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冷家以前,沈落雨曾经无数次地在心底告诫过自己。
为了家族企业,一年之约到期就跟冷傲风彻底断绝关系,秘密离婚各奔东西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沈落雨以为自己不会轻易交出自己的身子,但事与愿违她不但交出了身子,貌似连心也一并交给冷傲风了。
她也以为自己会牢牢地守护住她最珍贵的心,纵使她把躯壳给予了冷傲风,他也无法伤害她的灵魂,更无法主宰她的意识。
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下,她竟迷失了。
他一点一滴地攻破她的心防,他的骨血渗入她的身躯,他的气息也占领住她的脑袋。
纵使每次洗澡时,她都会N遍地告诫自己有点儿骨气,今天晚上绝对不准他再碰你,更不准回应他,就让他抱着一具行尸走肉入睡!
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极度的满足中酣然苏醒。
沈落雨甚至会发现自己的身躯,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攀住冷傲风。
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脚则环挂在他的腰间,而且她的身上满是他的气味,还有嫣红的吻痕。
而冷傲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颈、他的背部都有一道道明显的抓痕,那是她在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一想到这里沈落雨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怀孕!
毕竟他们几乎夜夜欢歌,他像头出笼的野兽般,每晚总是要不够她,倘若碰上了他不用上班的日子,他还会在白天时就把她拖到床上,让她彻底地沉沦一整天……
那么……她是不是该考虑避孕呢?
沈落雨陷入这个难解的问题中,要怎样避孕呢?
沈落雨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拼命想稳住紊乱的心。
“好烦……”沈落雨烦躁地捧住头。
“我该去买避孕药吗?可是,听说吃避孕药多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而且要去哪里买啊?”
“越想越烦了……”沈落雨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药品携带盒,取出一颗头痛药吃。
坦白说沈落雨到现在,还是不了解冷傲风。
她细微注意到,有时候冷傲风会用一种火热又深奥的眼神注视她,黑眸中除了xing外,似乎还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一些她还无法解读的情愫……那是柔情吗?是怜惜吗?
倘若只是单纯的,为何他的眼神会撼动她的心弦,让她的心湖也掀起阵阵波涛?
每天晚上,冷傲风都会疯狂地要她,让她像是盛开绽放的娇艳花朵般。
早上冷傲风起床时,累极的她通常都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她总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吻得好轻、好柔、好珍惜,就像是白马王子给公主的吻般。
清晨的吻是否充满了怜惜与眷恋呢?
眷恋……这两个字令沈落雨好困惑。
冷傲风会眷恋她吗?那个冷血寡情的男人懂得何谓爱吗?
他曾说过,爱情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东西。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着她,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般,牢牢地盘据在她心上。
可是,倘若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为何要以那种炽热又的眼神注视她呢?
为何要给她那么温柔的早安吻?为何要霸道地占据她的心弦?
乱乱乱……无数的问号充斥在脑中,真是一团乱!
“唉,我快烦死了啦!”捧着头,沈落雨挫败的低吼。
冷不防地,一双有力的大手由背后抱住她,沉稳的嗓音随之响起。
“烦什么?”
“啊?!”沈落雨惊骇地瞪着镜子,赫然发现冷傲风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背后?
“你差点吓死我了!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落雨慌乱地暗忖着,他到底站在她背后多久了?
她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他究竟听到多少。
冷傲风没理会她的问题,仅是霸道地扬扬眉。
“你为何吃药?”
大手直接拿起她搁在化妆台上的药品携带盒,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询问:“这是什么药?”
“我……”冷傲风的锐眸咄咄逼人,害的沈落雨一时语塞。
“说啊这是什么?”他眼神犀利地逼问着。
“这到底是什么药?难道……”粗黑的剑眉揪起,他倏地沉下俊脸。
“你该不会在吃什么该死的避孕药吧?”
避孕药?这三个字让沈落雨的心跳续漏了一拍。
既然冷傲风主动提起了,她不如乘机解决这个问题吧。
“你不许我吃避孕药吗?”她试探道。
“当然不准!”
冷傲风表情厌恶地把药品携带盒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口气不善地说:“你既然是我的妻子,便有义务替我生下继承人。吃这什么见鬼的避孕药?你知道避孕药的副作用有多大吗?时间久了会不孕?你疯了吗?”
沈落雨掠过冷傲风后面关心的话,头脑中浮现的是义务?继承人?这些字眼。
她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强烈的屈辱感慢慢笼罩着她骄傲的心头。
难道在他眼底,自己就只是一个可以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不是生产的工具。”
酸楚的泪雾袭击眼眶,可她倔强地命令自己不许掉泪。
“冷傲风你可不可以稍微尊重我一点?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方式,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
她越说越伤痛,泪水溢满眼眶。
“我不只是沈云海的女儿,不是一张资产负债表,更不是一项投资商品或是生孩子的工具,我是沈落雨!”
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痛苦地摇着头。
“我好傻!我不该答应那该死的条约,不该入驻冷家。”
她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怎么可以让这个男人恣意伤害她的心,把她伤得千疮百孔?
最笨的是,她居然对这个无情无义的恶魔偷偷动了情!
明知不应该,她还是偷偷地在乎他,偷偷地对他产生越来越浓烈的情愫,甚至偷偷地期待着他能给予她感情上的回应。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冷傲风脸罩阴霾。
“为何哭?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我尊重这桩婚姻,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
没有给你难堪,尽力做到身为丈夫的责任,守护着这个家;连你逃婚令我难堪,我也不去计较了;我甚至还帮助你父亲整顿沈氏企业,让你们家的集团度过难关,你到底还想要求什么?”
冷傲风的头开始痛了,素来清醒的思绪也一片混乱。
该死,他早就知道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她们总是不满足,总是叫嚣着要求更多更多!
她们像是欲求不满的勒索者,先是爱情,再来会要求他交出灵魂、交出自由,最后,她们会连他听什么音乐都干涉,甚至还会帮他过滤朋友,阻止他去任何她不喜欢的场合,只差没拿狗链拴在他的脖子上而已!
冷傲风知道自己也许不够浪漫,但,婚姻嘛,就是过日子而已,要那么多浪漫做什么?
他可以给她无限的珠宝与金钱,他可以让冷氏跟沈氏的股票连续狂涨,但,不要跟他谈爱情、谈浪漫,那只是一些该死又不存在的鬼东西!
“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这句话又让沈落雨的泪水越掉越多,她真的好笨,怎么会对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怀抱期望呢?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好蠢!
“对,你是最伟大的救世主,你挽救了我爸的企业,挽救了沈氏有员工的生计。
呵呵,你真了不起!是我错,是我要求太多了。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以放开我了吗?”
酸楚的泪滑落脸颊,沈落雨用力挣扎,想挣脱扣在她腰间的大手。
“沈落雨”谷羿羯暴躁地怒吼,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腰与肩头,强迫她正视自己。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有话就直接说清楚!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些该死的药是什么?”
这女人真的很烦、很烦,他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经气到要冒烟了!
沈落雨急着想摆脱他,愤恨地大吼:“放开我!那些只是头痛药,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去药局询问药师!”
头痛药?这三个宇让冷傲风暴躁的气焰瞬间消失,表情也不再阴沉可怕。
“所以……你其实并不讨厌我,不排斥为我生下孩子?”
冷傲风心底突然滑过一阵喜悦。Shit!他在高兴什么?这女人把他烦得头痛欲裂,他应该要惩罚她,应该把她打入冷宫,应该要她付出代价,而不是像个白痴般死命地缠在她身边,研究她为何蹙眉?为何哭泣?研究要如何让她绽出灿如春花的笑容?
沈落雨迷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误认她排斥为他生育?喔,他们两人之间好像在鸡同鸭讲。
望着他严肃而轮廊分明的脸庞,她轻轻叹息道:“是!”
她坦率的答案令冷傲风非常满意,紧锁的剑眉松开了,俊脸露出魅惑的笑容。
“所以,你也不排斥我强行要你喽?”
冷傲风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女人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此时此刻,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他很想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心甘情愿跟他她喜欢他的吗?喜欢与他合为一体吗?躺在他身边时,她是否有任何的不甘愿?她喜欢成为冷太太还是,她只是在忍耐,只是为了拯救父亲的事业?
冷傲风开始觉得,自己也许该去医院看看病了。
他怎么会开始在乎这些琐碎又微不足道的问题呢?
但……见鬼了!沈落雨的心思、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居然充斥在他脑中,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些答案。
而且,冷傲风觉得她一个真诚的微笑,竟比上亿的合约还重要!
“你……咳咳、咳咳……”沈落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狼狈地瞪着他。
“你在胡说什么呢?”
“别紧张。”
冷傲风的笑容更加猖狂,黑眸火热地瞅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视线缓缓往下,来到她的胸前。
因为她此刻半弯着腰,再加上一直咳嗽,所以V领罗衫下的曼妙曲线更加清晰,半露的也起起伏伏地晃动。
他眸底的随着她跌动,变得更加沸腾。
“需要帮忙吗?这件洋装很适合你,不过,领口不可以再低了。还有,下次穿出门时,记得加件外套,知道吗?”
他不允许任何男人站在她的背后,居高临下地饱览这片绝顶春色,她是他的妻子,她所有的娇美都只能属于他。她是他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