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叫你。”自从翠平受伤后,彩燕成了照顾我起居的婢女。虽说她不像翠平一样机灵,但为人也较老实,我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人。
夜愈黑,皇上身边搂着又是另一个女人。唉,我想这些有何用,皇上是皇上,我是我,他搂谁,又与我何干?我打断了自己的思路,怎会有种孤单的感觉。我不是应该想念宏时吗?宏时宏时,他都还在生我的气。若不是在百花园见到我与皇上牵手,他又怎会不理我。想着我握他的手,他甩开的那一瞬间,真的好痛心。千求万求的见面竟会被皇上搅得一团糟,还让宏时对我产生了误会。我愈想愈心烦,深呼吸,忘记一切,快忘记一切……
我一觉醒来,怀里多了一件长袍,金黄色高贵,再一转头,皇上竟站在我身旁。“皇上!”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皇上双手按住肩膀,坐回椅子上。
“皇上,我……”我想开口,看了一下周围,已不知什么时辰,身边一个奴才也没有,刘德也没来。
皇上轻轻的说:“瑾儿,朕昨夜未来见你,你是否在生朕的气?”
我凝望这个男人,七尺男儿。沉稳冷峻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温柔的心。我该原谅他吗?我为什么原谅他?他的喜欢也是无心之过,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未知我和宏时的事。
“皇上,您怎一人在此?这么晚了,您不回宫休息吗?”
皇上似笑非笑,说:“朕今晚就想和瑾儿一聚,看满天繁星,岁月静好。”说完,皇上仰头望苍穹。
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爱这个男人,却能感觉到他对我的诚意。皇上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我身旁,我肆无忌惮坐在椅子上,君与臣瞬间颠倒了,只有夫与妻。
过了一会,我有些不安,站起说:“皇上,这儿风大,您回屋吧?”
皇上牵起我的手,看着我手腕的玉镯,莫名其妙的说:“瑾儿,以后无论朕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朕的玉镯不允许再有第二道裂缝。”
“皇上,您是怪罪臣妾未能保护好玉镯吗?”我问。
“瑾儿就如这玉镯,瑾儿在,玉镯在。”皇上的一句话让我顿觉后背凉飕飕。这是咒语吗?听得可真别扭。
皇上在陶融居住了一晚,我和他没发生什么事,他睡觉时帮我盖好被子,透过他的双眼,我只感到窝心,我不曾想我会合他日久生情,可事实,我已对他有所改变。
林勋来给我换药的时候,皇上正准备回乾清宫。他请安,皇上问他我的伤势如何,林勋说已无大碍,明日便可行走。皇上甚是高兴,提升了林勋的官位。
我打算贺喜林勋,林勋却没我想象中那么开心,他说:“官大官小,不过是表面,内心才重要。”
我倒笑了,说:“林太医,您真是好清高啊!”
林勋没说什么,骨子里一定在鄙视我,也只有在林勋面前,我敢开玩笑,换成其他人,我又必须小心谨慎起来。
宏时打算将鱼运回宫中,便与马车一同往宫中,怎知经过一片丛林,马车竟脱轨了,车轮不偏不倚卡在大石头里面。赶车的车夫下车一看,对宏时说:“王爷,这车轮脱栓了,得耗点时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宏时担心的是夜太黑,恐林中有野兽,便问:“要多久?”
车夫检查后说:“日落前可到达皇宫。”
宏时心想这也好,不至于在外露宿,便下车等车夫修车轮,一同随行的常福也下车帮忙。
这时,一名扎着头巾,身穿麻衣蓑布的女子从旁经过,她看宏时一群人在修马车,便问了句:“你们都在做什么?”
常福一看是个村姑,口渴难耐,便说:“马车坏了,在修马车,姑娘住于此可知哪有水井?”
只见那女子从背篓里取出一壶水,说:“这附近没有水井,也无湖泊。这是我带的谁,你们若不嫌弃,可以拿来喝。”
常福早想大口大口的喝,正要伸手,宏时说道:“常福,人家一个姑娘家来这丛林,要出去也要靠这谁,你一个大男人,忍一忍渴便到了。”
宏时都发话了,常福只能收回手,谢过姑娘。
那女子分外热情,说:“不碍事,我家就在这附近,你们尽管拿去喝,我一会便可到家。”
“既如此,那谢谢了!”常福从女子手中接过水壶,打开瓶盖正要咕噜喝起来。
宏时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抢过水壶,扔在地上,水哗哗哗流得满地都是,和泥土混在一起,渗透进去。常福看着水白哗哗流没了,心疼不已。
“你……”姑娘看了眼宏时,生气地说。
“姑娘,莫气,这水壶有虫子,才把它扔掉。”
“哪里有虫子?”姑娘捡起水壶,仔细端详。
宏时见状,从姑娘的肩上打了下去,姑娘晕了过去。常福“啊”一声,问:“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常福,将她抱到车内。”
“王爷,您干嘛掳走一名村姑啊?”常福万分不解。
“常福,你真觉得她是村姑吗?你看她的鞋子。”常福一看那地上的姑娘,脚下正穿着一双蜀黎鞋,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