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妖女,你想怎么样?快点放了阑儿!”声若洪钟,也有着微微颤抖,大司马江欢“腾”的从座位上站起身,刚刚一直处于呆愣之中的他,终于缓过神,却看见被陌染踩在脚下的儿子时,双目圆瞪,心中的焦急不可言喻,江家唯一的儿子,今天若是在这太和殿丧命,他也无言面见江家祖宗。
“本宫想怎么样?”陌染冷冷一笑,目光对上江欢的怒目圆瞪,“大司马,你何不问问你儿子,三年前干了什么?你的好妹妹江香又干了什么?”
说罢,脚尖狠狠踢向江阑的穴道,脚下也毫不留情的再次踩在江阑壮硕的身子上,惹来江阑一阵龇牙咧嘴。
一感觉到自己的哑穴被解开,江阑迫不及待高呼,“皇上,皇上救救微臣!”考虑到自己和镇国大将军大捷归来,皇帝肯定会考虑他,征战沙场,而救下他!
“皇上救救阑儿,皇上!”江欢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高声应和。
至始至终,苏云贤不言不语,仰天长叹,任由脖颈上冰冷的匕首划伤自己的皮肤,传来刺痛,寒意逼人,虽然以他的伸手,也许奋力一搏,是可以挣脱嫣儿的钳制,但……这是他欠嫣儿的。
三年前,他的一时糊涂,铸就的弥天大错,苏云贤脑中闪现那两具冰凉的尸体,心中更是悲凉万份。
转过头,陌染眼眸看向夜焰尘,墨黑瞳眸,夜焰尘嘴角带笑,她淡然一笑,道:“皇上,臣妾想知道璃月国刑法当中是否有杀人偿命这一条?”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爱妃有什么话要说?”夜焰尘凤眸一扬,对着陌染笑意温柔,仿若这太和殿只有他和她二人。
“妖女,皇上金口玉言,杀人偿命,只要你敢伤阑儿一命,你也逃不掉命丧黄泉的结局!”江欢怒吼,眼中有着点点希望!
此时,丞相冷甄选显然已经冷静下来,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静观其变,现在有江欢搀和,他便可以纵观大局,以作进一步打算。
陌染冷眼一扫太和殿众人,夜焰尘身畔,冷月儿脸色发白,恨得咬牙切齿,跪地百官,纷纷低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当然,她的视线也不忘掠过冷甄选弓着的身子,埋身百官之间,想坐山观虎斗?刚刚还那般义愤填膺,愤愤不平,陌染嫣然一笑,本来她和冷甄选并无任何瓜葛,但是今日苏云贤的命她要定了,这也注定冷甄选定不会袖手旁观,因此,她与冷甄选也就有了利益牵扯。
不过,她也不急,先解决江阑,至于他的“爹爹”苏云贤……陌染淡笑道:“皇上,臣妾确实有话要说。”
“说吧!”夜焰尘沉声道,目光不经意飘向角落,南宫懿一脸欣赏,视线目不转睛盯着殿中着装清凉的陌染,冷意瞬间滑落眼眸,再转头,夜焰尘一脸寒冰。
“谢皇上!”陌染目光凌厉一转,绝色容颜却浮上淡笑,巡视一眼文武百官,道:“本宫相信,大家对三年前镇国将军夫人和大女儿突然恶疾而死的事情并不陌生。”陌染话语一顿,语气甚是凌厉,接着道:“这个中缘由真的是这样吗?江阑?”
“你——,你这妖女,皇上在此,岂容你心口胡言!”江阑心底一阵惊骇,三年前的事情如若公布于众,那对他而言将是灭顶之灾。
“闭嘴!”陌染话语冷厉,伴随着话音落下,“啊——”的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太和殿。
江阑目光惊恐,赫然一把匕首穿过手心,将那大手牢牢定在冰冷的地面,妖娆刺红,刀闪寒芒。
众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
他们甚至不知道皇贵妃何时出手,但那刺眼的红,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倒抽一口寒气,这皇贵妃不禁容颜倾国,那出手也是快的难以置信。
“阑儿——”江欢看到自己的儿子又遭毒手,望向夜焰尘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横空飞来的酒杯,点住哑穴,眼睛也是惊恐的转向陌染。
陌染一脸镇静,目光冷冷扫向夜焰尘之时,明显的看到他眸底的一丝赞赏,冷冷一笑,陌染撇撇江欢、冷甄选,夜焰尘怎么可能从她手中救下苏云贤和江阑,那岂不是放虎归山?
不过,既然这是她和夜焰尘之间的交易,她会如他所愿将兵权拿回,但苏云贤也得交由她处置,眸中的暗示,隔空传进夜焰尘眼中,会意一笑,夜焰尘算是回应陌染。
“镇国大将军,你呢?当你告知天下人你的夫人和女儿因染恶疾而丧命之时,心底是否有触动?有愧疚?有深深的罪恶?”陌染说的风轻云淡,却句句正中苏云贤下怀,紧接着,手下的重重颤动,让她冷笑开来。
“怎么?有感觉了?时隔三年,才有感觉,你不会觉得晚了吗?”陌染字字矶珠,冷声道:“本宫想大家或多或少也应该猜到了,镇国将军夫人和大女儿并非染上恶疾而命丧黄泉,而是另有原因,至于这原因就是——”
“我来说!”苏云贤语气愧疚,接过陌染未曾说完的话。
“确实,正如皇贵妃所说,我的夫人和女儿并非染病而亡,而是由于我的纵容,视而不见,甚至出手打伤我的二女儿而致使大司马之子江阑和其姑姑江欢,也就是我现在的夫人,一手谋杀而死!”苏云贤语气很慢,不似征战疆场的威风凛凛,此时仅是以一个父亲的语气,陈述自己所犯的弥天大错。
苏云贤一字一句,传入太和殿每人耳中,震得大家错愕不已。
“既然方才大司马已经说过朕金口玉言,而现在镇国大将军亲口道出江阑与其姑姑杀人的事实,朕也不能食言,来人呀,将江阑打入天牢,秋后处斩,江阑姑姑江欢则充军边疆,永不的回帝都璟州半步。”夜焰尘沉声道,眸底闪现笑意,再斜瞥一眼脸色惨白的冷甄选。
“啊——啊啊”大司马江欢一脸仇视苏云贤,口中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最终眼一白,昏死过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随着尾音消失,江阑被人带出太和殿,苏云贤转头看向陌染,语气颤抖,“嫣儿!”
“不要叫本宫,事情还未解决完呢?”陌染邪邪一笑,看的苏云贤一阵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