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意思是?”
太子再容易被人唆摆,他始终是太子,若是没点本事的话,早就在争权这个洪波里粉身碎骨。
见他愣住,微生暖又是一笑,顺势就把手给抽了回来,还不经意的在衣摆上擦拭了一下。
“义父要是真的对太子上心,必然事事以太子为重,又怎么会如今才想起把阿暖献给太子,而且是用这种偷偷摸摸,为人不齿的方式呢?”
“放肆,太傅是我启蒙老师,岂容你三两句话可以离间?”
看来,在太子的眼里,邹太傅的还是比较重要的,毕竟帝王家最薄凉的就是亲情,他虽然贵为太子,可是不比寻常布衣百姓家得到的亲情多。
邹太傅就相当于他第二个父亲。
面对着太子的怒气,微生暖并没有胆怯,是非成败有时候就在这一瞬间,看谁能拿捏的好分寸。
她抬起头,对上太子的眼眸,似笑非笑般的说道:“太子可知道,我夫君身居何职?”
“不过区区枢密院副使而已,难道还应该惧怕不成?”
太子轻蔑的说。
“即便只是区区,手里也握着兵权,太子是明事理的人,这个皇位有多少人在觊觎,此时得罪一个手握兵权的人,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呢?”
微生暖说得很慢,但是在重要的字眼上,都加重了读音,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
见太子没有说话,她继续说道:“如果义父真的对太子有心,绝不会让你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也不会让你去得罪任何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见他说的有道理,太子也凝神起来,对她似乎也规矩了一点。
“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蔚若行派来这里,离间我和太傅呢?”
果然,想要相信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留得好自然如虎添翼,留得不好只会自损三千。
“阿暖不过是养女罢了,与谁都没有恩仇,但是太子可否想过,义父为何把我许媒给蔚若行,真是好奇怪呢。”
她说着,歪着头假装参不透一般,继续说道:“太子的老师本该一心辅助朝纲,不得兵权不得文职,可是却有了一个手握兵权的女婿,还真的有点心不清,欲不寡。”
不管微生暖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对于太子来说,都足以警醒起来。他这二十多年来,每天都过的兢兢业业,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前程尽毁。
如今皇上病重,眼看着皇位就要落入他的囊袋之中,要是此刻夺他人妻,惹恼了蔚若行,他一举起兵,又或者是上奏皇上,他的位置,岌岌可危。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
纵使微生暖说的有理,可是一个刚见两次面的女人和陪伴自己二十余年的太傅,孰轻孰重还是要权衡一下。
微生暖倒也不着急,她没想过自己能那么厉害,一番话就瓦解二十余年的感情,她来这里不过是想要阻断太子对她的不轨,那就够了。
因为,她笑着看着太子,徐徐说道:“是非得失太子睿智,自然会判断。”
但是,她嘴里是这么说,却没有给太子做多考虑的时间,继续说道:“阿暖站在这里良久,且四处无人,要是再久一点,就算我和太子清白,也只怕旁人不信。”
微生暖这些话,从屈身作礼开始,每一句话都紧紧逼近,让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因此,太子听完后,下意识的点头说道:“也对。”
“那阿暖就暂且先退下。”
她说完,又是徐徐作礼,然后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转身离开。
太子在后面伸手,但是顿了一下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她离开。
就这样放弃吗,才不可能,让到他成了帝王,哪个女人可以逃脱他的手掌心。
美人,等着本太子。
当她走出湘西殿殿门时,看到守卫吃惊的眼神,轻蔑的笑了一下,往前走去。素梨在不远处踱步,都快要把手中的娟帕撕成丝,看到她走出来,赶忙上前打量一番,小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有事的,只怕不是我。”
微生暖又是一笑,拉着素梨心情似乎极好,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素梨不明所以,只得跟着她往外走去,她不知道微生暖对太子说了什么,这么简单就可以离开。
而微生暖也不想多说,走出行宫大门,还没走出几步,旁边人影掠过,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压在墙上。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素梨已经被钳制住,一脸的愕然。
“你身边,似乎要换更有用的人。”
说话的是蔚若行,他用手把微生暖抵在墙上,手劲很大,毫不留情。
微生暖皱了一下眉头,唯一庆幸的是墙上没有突出来的硬物,要么她真的死翘翘了。
“夫君这等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新颖。”
微生暖虽然手腕被钳住,当时却不甘示弱,抬头看着他说道。
“娘子可是让我在外面好等,要是不表示一下,怎么显得出我着急呢。”
虽然嘴里说的是浑话,可是蔚若行铁青的脸色,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她,他很生气很生气,绝对很生气。
若不是秋璎和他说,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擅自做主,龙潭虎穴都敢闯了。男人的欲望,他又怎么会不懂,且不说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和神通的本事,能毫发无损的走出来,单单是这份勇气,就已经让他刮目相看。
微生暖眼神在他身上游离,最终停在素梨身上,素梨本事并不差,只是蔚若行的动作太快,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手下给控制住。如果是对等单打的话,素梨不一定会占下风。
“放了她。”
微生暖把目光转回到蔚若行的身上,首先想到的是保护素梨的安全。
蔚若行说完,钳制着她的手一松,示意一旁的人放了素梨。得了自由的素梨马上走到微生暖的跟前,把她护在后面。
“真是主仆情深。”
蔚若行说着,转身往会走。微生暖在他身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小步跟了上去,她想她应该到观音庙里祈福才行。
这边刚把太子给治服贴,可是蔚若行又炸毛起来,话说他生气什么呢,如果太子真的把他要去了,他不就少了一个仇敌在身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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