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快速飞出,重重的打在远处一颗百年老树盘曲的树干上,树叶飘落,再重重的跌落,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口外,抬起头,看看来人,苏嫣然娇美的小脸上没有蚀骨的阴冷,反倒是一抹融合着错愕、释然、和凄楚的淡笑。
“嫣儿?”匍匐在地的美妇一声惊呼,转过头,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着跨进偏院的中年男子,竟凄然的笑开,泪水顺着美丽的容颜滚滚滑落,萧索和空茫的感觉充斥她整个心间。
看也不看美妇一眼,中年男子眼神一凛,冷声吩咐:“将她们扔入地牢。”说完,便跨步离去,速度快得就如同从未踏足着偏院一般。
夜,凉的彻骨。
冷冷的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进阴暗潮湿的地牢。
四周时不时响起老鼠发出的“吱吱”声音,苏嫣然闭目而坐,背部紧紧靠着黏黏的地牢墙壁,方才的那一掌是那般的重,那般的毫不留情的,以致现在她还不能缓过气来。
“嫣儿?”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睁开眼,苏嫣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美妇染血的双手吃力的抓着地牢大大的木门,眼中含着浓浓的关心。
“娘亲!”苏嫣然一个起身,忍着体内传来的剧痛,走到地牢门前,与美妇所在的牢房遥遥相对,担心道:“娘亲,嫣儿没事,你先好好躺下休息。”
“傻孩子,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可能没事儿呢,娘亲只想看看你,也不知道娘亲还能看你们姐妹俩多久了。”原本关心的话语说到最后,竟是悲戚起来。
苏嫣然看看遍体鳞伤,气息已经渐渐微弱的娘亲,再望望娘亲身后,躺在草垛上一动不动,全身是血的姐姐苏锦然,心中的怨恨犹如江水一般滚滚翻腾,双手紧握,指节泛起一片刺目的苍白。
“嫣儿,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娘亲和姐姐恐怕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美妇忍着鼻头传来的酸楚,转头看看毫无生气的苏锦然,嗓音悠远的道。
“娘亲你说什么呢?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苏嫣然忍着心头的悲恸,嫣然一笑的道。
美妇淡淡一笑,缓缓伸手拿出自己身上的一枚新月形的白玉雕,莹白清透,一只凤凰欲火而生,四周却雕着奇异的图案,既像飞禽,也像开着的奇异花朵,边上却有着小小的字迹“月”,深深的看一眼,美妇对着苏嫣然轻声道:“嫣儿,这个新月白玉雕是娘亲一生的珍爱,现在娘亲把它交给你。”说罢,美妇鼓起全身力气一抛,新月白玉雕落在苏嫣然脚边。
月光冷冷,反射在通透的新月形白玉雕上竟也生出一丝凄凉的感觉,弯腰拾起新月白玉雕,苏嫣然仿佛意识到什么似地看向美妇,正欲开口之际,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苏嫣然立即将新月白玉雕收在怀中,望着脚步传来的地方。
男子带着几个侍卫,趾高气昂的走至分别关着苏嫣然与美妇和苏锦然所在的牢房之间站定。
“你来干什么?”苏嫣然看着男子冷声道,“莫非废物当的不过瘾?”
“哈哈哈哈”
男子一阵大笑之后,站定身子,冷冷道:“就凭你,现在已成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想让她们早死呀。”说话间,男子轻蔑的一瞟美妇和躺着纹丝不动的苏锦然。
“你、没、种!”苏嫣然一字一顿的道。
“我没种?”男子声音冷戾的骇人,道:“我有种没种,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苏嫣然心中大骇,一个激灵,冷寒之气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