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明睿智的明王殿下面前,盏盏输得彻彻底底,只能痛痛快快地把她为什么半夜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前因后果都招了。
当然她没傻到把自己的身世都招了,总不能告诉他她是穿越过来的吧!还不被人当成痴心疯,之前的那个大夫就怀疑她有些神志不清。她再不打自招,以后就只能被人关小黑屋,孤独终老了。
既然这一世的盏盏消失了,她又无缘无故的出现,那她就只好代替她,有一日活一日了,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盏盏只是交待说自己无故失忆,又被关了禁足,总觉得丢了东西所以才回那片树林想找找原因。她确实丢了好些东西。
明明记得她是整个人穿过来的,穿的也是在现代时的衣服,身上还带着些行头,怎的一觉醒来什么都找不到了。
对三殿下,她只想说,别想耍什么花样,他一眼就瞧穿了,用他的话说“省省力气,别给自己添堵!”
靠!这男人比鬼都恐怖。她是来求他办事的,结果什么都还没编,就招供了。此乃兵家大忌啊!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不肯帮忙。不答应你也先表个态啊!逗她说这么久的话,不用时间啊?不用力气啊?可怜她连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浪费她时间,浪费她感情!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今天就赖着不走了!”撒泼耍赖是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用,因为太丢人了。这门艺术要的就是脸皮够厚,她这方面的本领还有待加强。
“本王还有急事要忙,没空陪你在这儿耗。你若不走,我不介意请你爹爹来接你走,你说呢?”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他不喜欢盏盏这个样子,女人就该柔顺一点,听话一点,不要太聪明了,也不要太无理取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插手男人的事。
很不巧,他到现在才发现,盏盏没被教好,她身上没一点和他要求的挂钩。
“你怎么能这样?你忍心让我爹爹惩罚我?”
“我会和令尊大人交代的,他不会责罚你,但是也该好好管教你了,请人好好教教你该学的礼仪,该有的教养,该做的女红。别成天只知道在外面乱跑,学了些坏毛病。你一个女孩子,这是你该有的姿态吗?别丢了你们徐家的颜面,给你哥哥脸上抹黑。”
这些话本不该他说,他本可以不做这个恶人。只是将来若真有一日,母妃想起当日的承诺,想着陆灼颜的情谊,要他做些什么,他也不能违背。只是他的王妃绝不能是这般模样,他不容许。就当提前防患好了。
“你?我还不与不和你说,不用你求情,我自己去和爹爹说,我接受惩罚就是。”盏盏气的扭头就走,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枉费她还觉着他是好人。简直就是晚娘脸,说变就变。
盏盏气呼呼地走了,事情没办成,还添了一肚子的火。看到韩澈在外面守着,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瞧。
这个地方,她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的人,她以后再也不招惹。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当真是倒霉,这么久了还是狗屎运。
看来,改天她得找家寺庙拜拜,给菩萨烧烧高香,去去晦气。
毫无意外的,盏盏的苦日子来临了,被禁足不说。还被迫要学各种礼仪。天天在家练女红,天天在家抄女则女训。就快被逼疯么。这回是连她娘亲都不帮她了,想来偷偷跑出去真的触了她的逆鳞。
这一切苦果的罪魁祸首——斛律安湛,就是他教唆爹爹好好管教她的。这个仇,她记下了。
折腾了半个月,盏盏瘦了一圈,真个人憔悴的让人心疼。她娘可算心疼了,让下人天天给她炖好东西给她补身子,惹得府里的一众夫人小姐全都红了眼。
这天,陆灼颜让人端了盅燕窝亲自去看盏盏。瞧瞧她学得怎么样了。盏盏正被逼着在那儿学走路姿势,走个路都这么麻烦,还分什么平步,急步,漫步,一息一步,一息两步,一息三步,还让不让她活啊?
不管教导姑姑怎么说,她就是不改,该怎么走还怎么走,还特意走的风风火火没型没谱,惹那个老女人生气
可惜教导姑姑还有耐心,也很有教养,不跟她一般计较,就是不生气,只是不停地动嘴,在一旁纠正她的错误。气的盏盏是一佛出世二佛跳脚。
很不幸的,陆灼颜一来就看见盏盏在干坏事,她受不了教导姑姑的聒噪直接把她敲晕了。那个老女人真是挑战到她的极限了。
“盏盏!”陆灼颜看到这一幕很是生气,怒喝一声。
盏盏回头看见娘亲和秋晨,立马偃旗息鼓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全都丢了,心虚的想溜。
“站住!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太让为娘失望了。”陆灼颜瞪了她一会儿,愤而转身,拂袖而去。她已经被气得不想再管她,盏盏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娘!”盏盏后悔的叫了她一声,声音很是凄婉,表明她知道错了,想挽留一下她娘亲。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有陆灼颜是真心对她的,人常说母女连心,即便她不是原来的盏盏,她也是有感情的。陆灼颜对她这么好,她不忍心叫她失望,惹她伤心。
毕竟,除了陆灼颜,这空间,这时间,再没人对她这样好,如此掏心掏肺,恨不能把一切都给了她。
陆灼颜头也不回的走了,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盏盏生病了,染了轻微的风寒。除了大夫,没人来看她。他第一次尝到人心冷暖,人情冷淡,冷淡若冰的滋味。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小哥哥和陆半涵外出一个月还没回来,爹爹很忙,娘亲还在生她的气,没有人管她。除了秋晨每天监督她吃药之外,她没事可担心,再没人来教她什么了。
盏盏忽然觉得这样很不好,这样闲着她快发疯了。于是找了两本诗词,认认真真的认起字来。她来这边都还没好好学过这边的字。整个一文盲,前些日子教导姑姑教她认得字她倒是记住了,就是写的那叫个惨,跟鬼画符似的。
盏盏唯一的好处就是看得开。虽然常常耍些小聪明,却从来不去奢求别人真能给她什么。她不过是这个时空的一个过客,强求不来。小小年纪对人心这种东西,就看得很透。
如此又过了三四个月,外面起了天大的变化,翻天覆地。明王费尽心机总算将那些暗桩全都揪了出来,清除干净。至于付出了多磨惨痛的代价,就只有上头几位高级将领知道。
盏盏安安心心的在她的小屋子里识字看书,从来没见她这么勤奋过,过分的勤奋自然是有目的,没错,她准备多读些书拓宽视野好了解这个国家,学些本事,将来好跑路,继续她的闯荡江湖生涯,总不能一辈子都空在这儿吧!
这几个月的打击让她明白了一点,这空间,谁都靠不住。要靠就只能靠自己。什么王爷啊!将军啊!王妃啊!全他奶奶的跟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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