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有一女,着古代,绿色罗裙,秀发齐腰,面若芙蓉,眉如新月,鼻膩鹅脂、腮似信蕊,唇不点而红,与竹相映,全身透露出一股淡雅灵动之气,好一个清丽佳人!盘坐在琴案前,纤细双手覆于琴弦之上。似水的音符便在其指间流转舞动,风吹、叶颤,与其共奏一首大自然之曲。令人驻足聆听,听者闻之沁心、忘忧。
一个十五六岁身穿棉裙的丫鬟来到女子下手,行礼恭敬的道“小姐,主母叫您到前厅去。”
“母亲有说找我是什么事吗?”女子停止弹奏,有些疑惑的问道。
“回小姐,主母并未言明。”丫鬟垂眉谨言的回答,那女子听了皱了皱眉,心中有了些许烦闷。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先下去吧。”女子挥手,那丫鬟便恭敬的离去了。
安米坐在那思索了一番,母亲以有一月未曾召见,便是每日的问安也是很久之前便免了的。此番召见却是不知是何意。罢了,罢了,料想母亲看在早逝的娘亲在生前为她做的事,也不会害了自己,去去便知。
走出竹院,穿过游廊厢房,走进前厅。入眼的便是一位妇人,头挽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身着紫色绸缎装,双目含威,令人不敢与之对视。茶案另一边坐的是一位身着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手执茶杯,眉目淡淡,似是什么都入不了其心一般。
安米看到父亲也在,心中微惊,父亲一般都在寒院修行,平时无事是不会出来的,家中各种庶务都是母亲着手管理的。虽是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显,恭敬的对二者行礼,道:“父亲,母亲”。
“嗯”母亲淡淡的应答,但却没了下文,而父亲目光淡淡的望着院外,似是没听到她的行礼一般。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安米心中惴惴,今日的事实在是太出乎寻常,让其摸不出头脑。
“不知父亲母亲叫女儿前来所谓何事?”安米握了握手心的汗,不安的问道。
“你今年也有16岁了,是个大姑娘了。”本想此问应是母亲回到,却没想到旁日清冷的父亲会说出此话。
“是的,女儿今年3月份便满了16岁”
“大了,是该到外面走走了。”
听闻此语,安米完全的糊涂了,在外面行走历练不都是男儿做的事情吗?母亲16年来可是从未准许自己出过门。
“父亲,女儿不懂。”
“从明日起你便离开家,从此在外不准以安为姓。”说完便放下茶杯,负手离开。对此安米完全不知道是何事,自己虽然是一个丫鬟生的孩子,但好歹也是安家的子孙,平日里也是乖巧听话,孝敬父亲母亲,友爱兄长姐姐。平日里大家也是非常和美,今日这是?
“母亲,请您告诉女儿这是为何?而且还不许女儿以安为姓,难道女儿不是安家的子孙了吗?”安米用疑惑但坚定的目光望着这平日威严的母亲,期望对方能给个答案。
“哎,小米你不要怪你父亲,以后你便明白。你不是很早就想到外面看看嘛?母亲居着你这么多年,你不要怨母亲便好。”
“母亲”,安米扔不放弃的想求个答案。
“好了,你快些去准备吧,明日你便得离开。”说完便也离开前厅,徒留安米一个人在那里莫名,委屈,以及一丝丝的愤恼。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庶女,他们是想将自己舍弃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烦闷的转身回房。
而另一边,安家的主母对安家的主人说:“你这样将重担压在她身上,就不怕她日后恼恨你吗?”
那儒衫男子,望着院中的冰雕,“这是她生来便该面对的问题,她在练心界练了16年也该出去面对了。”说着他脑海里便回忆起那个在血海人尸里,面对众多敌人而面不改色最终被逼自爆的红衣女子。
安家主母显然也是想起当年悲壮的情景,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