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他突然一阵闷哼,一股血腥味儿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他竟然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以至于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打破了逐渐蒸腾上升的暧昧气息,若是对于正常男女,这般粗糙定是极为尴尬的场面,而此刻,他原本紧紧按住她后脑勺的手竟然猛地一下收了回来,一股轻微的气流在他们原本紧贴的身体之间散播开来,划开了一道鸿沟。
如此猝不及防的远离,她的身躯微微一怔,僵直在当场。
“你,没事吧!”她试探性地小声询问,脸上的绯红之色溢于表面,看着他从嘴角流出来的血液缓缓滴在水面上,漫长伸延开来。
沉寂,沉寂,还是沉寂!他没再说话,她也没有在吭声,两人就这样越过一道气流鸿沟,面对面的凝视对望着。
然而她从他方才还是温柔异常的深邃眸光之中,渐渐变得清冷黯淡起来,他们同样乌黑柔亮的长发在水面轻浮着,几处发丝交汇竟缠绕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发丝。
“呵!”突然他微抿的薄而性感的唇瓣勾出一抹令人难以理解的笑意,深邃漆黑得见不到底的眸光又从之后的清冷变得有些颤动,“本王好像渐渐开始爱上你这个小丫头了,不过,你好像对本王的印象很差劲的样子。”
“呃?!”她娇嫩的唇瓣抿着,视线不敢看他的面容而垂下脑袋,如扇子般的羽睫挂着一滴水珠,欲落不落地轻微颤着晶莹的光泽,让他看着他异常绯红的脸色愈加觉得有趣。
“笨蛋,看来今天还不真不是时候呢。”弘璟伸手就在她的脑门上扣下一个粟,笑道:“也罢,今天你就住在本王府上吧,明日本王再带你去那个地方。”
佟青黎抬眸,对上的却是他轻柔一笑,“这般燥热的情况下泡久了池水可是会有中暑的危险哦,一会子本王会让人送衣服过来。”这样的他竟然可以绝美得如此慑人心魄,心间不知何处一阵颤粟,他收回目光,灌输于足尖的内力使得他一跃离开了池子里,背对地站着池子外面,大步朝着那面金丝楠木质的隔层屏风而去,传来阵阵低润的笑声,而他那件紧贴着他肌肤的雪白色袍子竟然在他上岸的那一刻恢复如常,仿佛一滴水也未沾湿,独留下一片长长的水渍痕迹。
果然,不一会儿,那两名面色温和的双胞胎婢女双手捧着托盘再次出现在池子边,在她竭力平息了心里的杂乱思绪之后,当看见其中一个托盘上那件水蓝色绸缎质纱裙之后,内心再度混乱起来。
另一边,在醉八仙酒楼的某处雅间内。
“啊——”
女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酒楼,包括大街小巷里那些路人在等待了漫长的三个时辰毫无动静的醉八仙酒楼门口开始躁动起来,个个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这是他们花了三个时辰等来的唯一的动静。
“你你你!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浅蝶猛地一个砸头,伸出脚就朝躺在她旁边的不明软暖物体踹去。
她明明在和蕴儿守在门口,她明明刚才还站在外面,只因为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便推门进来瞧瞧,谁知道就这样没了知觉,再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旁边就躺着一个活人,还是个男人。
没错,那个软暖的不明物体不是别的,而就是那紫郡王爷风紫陌。
此刻,风紫陌正被浅蝶前不久跟蕴儿学的无影脚一脚踹到了地上,硬邦邦的地板正砸的他屁股痛死,他一边纠结这眉头揉着屁股一边顺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愤愤不满道:“本王一醒来就成了这样哎,还是你一直死缠着抱着本王,本王看你睡得正熟,动都没舍得动,怕吵醒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紫郡王风紫陌是多少怀春少女心目中中意的对象,怕是巴拉着他一吻的女子能从北城排到南城,现在居然被一个小黄毛丫头用这种看采花大盗的眼神看着,真是可笑!不对,这种眼神他好像在某人的脸上也见过。
半个时辰之后……
浅蝶的脸像极了熟透的番茄,红色一直延到了脖子根,双臂环抱在胸前,检查了身上的衣物还算整齐之后方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怯怯的问道:“你,你确定没动我?”
“姑奶奶,到底你要本王解释多少次啊,本王一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也确实没有动你一根头发丝。”风紫陌望着她防御性的凶煞眼神,索性一屁股坐在雕镂梨花香木床边,用着极其坚定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子,从牙缝中挤出字眼。
浅蝶依旧警惕性地环抱着胸前,用着极其防御性地目光看着他一脸真诚发誓的表情,才似信未信地松了口气,毕竟和眼前这个男人一个时辰前还躺在一张床上,尽管她只是个丞相府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但对于同床共枕这样的事情自认为是只有夫妻之间才应该拥有的行为。
小姐?对了,小姐呢?
浅蝶突然像是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紧张而又茫然地打量着四周,“小姐呢,我家小姐在哪里?”
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个活人的她焦急地朝着正一面优雅喝茶一面看着她焦急而又可爱的模样的风紫陌大声问道。
风紫陌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还真是反应比别人慢一拍,可是正因为每次她都这般可爱而又淘气的行为总是惹得他心里一阵窃笑,总有种想要捉弄她的感觉。
“你家小姐失踪了,估计是被最近京都城里闹得厉害的悍匪给劫了去当压寨夫人了吧!”风紫陌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朝她解释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家小姐怎么会被悍匪劫去,小姐,您在哪里啊?小姐……呜呜……”浅蝶举足无措张望着整个房间,确定小姐的确不在屋子里,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自然心慌之下对风紫陌的话信了,脑门一阵晕眩之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拼命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哭道:“小姐,您在哪里啊……小姐都是浅蝶的错,浅蝶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可是……浅蝶实在太没有用了,若是小姐不在了,浅蝶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