

  “找我何事?”

  “我军几日后才出兵与北辰大军相遇,这几日闲来无事,又得了你这么个趣人,陪我对弈一局,如何?”齐观澜笑道。

  未曦知道,他的笑容里藏了很多东西,这个人深不可测。对弈,又是因为棋能观人么?他真是想尽办法来刺探她。

  不过,当初在裴亦修处输得极惨,后来也是墨言昭教她如何在那种时候,出其不意的对付裴亦修,她才扳回了一局。

  如今,齐观澜又要和她下棋,以她的棋艺,也只有被通杀的份,无奈,这回不由得她愿意与否。

  “我棋艺不好,你确定要和我下?”未曦真不想让她拙劣的棋艺暴露于敌前。

  “无妨,不过是消遣。”

  未曦坐在桌子前面,执起黑棋,跟齐观澜下了起来。

  起初,齐观澜先是一惊,然后下得步步小心,再是一惊,下得漫不经心。

  “你确定要下这里?”齐观澜好心的提醒道。

  未曦看了看棋盘,棋盘上的棋子对她来说很复杂,白棋早已包围黑棋,她有些头疼,撇了撇嘴,说道:“就下这里,有什么问题么?”

  齐观澜先是愕然,然后又笑了出来,他指着棋盘说道:“你若是下了这里,那另一边的棋子,就是死路一条。”

  未曦盯着棋盘,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这是她想到最好的办法。她又拿起一枚棋子,准备落子。

  “你是不是要下这里?”齐观澜指了指棋盘。

  “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里最直观,最简单,但是下这里,后期损失会比收益要大得多。”齐观澜道。

  未曦将棋子扔在了棋盘之上,她已经不耐烦了,她说道:“既然你这么会下,不若你帮我下完好了。”

  齐观澜看着她,半晌,笑了出来。

  “你就是随意性子,想到什么下什么,一点章法都没有。”

  这话她听了很多遍,裴亦修说过,墨言昭也说过,现在连齐观澜也这么说。她下棋,确实是很没有天赋,所以,干嘛非要找她下棋呢?

  “不下了”未曦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打乱。

  齐观澜见此,也不恼,他将棋子放下,他说道:“已经到我的军中一天了,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打算告诉我么?”

  “我还以为过个几天就要上战场等死了,到时候就是尸体一具,所以东佑皇也懒得关心我的名字了。”

  “你就不怕死?还是认为我对你和颜悦色,就不会杀你?”

  “怕就可以不死么?”未曦看着齐观澜道:“如果可以,那我怕。”

  齐观澜笑了:“你真是有趣”

  “未曦”

  “嗯?”齐观澜看着未曦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叫未曦”未曦说得很坦然,她没有撒谎。

  “唔,墨言昭叫你曦儿,原来你叫未曦。”

  未曦心中冷笑,他好意思说他和颜悦色么?从她进入军营之前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试探她了。

  下午见刻意提起她额间的玉是在试探她。刚刚让她来跟他下棋,他看似在下棋,但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如今,连问个名字,都在试探。只要稍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都可以立刻翻脸。跟这样的人相处,实在不容易。

  “若是无事,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齐观澜笑着看她,半晌他点头,未曦离开。

  面对这无时无刻的大量和猜疑,若是要伪装,恐怕她在齐观澜面前还太弱。所以她所幸选择不伪装,想什么,便是什么。

  几天来,未曦不吵不闹,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帐篷之内。齐观澜没有再找她,但是也没有松懈对她的防备。她向来不好动,天天在帐篷之中休息她也乐得清闲。

  这天清晨,军营的号角声响起,未曦心里明白,东佑军要和北辰军开战了。只是,她想不到,第一天开战齐观澜就将她绑上了战场。

  她偶尔会想,墨言昭会不会真的为了她束手就擒?她很想知道,在墨言昭的心里,她到底有多重要。

  每当想到这里,她总是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样有小女人情怀了?竟然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不过想归想,她不会再这样的场合求证,她向来分得清轻重。

  被推上战场,她没有反抗,但是齐观澜还是让人将她绑了起来,绑上了十字刑架,将她放在了一辆战车之上,在她的左右,有两名士兵守着。

  未曦心里苦笑,她狼狈过很多很多次,但是从未像这一次一样,在两国大军,千万双眼睛面前如此狼狈。她可不可以,戴上面纱?

  战车被推到了阵前,在她的斜前方,齐观澜正坐在战车之上,目视前方。在他的前方,墨言昭正坐在马上,一身银色的盔甲,精神而威武,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未曦觉得难过,假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掐死秦雨菲。

  齐观澜显然对墨言昭的表情很是满意,他笑道:“墨言昭,你的女人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么?”

  齐观澜说完,未曦身边的士兵刷的一下,将手中的刀抽出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曦儿…”墨言昭叫道,他的眉头皱得很深很深,脸上有遮掩不住的紧张,但是他仍然很是镇定。

  未曦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墨言昭,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齐观澜语气随和。

  墨言昭只是盯着未曦,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缰绳。未曦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曦儿,你别怕,我会…”

  墨言昭的话还没说完,未曦立即抢过了话,她对着墨言昭大喊道:“阿昭,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很满足,这就够了。但是我不会成为你的牵绊,不会让你为难。阿昭,我们今生无缘,来世再做夫妻吧!”

  未曦说完,脖子往前一划,划上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口,鲜血涔涔的流了下来。未曦看着墨言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曦儿!”墨言昭大叫一声,他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他手一挥,下令军队攻了上来。

  军队目睹了这一幕,为未曦的勇敢而鼓舞,为齐观澜不齿的行为而愤怒,一时间,士气大增。

  齐观澜回头看了未曦一眼,他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那个淡定自如的女子,竟然会这样刚烈的为了墨言昭,选择死在大军之前。

  “她怎样?”齐观澜有些焦急。

  “启禀皇上,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和脉搏,不像有诈。”未曦身边的那士兵禀报道。

  齐观澜很快整理了心绪,将未曦的事情暂时抛开。他原本就认为墨言昭不会为了她放弃抵抗,所以早做了完全的准备,只希望未曦能够扰乱他的心神,不想竟然反让敌军士气大盛。

  他沉着的指挥着军队迎接墨言昭的进攻。

  日头渐渐偏西,这一天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两国军队各自收兵。这一次北辰军士气大增,他有些仓皇,因此北辰小胜,但是东佑损失也并不很严重。

  主帐之内,齐观澜歇了一口气,终于空闲下来,他仔细的将未曦的尸体检查了一遍。依然是没有呼吸,没有脉搏,身体也已经冰冷,齐观澜再三确认之后,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这个女子,性子恬淡如水,竟不想,还会有这样刚烈的一面。他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对他基本没什么影响,毕竟她的用处本就不大。

  “皇上,她怎么处理?”

  “把她葬了吧”齐观澜挥了挥手,就有士兵将未曦的尸体抬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齐观澜忽然又想到了未曦,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将属下招来。

  “那个女人葬好了吗?”

  “应该葬好了吧。”

  “应该?”

  “请皇上恕罪,派去安葬她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砰”齐观澜一掌拍碎了他面前的木桌。他知道,他被骗了,她逃了。

  齐观澜再派人去查探,得到的消息和他的猜测一致,没有找到尸体,而埋葬他的士兵已死。

  “未曦?”齐观澜眼眸越发的深沉。

  快马之上,未曦心里忽然一悸,该不会是有人在咒她吧?未曦扯了扯嘴角,她已经够倒霉了,竟然还有人咒她?

  她又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心中很是怨恨。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一天,靠装死来逃命。这是多么丢脸的事情?她对自己不齿啊不齿!可是事情发生在两国大军面前,她这污点恐怕是洗不清了。

  未曦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再一次升起掐死秦雨菲的冲动,恨不得现在就策马去朝歌。不过,她是个镇定的人,很快这个冲动就被压下。

  其实她也是在赌,赌齐观澜料不到她的举动,赌墨言昭能够在她“死”后吸引齐观澜的全部注意力。

  因为假如当时齐观澜真的认真去检查她的身体,就会发现破绽,她身体冰冷,而一个刚刚死去的人,身体是不会立即冰冷的。幸好,他没有亲自来检查。

  她到了北辰军营附近立即被人拦了下来。她身下骑的马还是刚刚从那士兵手上抢来的,有着东佑的标志,所以北辰的士兵将她拦下。

  她从身上掏出墨言昭给过她的令牌,表明身份,然后将一张纸条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给墨言昭,而自己则骑上马,朝着蕲州赶去。

  她不打算见墨言昭了,她觉得没脸。那么狗血的诀别词从她口中喊出来,她自己都恶寒,亏得墨言昭还那么配合,演得跟真的一样。

  唉…

  未曦又兀自叹气。这一回,未曦自己骑马,再也不雇什么车夫了。

  军营内,墨言昭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清秀的字迹,他无奈一笑。

  归去,佯退,夹击——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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