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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清的脸已经黑得不是一点半点。

可是他无话可说。

他没有教过她,什么也没有教过,除了尊师父之命,把她收入麾下为徒,给了一个“徒弟”的名份外,他什么也没有教过,面对她突然变得直白的目光,他突然有种羞愧的感觉。

“你的资质差,我能教你什么?”他总算想出一个借口。

“师父哪一点看出我的资质差,师父看过我吗?”姬淡再次逼问。

“姬淡,不要再说了!”袁任忍不住又喝道。

“师兄,师兄,我不服气,我不服气。”姬淡含泪看着师兄,眼里的脆弱与痛苦,把他的心也搅得疼痛起来。

“向师父道个歉,然后再向崔掌门道个歉,你还是我们的师妹。”袁任苦苦劝说:“你一向很乖,现在怎么突然变了?”

“为我没有做过的事道歉吗?我从来就很乖,所以可以任我们欺负。”姬淡闭上眼,山上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师兄们叫她洗衣打扫,然后在她打扫过的地板上吐痰,扔瓜果皮,当面背后叫她“臭鸡蛋”,说她臭得发馊,他们生气时就拿她发泄,用鸡蛋来砸她。

师姐天天对她说女孩子要善良,用这个理由欺骗了她这么多年,让她心甘情愿地接爱他们的欺辱,把她当成一个傻子来玩,来指使。

她真心对小师妹好又怎么样,换来的是什么?

她说要编草人草蟋蟀,她编得手指被锋利的叶片划得一道一道,编出几百只蟋蟀,她转眼间把它们扔到山底,拍手哈哈笑,现在更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乖?就是叫我再像从前一样,傻傻地接受你们的捉弄和欺负是吧?大师兄,我并不傻。”她静静地道。

跪着的腿,因为缺乏妥善的护理而肿胀,没有人看她的伤一眼,除了大师兄。

师兄师姐们都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来,他们这才发现,兔子也会咬人。

“哟,这是怎么了?师兄,小弟来了!”门外传来一个清朗带着笑声的声音,众人不由得让开一条路,眼见那玉树临风得不像话的师叔施施然走进来。

姬淡的眼中瞬间升起一种希望之光,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师弟,你怎么来了?”稻清皱眉道。

“师父让我来学学你的处事,看看什么叫做‘大局为重’。”海真瀚坐了下来,见到跪着的姬淡,笑道:“怎么,这个小娃儿太倔,还是不肯认罪?”

他的目光在她渗着血丝的腿上转了转,有一瞬间的怒火在眼中闪现,随即再也消失不见,依旧笑吟吟的,好像来串门子一般。

稻清不说话。

“我说小娃儿,你就服了罪,认个错,你师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海真瀚一开口,就让姬淡的心掉入深渊。

“不!”姬淡咬牙道。

稻清第一次对她感觉棘手,她不怕打,不怕骂,甚至也不怕被逐出师门,她就是铁了心地不肯承认,门下的弟子不知实情,对她投以惊讶和鄙视的目光,可是他毕竟身为师父,让一个无罪的弟子去顶罪已经很不妥,难道还要再去责骂杖打这个弟子吗?更何况师弟对这件事已经一清二楚。

他毕竟为人师表,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他只能瞪着姬淡拍案不已。

“姬淡,我答应你,这次你只要肯去认个罪,今后我亲授你武功。”稻清无力地道,就当是这次对她的补偿吧,海真瀚听到他的话,眼睛又转了一睛,微微地笑了,看着姬淡。

让师父亲授武功是她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姬淡一阵酸苦,师父教徒儿练武本是天经地义,现在却要她拿她的人格来作交换。

现在这个愿望她再也不想要了。

“不。”多余的话她再也不想多说,心灰意冷。

“这个小娃儿真是太顽皮了,师兄,不如暂时把这个女娃儿交给我带去教导吧,放在这里,你的徒弟们说不定哪天在别人面前露了马脚。”海真瀚道:“现在一切要为大局着想啊。”

他随意地挥着扇子,乌丝随风而飞,俊眉若裁,风-流倜傥,好一个尘世佳公子,引得门口的女弟子们都直了眼,不由得羡慕起地上的姬淡来,恨不得那地上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崔掌门那边……”

“师兄去道个歉,只说管束下人不力吧,现在我们在别人地头上,先把面前的事混过再说,两天后就是比武,别到时丢了自己的声望,落得个铩羽而归。”海真瀚笑道。

稻清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看到姬淡了,除了对她的厌恶,更多的是他无法面对她那双悲伤和诘问的眼睛。

“你带走吧,在武当山上的这段日子就烦劳师弟了。”

“走吧,小女娃。”海真瀚站起来对姬淡道。

姬淡强忍住想哭的冲动,重重朝师父叩了三个头,便要站起来,谁知那腿早就痛得麻了,现在再也站不起来。

“你呀,真是没用!”海真瀚摇头叹道,走上前来,一把拉起她,便消失在门外。

穿梭在风中,姬淡终于放任自己哭声破碎地溢出喉咙,在师叔的怀里,她忍了许久的眼泪此刻终于崩溃,海真瀚没有制止她的哭泣,沉默着,直到回到他房中。

门一关上,姬淡抓着海真瀚的衣衫急切地诉道:“师叔,我没有做!”

“嗯,我知道。”海真瀚道。

“师叔,你相信我吗!”姬淡搜寻着他的眼睛、

海真瀚重重点头:“相信!”

姬淡突然放松下来,哭道:“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

“我说过他们是一群白眼狼,不要想他们了,你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笑一笑,以后你就随在我身边,用不着再偷偷摸摸的了,也算因祸得福啦。”海真瀚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

“师叔,我……”我的心里痛得很,痛得要炸开一般,可是话到嘴边,她依旧又咽了回去。

她很想像师叔倾诉她的委屈,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她无法说出小师妹陷害自己的事实,那个自己真心疼爱着的小师妹,这一次重重给了她一击。

海真瀚已经拿出药来,道:“脱裤子。”

“啊?”姬淡愣住了,下意识地抓住裤子。。

海真瀚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好像护犊子一般的眼神,啼笑皆非:“你几岁啦?十二?十三?”

“十一岁。”

“才十一?”海真瀚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她长得丑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略大些。

“嗯,是啊。”师祖当年捡到她时,她身上有一张生辰纸,虽然那张生辰纸后来在师祖不慎遗失,她当时不过才几个月大,好认得很,于是她的生日就从师祖捡到她的那一天算起。

“小丫头,你知道我几岁了?”‘

“不知道,十六?”姬淡迟疑着看着他,他比大师兄略大一点吧,大师兄十五岁,那他也该才十六七。

海真瀚笑得无比开心,揉揉她的头发道:“你师叔我,今天刚好二十!不过小丫头会说话,我喜欢,下次打你时轻一点。”

“二十?”姬淡惊讶地叫了起来,从第一眼认识到现在,她总以为他是个和大师兄没大多少的人,没想到居然有二十了!

“所以,你大可不必害羞,你个小毛孩,乳臭未干,在山上被那些白眼狼折磨了这么久,居然也懂得什么叫害羞,倒是小看你了。”海真瀚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她的裤子。

姬淡再怎么丑,毕竟是个敏感的小姑娘,一声惊叫,死死护住了自己的腰带,小脸涨得通红:“不行!”

海真瀚翻了个白眼,这么小个小屁孩,居然也会知道脸红,不耐烦地道:“你伤在臀部背部和腿部,谁了我,谁还肯给你上药?你上得了吗?一个小不溜丢的丫头片子,居然也懂得害羞了。”

“我自己来!”姬淡坚决不肯。

海真瀚看着她,真想告诉她,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男孩。

而且是个丑丑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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