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里和睦,苏老太太看着心里也就痛快的多了。
人老了,总是盼望着一家子人和和睦睦的生活,像是二房那样的事情,不要说是看,就是连听,苏母都是不愿意听的。
苏幼文以前的时候,还有些谨小慎微,不敢和嫡出的哥哥妹妹多接触,可是这二年在学堂,苏幼钦对他的照顾很细致,回到了家里,苏幼贞对他也是极好。
苏幼文在心里便也当苏幼钦、苏幼贞和苏幼锺一样儿是亲兄弟一般。
这次回来的时候,还给苏幼贞和苏幼锺两个带了礼物来,都是他自己雕刻的小玩意儿,虽然不值钱,可苏幼贞和苏幼锺却都很喜欢。
却说苏幼安自回来以后,知道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些日子,就一直有些难过,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却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没了,心里怎么能好过。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责怪母亲,只能代替母亲再三给祖母磕头谢罪。
又再三的对张氏说好话,让张氏原谅婆婆。
苏母好不容易才算是准了正月初四让张氏又搬回二房的院子里。让张氏到她的院子里,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给二房媳妇一个教训就罢了,总不能一辈子让孙子媳妇跟着自己。
二太太这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少受委屈,所以等儿媳妇回去了,自然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大大小小的倒是也给张氏找了不少的麻烦,但是像以前那样极尽折磨的却没有了。
张氏的日子到底也算是舒坦了许多。
不过,让张含雪最觉得欣慰的就是,丈夫苏幼安对她很是体贴,回来以后,知道妻子受到委屈,回来以后,对她倒是尽心尽力的曲意安慰。
张氏也是个明白人,虽然婆婆对自己诸多为难,可是日子终究是要夫妻两个同心同德过,因此夫妻两个的关系反而比起以前更加和睦。
通过这件事情,张氏对苏母和三太太等人倒是越发的上心了,对婆婆,却是面子上的事情了。
二太太看着心中越发不忿,可是又能怎么样?和儿媳妇的关系到这样,她自己功不可没。
苏幼贞看着张氏的遭遇,对自己的将来也有了不少的担心。就怕将来也遇到这样的婆婆,到了那时候才真是艰难呢。只盼望着母亲到了那时候会为自己细心打听。
过完年打发了苏家几个哥儿去保定。不久就是二月十二的花朝节,府中举办了宴会,请了不少的人来。
花朝节又算是女孩子的节日,因此来做客的年轻女孩子不少,苏幼清马上就要出阁,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怎么露面了,因此还是苏幼贞出面招呼。
苏幼贞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做起这些事情来却是落落大方,滴水不漏,就算是三太太也觉得稀奇,自己在这年纪的时候,可确实是没有这样的本事呢。
女儿能出落的好,三太太心里也欣慰的很。
苏幼贞和这些女孩子在一起相处,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回到了幼年时候。
这一次来了不少的女孩儿,因此二太太的心里就活络起来了。
其实这样的场合,大部分也是有长辈为自己家适龄的儿子侄子相看的意思。
二太太就在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中,看中了吴家的嫡出小女儿,觉得吴家和自己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吴家的小姐出落的又好,和自己的二儿子很是般配,就找了人去提亲。
可是到底她这个恶婆婆的名声传到了外面,吴家只是略微打听了一下就推了这件事情,只说是自己家的女儿还小,暂时不考虑亲事。
二太太当时并不知道这只是借口,只等她过了几日听说是吴家小女儿许配到了翰林院左大人家的时候,这才算是明白,吴家是看不上自己家,着人去打听,却是因为张氏流产的事情自己在外落了个恶婆婆的名声。
二太太心里头对大媳妇张氏又多了几分恨意,觉得都是大媳妇不懂事儿,才会招来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却不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很快就到了烟花三月,三月十三就是苏幼清出阁的好日子。嫁女儿不像是娶媳妇那样繁琐,因此苏家的人过的还算轻松。
再说苏幼清的夫家是六太太的娘家,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因此倒是都便宜,并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的就过了。
府中来了小姐,一样是苏幼贞在招待,苏幼宁到底还是没有能在这些事情上露彩。
她只是庶出的女儿,因此再这样的场合就只能是站在苏幼贞的后面,帮着苏幼贞。偏偏她的性格又不好,只觉得这样委屈了自己,因此,反过来让众人不喜欢。
经过这几次,苏家四小姐苏幼贞在京城勋贵世家和豪门大户中间也算是有了一点好名声,人人都说是苏家四小姐年纪虽然小,可却是落落大方、进退得宜的,甚至有人都开始想着要上门提亲,早早把这样好的儿媳妇定下来。
三太太只能推说孩子还小,一定要等到十岁以后定了性子才议亲。
却说苏幼清本身是懂得规矩的女孩子,到了夫家自然不会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再加上六太太的关系,苏幼清婚后的日子反而要比张含雪的日子舒服的多。
就算是婆家的人都知道,苏家二太太不甚好,可是看着儿媳妇稳妥有礼,也就满意了。
看在别人的眼中都说是苏幼清有福气,可是在二太太眼中就不一样了,她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教导的好,所以才能让婆婆喜欢。
二太太教导出来的苏幼清性子和二太太不一样,反而是庶出的苏幼宁,性子和二太太太相似了。
苏幼宁的性子依然是那样不好相处,姊妹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处理的很是糟糕。苏幼贞也懒得搭理她,平日里只和苏幼仪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些。
苏幼仪今年也六岁了,随着两个姐姐一同去读书学女红,苏幼贞这里就算是有了伴儿了。两个人时常亲亲密密在一起,倒是把苏幼宁一个人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