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发觉盏盏没有跟上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等他再回头去找已经迟了,茫茫草原上哪里还有盏盏的身影。
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恨不得心神俱裂拿把刀结果了自己。要不是韩澈拦着,他这条命只怕真的没了。
急急通报了明王殿下,加派人手进行地毯式搜查,任何角落都不放过,无论如何都是要把盏盏找回来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有结果之前就代表还有希望。
韩澈的安抚到底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不过徐进可没忘记盏盏为什么会丢,若不是为了追上韩澈他何以会和盏盏分开,盏盏又怎么会丢。想到这徐进忍不住就揍了韩澈,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一拳,打在小腹上,打的韩澈站不起来跪倒在地。
“盏盏若是出了事,我就先杀了你,再自裁向姨娘交代。”撂下狠话,徐进丢下韩澈翻身上马继续去找人,往盏盏可能去的方向再次搜索。
多番搜索了数个时辰仍旧无果后,斛律安湛也慌了神。能调来的人马已经都调集过来了,恨不能将这个大草原掘地三尺。还是没有半点音信。哪怕知道是谁劫走了盏盏也好,这样他也好想办法去救人。
因为盏盏的身份比较特殊还不能大战旗鼓的洒出消息去搜索,三殿下也只能找了个借口关闭城门,派暗卫一波波的去搜寻。
第一次,他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以前就算碰到再棘手的事情,他也没有这般无措过。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在他的领地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居然叫人将盏盏劫走了。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而韩澈又好死不死的赶上他主子出奇愤怒时出现,斛律安湛一见到他就来气,若不是他,盏盏又怎会乱跑,又怎会丢。
他这个主子好像完全忘了是他对盏盏说,只要盏盏找着韩澈就把他的近身侍卫送给她。他才是罪魁祸首好不好!
可怜了韩澈里外不是人,成了替罪羔羊,受气包。刚被徐进揍了一拳,紧接着又挨了主子一拳。他容易吗他?堂堂首席侍卫,因为盏盏小姐,当得这么憋屈。
在这边热火朝天灯火通明掘地三成的混乱情况下,某一处一白衣男子静静地枕于暗处一树枝上,嘴上带着清浅的笑容,不屑地看着这一幕。右手臂枕在额头上,遮住了一半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清秀的容颜。
片刻之后,某只白白胖胖柔柔软软的白球钻进主子怀里,撒娇的蹭了蹭他,又支支吾吾一通,不知道在在说什么。白衣男子像是懂他说什么似的,露出一副了然欣喜的神情。悄无声息的起身,命胖球团前面带路,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韩澈只是狐疑的看了某处一眼,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可就算是真的,他也追不上,对方的武功高他不止一个境界,简直深不可测。
白衣男子行动如风的跑了一段路,立刻有属下来接,一黑衣暗卫迎上来,简单的扎了个安说:“程云在前面跟着,属下来接王爷。”
“我三哥的王妃怎么样呢?”
“似乎还在昏迷,还没有醒。”
“探出劫持她的人什么来路吗?”
“应是徐家的对头骠骑将军府穆家所为,另外邺都王朝的摄政王欧阳溥存现下也在平安城,似乎和这事也脱不了干系。”
“哦,欧阳溥存也在!”白衣男子突然来了兴趣,嘴角下抿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狡猾的像只狐狸。“摄政王这样看得起我们,怎么着我们也得给点面子是不是?···陆盛,那你就去通知我哥,让他马上赶过来。好戏的话,总的主角都到场了才有看头是不是?”
既然摄政王这么看得起他们三兄弟,他们当然不能让他失望。一定奉陪到底。只是可惜了三哥这未来的王妃,要受这般的罪,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呵呵呵···”白衣男子轻笑出声,其实他对那小女娃还蛮有好感的,是个可人的女娃。可惜他不喜欢死人。
陆盛与程云接头后,立刻领命去通报消息了。片刻不敢耽误,像鬼影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本身就是不为人知的暗卫,隐没于黑暗中,只听命与白衣男子一人!
骠骑将军府某小黑屋,盏盏悠悠转醒。意识一清醒,痛疼感就袭来,头痛欲裂,后颈处很是酸疼。想要伸手去揉揉才惊觉手脚都被绑了,动弹不得。
盏盏的灵台立刻清明开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环境,时间黑漆漆的小屋子,只有一扇很小的天窗,偷过来一丝光亮,似是月光,应该还没天亮。
盏盏乱成一锅粥的小脑袋七零八落的拼凑了一番,总算想起来,她被劫持了,被打晕绑到这陌生的地方,还关进小黑屋,好可怜,想到这她不竟呜呜的哭起来。
一哭发现肚子又饿了,才记起来她好久都没吃东西了,好不容易烤得鱼还有叫花鸡一口没吃着,就被绑了,丢在这无人问津的小黑屋里,不给吃不给喝,还绑了手脚,生生要饿死她吗?
555555···,盏盏特么想哭!考虑到肚子饿没力气哭,哭了更耗体力只好忍住了。那小模样,嘟着嘴忍着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隐没于屋顶的白衣男子终于看不下去了,决定要去试探试探她。这小丫头还挺可爱的,看不出来嘛!还挺将强的,知道哭也没用。胖球团也要去被他一记冰冷的眼神制止了。呜咽着委委屈的噌他,很是凄凉。
白衣男子顺了顺它的毛,轻拍着它的头安抚道:“球球乖乖地,在这儿等着。你不能去那丫头认得你,待会儿看见你,肯定会炸毛的。”
球球又呜咽一声,不愿离开主人,不停的蹭他撒着娇。白衣男子根本不为所动。最后球球只能不情不愿的蹲在原地,幽怨的看着主子掀开瓦片,悄无声息的翻身钻了进去。
屋里很黑,一丝光亮就能引起盏盏的注意。所以在他掀开瓦片的瞬间盏盏就发现有动静,可惜她背对着那边,手脚又被绑着,翻身不便,没能看清是什么情况,侧头找了很久只发现屋顶有个洞,还不小。
一激动,想坐起来,她可以从那个洞里逃走。看到生的希望,盏盏立刻就有力气了,挣扎着坐起来才想到她手脚被绑着解不开怎么爬?再说了,那么高的屋顶,说爬就爬,她以为她有韩澈的身手啊!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又病恹恹没了生气,又躺回去。
在她气恼的间隙里,猛然发现这屋里好像还有别人。因为她听见咳嗽声了,还是个男人的声音。看来倒霉的不止她一个嘛!
“姐姐,你饿不饿啊?”一个漂亮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压低了声音暗哑着嗓子问道,见她不答话,委委屈屈的挪过去,拿食指不停地戳她,很有耐心的问:“饿不饿吗?饿不饿吗?……”
盏盏被他惹得忍无可忍,奈何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骂道:“我饿不饿光你鸟事。”
“可是我好饿!”
“饿了就回家吃饭去,别在这儿烦我!”
“可是——”他纠结了一阵,转而又认真的问她:“姐姐,你饿不饿?”
“不饿!”盏盏很有气节的将头扭向一边,不搭理他。继续蜷缩着身子闭上眼睡她的觉,不动就能减少消耗,就不会那么饿了!谁像他,笨死了!
“哦,那我自己吃了。”漂亮的男人自顾的说着,像变戏法似的掏出几碟精致的点心,又顺手从腰间解下酒囊,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闻到香味后,盏盏不敢置信的问:“你,你,你——,有吃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有问姐姐你啊,可是姐姐说你不饿。我就只好自己吃了。哥哥让我来给姐姐送吃的,如果送不出去回去会挨骂的!姐姐不吃我只好自己把它吃光,这样哥哥就不能骂我了。”
盏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