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细细一想,也点头赞同:“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用昨日见过小孩玩耍时的板子吗?可这树也太大,只一块板子掌握不了平衡。”
米贵看着图中那五条从粗绳中分出的细绳,问道:“将这条总粗绳换成如支架般粗的木棍,五条细绳的长度也适当缩减些。”
顾泽扯过米贵手边未画的宣纸,将她刚刚的提议结合着自己的图重新画了遍,皱眉道:“如果如你所说变成木棍,在你这头必然会够不到棍子的一端。”说完后突然灵光乍现,手飞快地边在图中将自己的想法画添上去边讲道:“将你这一端的木棍上系上这条粗绳,你一拉绳子,木棍便会翘向你这头!”
米贵看着那张成形的图高兴地大叫:“对!就是这个!顾泽你好棒!”
可乐抱着猫,站在一旁嗯嗯地哼了哼。沈公子不在家,小姐就对别的男子如此亲昵,太不好了。
米贵看看一旁的可乐,有些讪讪然,摸摸鼻子问道:“顾公子,做架子与木棍的材料,你觉得用何物好?”刚刚太欣喜异常了,竟然直呼起他的名讳来。太不好了,太对不起沈曼成了。可是能在古代世界里,找到一个心智如自己般的人物,着实也太不容易了,不能怪自己一时的真情流露。
唉,当个古代人不容易,特别是当个古代的女人更是不容易。要是在现代的话,和队友一起攻克难题,定会聚一起勾肩搭背,K上一晚的歌,喝上一晚的庆功酒。
顾泽本想拉着米贵的手一起跳跃欢呼庆祝图纸的成功,可乐的出声让他瞬时间清醒了过来,这女子是对自己有恩沈家的未来儿媳,怎么能对她有非份之想呢?!于是赶紧低下头来,装作对米贵提出的问题感兴趣的样子,埋头研究图纸起来。
半晌,等两人涨红的脸起消去了温度,才敢抬起头来说话。
顾泽指着用五根竹子拼成的大架说:“木棍也如此做可好?世人常说,一根筷子轻轻就被折断,如一大束牢牢抱作一团,使再大的气力也难以撇弯。”
米贵点头:“对,顾公子的想法正如我所想,竹子空心,那棵大树又太粗壮,多加些用十根竹子做比较把稳。而且你看这个地方,”米贵手指着架子与跷杆相接的地方,“这里也要用绳子将它固定住,不然到时候重力一压,只怕会将作跷杆的竹子震飞到一边。”
这一张图经过顾泽与米贵细商又细商,终于定案了。
顾泽在画好的图中,细细加了批注:“过会儿,我就将此图交给几人吩咐他们照图完成。”前几日,他去一家作坊定制琉金面罩,那家作坊的手艺极巧,能将他所绘草图中的面罩一般无二地制作出来。
“嗯,”米贵对他甜甜一笑,“顾公子的第二张图呢?”
顾泽将他画好的比跳高的图纸拿到米贵的跟前:“这张图我也是根据‘杠杆原理’来设计的。”
只见那张图中,一个小人站在跷板的一端,另一端有人举起一块大石丢到另一端的跷板上,小人借力高高飞起,落到了一侧早已铺有被褥的地方。
米贵摇头否定:“你能保证我站在板子的这头,大石丢下后我便可以刚刚恰好地落在铺好被褥的地方吗?不行,这个方法太过冒险。”
顾泽皱着眉:“我思量来思量去,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小姐比胜。”如果米贵落不到指定的地点,他定会用肉身来护她的周全。
米贵脑海中浮现出现代运动员用根撑杆,助跑后撑起杆子高高跃过杆架的画面。看着第一张图中的那个有两米多高的大架,突然计从心来。
“可有一种树干,柔韧坚固?”
“竹子!”两人异口同声道。想到沈曼成书房外的那大片现成的竹林,米贵就有种释然感。冥冥之中,仿若早已注定那片密匝的竹林会在今日有这么大的用处。
米贵扯过一旁画过的废纸,在图上面了个大大的弹簧:“这个东西,可以请人定做么?”
顾泽看图,问:“是什么材质,有何妙用?”
“这个叫弹簧,如果有物落在上面,可将物高高托起。”米贵随手在图上画了个人踩压在上面,弹簧随之压缩后弹起的画来。
“与小姐刚刚提过柔韧坚固的竹干可有联系?”
米贵对着顾泽比手划脚地讲解了起来:“第一次比试过后,留下大架子,另在大架子下放置这个大弹簧。我远远在弹簧这端助跑后,用竹子做的柔韧的撑杆杵地,脚跳在弹簧上,将两种力量混合,跃过这个大架子,落到大架子后你们早已铺好软垫的被褥上。”
顾泽瞪大眼睛:“小姐想的周道,只是这办法真的万无一失吗?”
米贵也无七成的把握:“还请顾公子将我们图中所画的物品及早托付给他人制做,如果时间尚早,还可练习几次。”
顾泽立即起身,拿起两张图纸,接过可乐递来的披风裹上身,急匆匆道:“我立刻让他们准备,最迟明日下午便可制作完毕。”
“劳烦顾公子了。”米贵起身,向着顾泽盈盈一拜。
顾泽赶紧回了一礼:“小姐多礼,沈家对我有恩,沈兄这时也不在,我只是出了微薄的绵力罢了。”
米贵不想再与他客套,推辞来推辞去,太浪费时间。只好盈盈站立,对着顾泽莞尔一笑道:“请顾公子路上小心。”
顾泽也不多礼了,赶紧出了门。
门外此时天色已大亮。
对了,还有第三场比对对子。米贵赶紧坐下,拿起用过的宣纸,准备将脑海里记起的穿越剧里超难的对子忆起来记在纸上。突然见到顾泽留下的图纸中,纤长有劲的批注,顿时觉得眼熟。立即吩咐可乐道:“可乐,将沈公子送我的那副戏水图拿出来。”
可乐抓抓头发,难道小姐看看那副图就会有对子的灵感吗?放下怀中抱着的小猫,赶紧进房拿出了画像。
米贵接过画,将画中的字迹与顾泽的字迹一比对,立刻看出了端倪。这字迹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莫非这戏水图也是他所画的?难道他对我--有意思?!
想到这儿,感到脸颊突然被烧红。哎呀,如今沈曼成不在,自己就开始朝三暮四起来,太不好了!管他是存个什么心思,装作不知情吧。赶紧把图纸卷起,交还给还立于一边,不解自己的脸为何红一阵白一阵的可乐:“快快把图收起,与那昆仑奴的面具一道放入箱底。”
可乐不解,问道:“小姐平日很喜欢这副图的,总想着要把它挂于墙上,为何要把它收进箱底呢?”
“别问原因,你照做便是。”难道要跟她讲这图不是沈曼成画的,而是出自顾泽手笔?可乐一定会说与景墨,到时候沈曼成也会知道,这样一来,三人相处总会尴尬。
可乐不说什么,拿着画像进了房。米贵赶紧收心,专注于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