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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科门诊休息总有许多小护士借故去找人,借东西,送东西,本科室的医生大多习以为常,然而那些少了护士的医生们为此感到忿忿不平。

齐仲孝三个字最近在杏林医院风生水起,只因为他的外婆闺名便是杏林。

建院年庆大典上,许多原来懵懵懂懂的人才知道,齐仲孝外婆是旧时的大家,而这医院便是送给她的陪嫁,外婆临终时留下遗嘱,医院是要留给自己外孙的,而这个外孙便是齐仲孝。

开创者之一的黄祥荣和齐铭楷同为医科毕业,从日本留学回来后便在杏林医院工作,把当时还是一座小医院的地方变成了现在的闻名全国。

再后来的事情被传得云里雾里,人云亦云。在齐仲孝看来,这里只是工作的地方,他要在这座城市落脚,便要有个据点,这是他做人一贯的思维,有饭吃了才能有气力,有气力了才能做事,做事是为了有饭吃,循环反复。

杨汝绢来找他的时候,是夹带了齐伯礼一起的,他后天正式去H市的明珠医院做课题研究,一年半载的时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齐仲孝再不愿意,也看了堂兄的面上没有推辞。

他发了短信给苏璇彩,没有收到回复正想打电话,杨汝绢推门而进道:“你怎么还不出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科室里还有两个没有下班的医生,此刻全部望向脱去白大褂,身材妖娆、满身绚丽的人,杨汝绢不知道里面还有人,但是她天生的自信,使得自己从没有退缩的概念,此时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又对了齐仲孝道:“我在停车场门口等你,没有开车过来,我们坐车一起去吧。”

周医生换好衣服拿起包下班,拍了拍齐仲孝的肩膀道:“不错啊,医院二股东的千金,果然这世界强强联手才是真理。”

医院敲了第二次铃声,值班医生护士就位。窗外已经黑成了一片,内科室值班的医生对了苏璇彩道:“苏医生,你不回家吗,今天不是你值班呀。”

她关了电脑道:“我刚才有点资料要做,现在要回家了,肚子饿。”

“哎呀,你们一个人还好办,我今天值班,昨天就把菜呀饭呀都烧好了,家里两个人只会动嘴,累的不行,还每天找你麻烦,所以我常说,女人结了婚一半自由没有了,有了孩子全部自由都没有了。”四十几岁的陈医生说着。

她语速很快,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圆圆脸戴付眼睛,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苏璇彩觉得这样才是一个人的人生,有好有坏、有苦有乐。虽然对现实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但最后总是归于平淡的生活。

口袋里手机又响起来,她没有看便挂了电话。出门的时候还听见陈医生在打电话,叮嘱家里人别忘记了冰箱里的汤要拿出来吃。

周二的晚上,热闹繁华的街上人不算少,但相比双休日还是安静了不少。医院在闹市中心,走不了几步便是车站,她站在那里等车,拿出手机看时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号码,便回拨了过去。

“汤先生吗,你好。刚才我有点事没有接到你电话,不好意思了,有什么事情吗。”苏璇彩礼貌的说着。

“哦哦,我是想,好久没有约你吃饭了,今天正好有人送了两张话剧票给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就去看,当然如果你没空的话就算了。”电话那头的汤平阳问她。

“好吧,可是我刚下班,还在医院门口。”

“那我去接你吧,我就在你医院附近。”

一问一答的两句话,苏璇彩低头笑了挂电话,汤平阳是她人生中多出来的一位过客,可是有了交情的男和女,即使是过客也会有些纠缠不清,她与汤平阳便是这样子的一种关系。

话剧里的女人正和情夫策划着谋害自己的丈夫,然而帘幕一转原本的舞台又变成了另一场戏,看到最后原来观众才是傻子,成为了共谋,一场戏中戏,两个小时完结。

出了剧场汤平阳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来,苏璇彩看见吓了一跳道:“汤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呀。”

“你不要慌张,我说了只要你不愿意,我们永远是朋友,这是今天公司的一个客户送来的,每个办公室都送了好多,我们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结婚,他们就让我把鲜花送给有缘分的美女。我想着正好你是美女,就送给你吧。”他饱满的脸颊上有些油光,笑呵呵的把花递给她道。

苏璇彩笑了道:“那我也不推辞了,那样显得小气。谢谢了。”

“没有,我也是借花献佛,可是我觉得这花特别适合你,璇彩你就像这花一样,让人想起来觉得都是美好的。”汤平阳说话间已经开了门,苏璇彩捧着一大束的花有些困难,因此把花放在了后座,跟着上了汤平阳的车,两人一路讨论着刚才的话剧往她家的方向开去。

到了家里苏璇彩才发觉,自己身上带着的是齐仲孝家的钥匙,而一些生活基本品都已经搬去了他家。然而汤平阳这这时候已经下了车把花递给她道:“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陪我看话剧。”

“不是,我要谢谢你,今天请我看话剧。”苏璇彩说话的时候,有风吹过,她脸衬在粉红色百合上,一手拂过被吹乱的发,斜斜抬起头,眼波流转。

汤平阳看的楞在那里,他不是刚出社会的小伙子,公司里各色美女也见过很多,苏璇彩不是最美丽的,但她身上有一种不屈不饶的淡然,让人心驰神往,临了又生出一点点敬畏的意思。

“哦哦,呵呵。你快回去吧。”他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答,只有向她摆手道晚安。

车子开出老远,苏璇彩走出小区门口招手拦了一辆车。那路灯一盏一盏排列的很整齐,照亮回齐仲孝家里的路。等苏璇彩开了门,他已经洗好澡坐在客厅里,前面放着电脑在打字。

“你不是出去吃饭了吗?”她到底有些心虚,而齐仲孝不言不语的坐着,脸上平常表情,看不出是何种情绪。在经过了一连串的事情后,苏璇彩知道了齐仲孝现在学会了一个新的成语用法,那就是笑里藏刀。

她手上还拿着花,客厅又暖,此时暗香浮动。齐仲孝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人很高又瘦,穿着家居的衣服看起来有种奇异的飘忽感。苏璇彩见他走过来,人直愣愣的定在原地没有动,齐仲孝笑着从她手上拿过那束花道:“好漂亮的花啊。”

直到他把花插在花瓶里的时候,苏璇彩还是吃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不免有些让认识齐仲孝许久的苏璇彩很是懊恼,自己如果当初多用点心,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问我就好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只要你问,我就全部都告诉你。”他笑嘻嘻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又道:“我是出去吃晚饭的,又不是吃宵夜,这么晚了当然要在家里。”

“我今天。”她话还没有讲完,齐仲孝已经吻了下来。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冒着洗发水的香味,口里含着薄荷的冰凉。这样一个吻下来,苏璇彩原本有些发沉的头脑,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一方强势的吻着,一方弱势的被吻着。齐仲孝将她压在沙发上,手渐渐从她身上掠过。她进门脱了外面的米色风衣,里面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羊毛开衫。此刻开衫早已经被脱去,露着衬衫的领子,上面有些红的青的旧日痕迹。

渐渐的苏璇彩沉入一种水生火热的境地,她心里挣扎想要推开,奈何两只手仍旧牢牢箍着齐仲孝。他用力将她一把抱在自己身上,两人叠坐在沙发上,齐仲孝虽然瘦但气力很大,抱着她的手紧紧用力。苏璇彩被拥得透不过起来,依在他肩头低声喘息。

他放开了一些距离对了她道:“你想吃吗?”

苏璇彩早已泪眼模糊,低头不让他看。齐仲孝也不勉强,用手揉揉她的头发,放开了道:“我去煮宵夜,你想不想吃?”

“我不要吃辣的。”她用手胡乱擦眼泪,口里还不忘记上次齐仲孝煮的宵夜将她辣的半死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吃辣的,上次只是想惩罚你一下,食物不是用来浪费的,而是用来吃的,天大的冤屈也不能乱扔。”

齐仲孝煮好了面,苏璇彩早已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躺在沙发上睡觉,手里还拿着电视遥控器。他笑着把她抱起来走到卧室去放在床上,刚触及柔软的床垫,苏璇彩便一个翻身把枕头抱在怀里,多少年了,她还是改不了睡觉要抱东西的习惯。

在关门的时候,齐仲孝看见苏璇彩眉头有些皱拢,露出被子的那只手腕上,一条明显的疤痕,他心里不免叹道:“苏璇彩是齐仲孝这辈子的命运,她好他便好,她若哪天不好了,那么齐仲孝也就不会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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