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笑道:“她是什么?”马夫人急忙的递眼色给马桂娥。马桂娥却是会错了意,道:“娘娘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我姐夫的前妻,被休之后不但没死,还招惹勾引了堂堂的靖安王,娘娘您说,就她那个样子哪里配得起王爷呀。可惜我那姐姐和姐夫大发慈悲还要接她回去,她竟然不愿意,哼,也不想想,那是多大的恩德呀,靖安王那样的英雄,她怎么配得起呢?”
贤贵妃笑道:“只要本人愿意,有什么配得起配不起的。”马桂娥脸一红,低下头羞涩的道:“娘娘圣明,可是,可是,那个女人和王爷确实不般配呀。还请贵妃娘娘做主。”贤贵妃道:“我又能做什么主呢?”
马桂娥羞涩一笑,道:“桂娥虽然容貌一般,却也是尚书之女,一见靖安王,臣女心中如小鹿一般乱撞,如果娘娘能够成全臣女和靖安王,来生变犬马也一定报答娘娘的深恩,娘娘,您也不用担心,到时候将那个女人发还本家也就是了,您看我姐姐多善良懂事,宁愿接那个女人回去,就是这个婆婆,也愿意给那个女子一个恩典,让她回去给我姐夫做个妾室,娘娘,还请您成全我们吧。”
马桂娥说着磕下头去,马夫人,马秀娥,还有商老夫人都跪了下去,就等贤贵妃说话了。
看着眼前跪着的几个人,贤贵妃暗笑,站起身来笑笑,道:“罢了,今日里就不要说别的事情了。这皇宫中呀,最忌讳说长道短的,行为上再不能有一丝一毫错的,就像是庆嫔,不就是多话了,才惹来那样的麻烦,你们今日进的宫来,还是要遵守宫中的规矩的,别自以为是才好。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去仁妃的灵前祭拜吧,别让人挑出毛病来。”
看贤贵妃这样说,马夫人也看出了贵妃的脸色不好,急忙拉起跪着的两个女儿,又拉住了要说话的商老夫人摇摇头,一行人走了出去。贤贵妃冷冷一笑,哼,猪油蒙了心的,竟然这样算计,你们算什么东西,我若是被你们搅了进来,以后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就那么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对靖安王妃的位置动心,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说什么不嫌弃下堂妇,愿意让她回去,哼,满朝谁不知道,那云梦国的王爷怀疑那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姐姐。攀扯富贵也好,为一己私利也罢,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妃子,凡事都管不了,还是看戏的好。
贤贵妃这样想着,也就到了前面的灵堂。虽然说后宫妃子面和心不合,可是看到那白森森的灵堂,贤贵妃也是兔死狐悲,悲从中来,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说了一句:“姐姐走好”就泣不成声了。看贤贵妃这个样子,那些诰命夫人哪里还能稳坐不动,一时之间哭声一片。
贤贵妃哭了一会,被其他的妃嫔劝住,太监和宫女将贤贵妃扶住。贤贵妃还是哽咽不已。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过来,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仁妃薨逝,举国皆哀,宫中停灵三日,移至城外皇家陵园,在京五品以上诰命随伴灵祭奠七日,七七四十九天后入葬。按制国孝半年,仁妃母族守孝一载,国孝期间,禁止声乐婚娶,违者大不敬治罪,钦此。”
众人急忙跪下谢恩。心中却是忐忑,仁妃本是仁贵妃,按制国孝一年,没想到死了之后竟然降为仁妃,国孝也改为半年。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呢,这件事情对朝廷会有多大的影响呢?看起来回去要和自家的老爷好好地说说了,千万别上错了船。这可是关系到一家子荣辱兴衰的大事。
这里的诰命们心中七上八下,暗自盘算。贤贵妃也暗自沉吟,抬头看到庆嫔正在那里落泪,马夫人等人倒是没有过去。这些个诰命都是按品级在自己的位置的,也没有什么麻烦。贤贵妃实在是有些累了,就扶着宫女的手向外走,想着松散一下,一会大祭再过来。刚走到外面,只见慕容老太妃在忘忧和欧阳秀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贤贵妃急忙迎上前去,笑道:“老太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也不坐个软轿,若是累到了可是我们的罪过了。不但是太后不依,就是皇上也饶不了我们的。”说着又对那些宫女太监道:“你们这些个奴才,怎么就让老太妃这样走过来,若是有个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慕容老太妃道:“好了,贤贵妃,出来的时候,皇后娘娘也是那样嘱咐的,只是臣的腿脚还好,这几步道还走得动,再就是我这大孙媳妇没有到过这皇宫,我也领着她逛一逛。”
贤贵妃道:“老太妃高兴就好,靖安王妃,靖平王妃你们可要小心了。”忘忧和欧阳秀给贤贵妃见礼,道:“臣妾见过贤贵妃。”贤贵妃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靖安王妃第一次来,千万不要拘束才是。”忘忧道:“是。”慕容老太妃道:“娘娘这是刚从仁和宫出来?”贤贵妃点头道:“是。”慕容老太妃道:“仁妃这件事情,贵妃娘娘可是受累了呢。”
贤贵妃急忙道:“老太妃言重了,我们以前是好姐妹,现在能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好的,我拙笨的很,就是尽了力,做的也不是很好,贤妃妹妹向来是知道我的,我想她也不会怪我了。”慕容老太妃道:“娘娘办得很好,刚刚仁和宫中的嬷嬷和太后皇后说了,皇后还夸你呢。”
贤贵妃道:“那是太后和皇后娘娘抬举我。老太妃,还是请进去吧,现在人还不多,一会人就多了。”说完这话,对一边的宫娥道:“来呀,你们也别躲懒,快好好扶着老太妃,还有靖安王妃,靖平王妃,你们呀,都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办起差来还是这样没有规矩。”
听贤贵妃这样说,就有几个宫娥上来扶住了祖孙三人,贤贵妃又回过身陪慕容老太妃进了仁和宫。来到灵前,忘忧和欧阳秀按照王妃之礼祭拜了仁妃,慕容老太妃行个礼,让宫娥上柱香也就罢了。坐在首位的五十多岁的南王妃急忙站起来,迎上去扶住慕容老太妃道:“老太妃,您也过来了,快过来坐一坐,别累着了。”
老太妃就着南王妃的手,道:“这是做什么,看你们都这样小心翼翼的,难不成我是个面糊纸做的,风一吹就散了不成。”南王妃道:“老太妃可不要这样说,皇上都说了,您可是我朝一宝呢。”老太妃道:“好了,就你嘴巧。忘忧,秀儿,过来见过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