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树枝吱吱作响,树枝摇曵,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子。福王府内,侍卫行色匆匆,似乎正在准备一场大战。书房内,灯火通明,一身紫衣的福王水钲坐在主位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另有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坐在下首,望着双眼微闭的水钲,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不安,他总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王爷真的打算今夜动手?”中年人开口道:“可是今夜并不是最佳时机,虽然我们早已准务好了。”
“今夜为什么不是最佳时机?现在孟相倒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水钲猛得睁开眼睛道:“莫不是平阳侯怕了?我们不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吗?放心!事情一定能成的,今夜宫里的侍卫都是我们的人!”
原来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人竟是平阳候吴宇钲,那么,这时候他在水钲书房里又在密谋些什么呢?
水钲看了一眼眼神闪动的吴宇钲接着道:“候爷放心,本王承诺过的事,一定兑现,只要今夜事成,本王登上皇位之时,便是候爷封王之际,到时,侯爷就是开国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侯爷到时想改回本姓,或改入水姓都是可以的。”
“那……”吴宇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敌不过内心对权力的渴望道:“那就请王爷吩咐吧!”
“皇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府,是有什么机密之事要禀吗?”水宇航看着站在自己眼着,这个最喜爱的儿子,笑着问。
水琪笑了笑道:“回父皇,儿臣无要事可禀,只是见父皇连日来甚是辛苦,想要请父皇看一场戏,放松一下。”
“哦?看戏?这么晚?什么戏?”水宇航的兴趣被勾起来了,不禁也笑道:“既是如此,皇儿且坐下,细细与为父说来。”
“谢父皇!”水琪躬身一礼,坐在下首道:“禀父皇,今日这戏可能有点晚,不如儿臣先陪父皇下盘棋如何?”说罢让人将他随身所带的檀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副跳棋。
水宇航听水琪说要与自己下棋时,想开口阻止,他的这个儿子最擅棋力,与他下棋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可是,当看到他拿出来的跳棋时,却是觉得新奇,不由开口门道:“这也叫棋吗?”是啊!不时他们下的不是黑白棋吗?可这个奇怪的木盒子上钻了几个孔,孔里再放上几颗各色的玉珠子,这也能叫棋?
水琪笑了一下,先着手摆好自己的棋子,又帮水宇航摆好棋子笑道:“父皇有所不知,我们平时下的黑白棋颇费脑力,不是消遣的好东西,而这种棋却不太费脑力,又能使下棋者在下棋过程中高兴,这才是真正消遣的东西呢?”
摆好棋子之后,水琪便把规则细细地说给水宇航听,不一会儿,水宇航便被这新奇的玩样吸引住了,也不再纠结于水琪为何这么晚了还不出宫的事情上了。水宇航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作为一个君王,哪怕是面对最宠爱的妃子,他也不能完全放松自己,但是,今夜,水琪的这种小玩样却让他真正放松了一回。
正玩得高兴,忽然御书房门外传来喧哗声,甚至还有兵器交接声。水宇航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盯着水琪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没事!只是好戏要开场了罢了!”说着站起来,走到水宇航身边站定。
正这时候,水钲带着亲卫走进来,见水琪也在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三弟正陪父皇开心呢,那倒是正好了!”正好一起送你们归西。
“皇兄兴致也不错啊,这么晚了还带那么多人来看望父皇!”水琪皮笑肉不笑道:“只是不知皇兄是怎么进来的,据小弟所知,此时宫门早已关闭,只出不进了吧!”
听了水琪的话,水宇航也看出不对来了,因而怒道:“老大,你可知未经传召,擅入宫门是什么罪?”
“什么罪?杀头?还是诛九族?”水钲哈哈大笑道:“如果是诛九族的话,那父皇和三弟不都在此列吗?”
“皇兄!你可知你现在携兵器进御书房可是死罪?就算你是皇长子,也一样不能幸免。”水琪看着水钲手中和他那些亲卫手中的兵器,意味不明地笑道。
“对啊!老大,你带这么多人,又手持兵器入宫,难道是想逼宫不成?”水宇航顺着水琪的眼神看过去,眼神不禁一凛,直视着水钲的脸问道。
“不敢!儿臣只是觉得父皇你年纪不小了,也到了该安享清福的时候了,因此儿臣想请父皇退位,让儿臣为父皇分忧!”水钲得意地瞟了孤身一人的水琪一眼,今夜他身边的亲卫大部分是由江湖高手假扮的,对付区区一个水琪足足有余,更何况,自己还有后招呢!
“你的意思是让朕把皇位让给你?”此时的水宇航也镇静下来了,不动声色地问水钲,看来是老三知道了什么才故意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那么多的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不然呢?”水钲笑了,笑得很放肆,指着水琪道:“你想把皇位传给他吗?别忘了,我才是长子,也是你的嫡子,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你都该传位与我的。”
“唉!皇兄!你可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父皇的皇位。”水琪一脸心痛地道:“你平时针对我也就罢了,只是这次你真的太伤父皇的心了。”水琪 其实没说假话,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皇位,看多了后宫的争斗,看多了父皇寂寞的样子,他是真的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水钲并不信他,只是无所谓的笑道:“不想要?无所谓啊!反正现在外面已经布满了弓箭手,你们今天插翅也难逃出去了。”
转身又对水宇航道:“识相的快把玉玺交出来,我敬你为太上皇,让你在宫中安度晚年!”
“若我不交呢?”
“不交?不交的话儿臣只好对父皇不敬了,而且这个轼父轼君的罪名会由三弟来承担,那时我再以平叛名义杀了三弟,整个天祁就是我的了。”水钲得意的笑道,同时示意亲卫拿下水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