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我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自己,淡然,不起眼,只是周围似乎多了些许得冷漠
我下楼用餐的时候,他已然在坐,看见我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到底是没有开口。
看起来他很憔悴,但这已经与我无关。跟随的侍卫见到我似乎很诧异,我没有太在意,既然已经决定忘记了,那么我再也不会让自己心疼心软。
他看着我,似乎想看穿我。
我轻轻的坐下,吃起了早已备好的早餐,那么的幽雅,那么的漫不经心,仿似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幻,从不曾发生,只有又有几人能明白我的内心。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看我吃早餐问,虽然语气很僵硬,可眼中透露着层层的怪异。
我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去追究他的眼神,他疲惫又憔悴的眼神让我不觉心痛,但是我不能。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关心他:“随便吧,反正总要去那里,早去早超生,也许进了宫我也能早些重新投胎做人,这样至少不会……”我不在乎的一笑,心都没有了,身处什么境界都一样的。
他听了我的话身子震了一下:“那我们三天后动身。”说完就离座回客房了。他需要整理自己的心绪,他怕他在坐下去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
等他离开后,我也没有了心情吃饭,站起来想清净一下:“我要出去散步,你们要跟就跟吧,只是不要打扰我的清净”我对旁边看着我的侍卫说道,因为我早就明白,就算我拒绝,他们还是会跟的,何必为难他们。
我早就想通了,既然只能做笼中的鸟,那么就从现在还是习惯那笼中鸟的生活吧。
我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这车来人往的场面,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多余的,我摇了一下头,想离开,结果看见一对年轻的小贩夫妻,虽然两人都吆喝着卖东西,但偶尔相对注视的深情,让人永远无法忽视。
这才是平淡而真实的生活,这也是我要的生活,我羡慕的看着。
突然我笑了,笑的好无奈好悲哀,原来我还是有幻想,即便知道我已经没有权利有这样的幸福,但还是会幻想,原来我毕竟还是只有十七岁啊,十七岁的梦幻还是会有的,我笑着,嘴中却进入了咸苦的味道,我又落泪了,这两日我的泪水似乎多了,而此刻我才真正明白泪水的滋味,原来是苦中带涩的,难怪要落泪,谁会喜欢这样苦涩的味道。
好一会,我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过了好半晌,我什么也没说才想转身回去,远处的吵杂声打断了我去路。
“救救我。”一个女孩跑了过来,站在我面前。
我冷淡的看着她:“为什么要救你?”我问。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何必去救人,我不是那些高贵的神仙,也没有那菩萨般善良的心灵,我只是俗世中永远没有根的浮萍,我不在乎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想绕过她。
“你傻了啊,没看见那个什么知府的儿子在追我吗?”她气急败坏的又追上我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与我无关,何况这街上人那么多,何苦找我。”我根本就不想理会,对于我来说如今能做的是让我臭皮囊进宫,至少这样不会让他为难。我抓住自己的心,我又想起了他,不,再也不能想他了。
“他们都怕,而你看起来是外乡来的,又有护卫跟着,我不找你找谁。”她顽皮的一笑,想来那麻烦是她自己惹上的。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天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能救你,再说你也不是那种需要我救的人。自己惹的麻烦还是自己去解决吧。”说完我不想再理会她
她听了我的话愣了愣,然后又追上我:“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救?而且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善良的吗?”她好奇的问。
“善良?早已经离我远去了。”我冷笑一声“我的心都没了,哪里还会有善良,何况你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我站住身子直接点出。
“算了,不玩了,不过那知府的儿子可真的是个坏人,几乎隔几天就抢人,然后抢了又去糟蹋,这样的猪不应该留着。”她认真的说,顽皮的脸上闪烁这些许的光芒。
我好羡慕她的纯真,为何,十七岁的我却没有了这样的情怀,看来我真的是已经没有了心了。
我淡淡的不在意的开口:“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与你无关,那混蛋要看见你一定会动手抢你的,虽然你不是顶漂亮的那种,可是你真的很美丽。”似乎在印证她的话,一个纨绔子弟带着一群手下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根本就懒得理会他,所以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绕了过去,不想动手,也没心情动手,我只要过完每一天就可以了。
然而麻烦想来时,怎么挡都挡不住。
“你想干什么?”我看他再次挡住我的路后,我冷漠的问。
“好冷漠的小娘子,少爷我看中你了,怎么样,去做我的少夫人吧。”他一脸的轻浮,三角形的眼睛闪烁了点点的淫光
“对不起,就你那蛤蟆样,我看不上你,你也配不上我。”我更冷漠的,从墓地回来,我发现我的语言都开始尖锐和刻薄起来,是我的心境变了吗,这也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吗,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见到他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好厉害,这话说的我心上去了。”刚刚那女孩笑了起来。
我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没事,我要离开了。”冷漠是从心里来的,所以没必要刻意去讨好人。
“你……你,本少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来人啊,给我抢。”那人一边说一边挥手叫家丁抢人。
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反正有后面的保镖在,而且我也不想动手。
然而混乱的场面总是难以控制,只看见那人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往我扑来,我可以躲开,可是懒的躲,也许他能让我脱离这个苦难,我不自觉的心中想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灾难。
结果,还没等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情,我已经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他,不用看我也知道,但是我还是抬头开了他一眼,你何苦救我,就算你今日救了我身,也不能救我的心,何苦还救我,可是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他只是为了他的职责才这般做的。
“为什么要来?”我轻声问“难道我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做主了吗?”
他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别乱想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只见他手一招,瞬间从暗出跳出十来个人帮忙,一会的工夫,那恶少和他的家丁都被俘虏了。
他放我站稳后,走了上去:“好大胆,居然敢当街强抢民女,把他们都给我送到知府那里去,递上我的帖子,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给我个说法。”
“是。”随身的侍卫迅速带着人离开了。
我并没有在意,而是绕过他,想回客栈,该说的话他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那样没趣的继续纠缠他,我的心已经没有了,如今剩下的也只是最后一点尊严而已,我不会再傻傻的陪上我的自尊去任他践踏。
就在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没出声,只是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我有话同你说。”然后转向其他侍卫:“你们先回去。”
“是。”侍卫们迅速退下,而那个刚刚引祸的小女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我没有任何声响,心中的痛还存在,所以没有什么话说。
他见所有人都退了,一把抱起我,脚一点,就往城外飞去。
耳边风声刷刷划过,空气中的传来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我低下头不语,我如今能做的只是守住我最后一点自我。
他大约飞了一盏茶的时间,停了下来,然后把我放下,手却未放开我。
我一声不响,因为我怕自己开口会流泪,所以低下头什么都不说。
他似乎也沉默了,好久,好久,他紧紧抱着我,叹了口气:“你叫我怎么做才好?”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听了他的话心有点酸,我能叫你做什么,什么都不能,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的心呐喊着,可是嘴中却吐露不出任何话语。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似乎也不奢望我出声,只是紧紧抱着我。
“我承认,我被你吸引了,我承认,我该死的自尊心让我明明喜欢你却伤害了你,对不起。”他还是没有松开手,但是他的一声道歉让我心似乎有活了起来,可是为何要在我受伤后再来弥补。
我再也忍不住,靠在他身上无声的流泪:“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已经不去惹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委屈,心痛,百般滋味瞬间涌上了心头。
此刻我才发现我原来没有自己想象般的坚强,我做不到漠视他,我做不到对他狠心,我靠在他的怀中尽情的落泪。
萧寒月看着这个在怀中流泪的女孩,心中的酸疼阵阵泛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能怎么办,为何我们要这般情况下相遇,为何我们不是在十五年前相遇,为何老天要这般的折磨我们。”
我听他道歉和无奈,更加委屈了,泪更加的止不住。
他见我如此的伤心,满眼的疼惜,一遍又一遍的吻着我的泪水,似乎要把它吸干。
看他这样,我羞了:“你怎么这样啊?”
他看我止了泪水,仿佛也轻松了:“没办法,只有这个方法才能阻止你变成孟姜女啊。”
我愣了愣,然后羞得直捶他的胸脯:“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