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就看见两军对战,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念玉眼帘,穿着戎装骑着兰博基尼亲自挂帅的耶律胡睹在阵前也与西夏军队厮杀着,没想到平时对李念玉无比宠溺的耶律胡睹原来带兵打仗是如此神勇,难怪战场上人送外号“北院罗刹”,看着耶律胡睹矫健的身手与以一当十的气魄,李念玉只想抹掉两把鼻涕打个横幅上面写着“耶律胡睹,你老霸道了。”。
摇了下脑袋收回自己的幻想,等到离耶律胡睹他们近了些李念玉才冲着他开口喊:“耶律胡睹。”听见李念玉的声音只见耶律胡睹回头望向他们,看见李念玉时耶律胡睹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沉着脸看着李念玉两边的耶律黎昕与巴奴尔,低声咆哮着:“耶律黎昕,巴奴尔谁让你们把王妃带来的,两军交战有多危险你们难道不知。”说着已经骑着马来到了他们跟前。
李念玉立刻替他俩圆场说:“耶律胡睹,是我自己要来的,萧孝友没有答应给你派援军来支援,我就让巴奴尔去找耶律黎昕了。”
耶律胡睹突然好笑的看着李念玉说:“然后你就本王的暗卫也全都叫来了?”
果然如耶律黎昕说的他们都到了,李念玉惊讶的问耶律胡睹:“你怎么知道的?”
耶律胡睹指了指前面李念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大辽与西夏的交战里一道道黑色的身影穿梭在西夏军队中,果然都是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撂倒一个个西夏兵,耶律黎昕的人与我们北院府的暗卫瞬间形成一个包抄之势,将前来的西夏军队围在了一个包围圈里,这样就与被困的的耶律胡睹的军队里应外合,倒是把西夏军队困在了中间使西夏军队无法撤退,形势立刻就被扭转了过来,巴奴尔这时也骑着马加入到了战斗里,这边就只留下李念玉与耶律胡睹和耶律黎昕。
李念玉看到这笑着对耶律胡睹说:“太好了,耶律胡睹这下我们就赢定了,西夏军队还有多少人?”
耶律胡睹说:“除了守着营帐的一些士兵之外,这就是西夏这次前来的所有人了,他们想要困住本王来个破釜沉舟,所以孤注一掷的把人马全部派来了,本以为可以全胜,他们肯定不会想到派来支援本王的全是高手。”
耶律黎昕看着两军交战对耶律胡睹说:“哥,这次西夏怕是失算了,到现在想要困住你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呢。”
李念玉灵机一动对他们哥俩说:“你们可知道杜甫有首诗里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耶律胡睹疑惑的看着李念玉说:“玉儿,你要做什么,不许胡来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伤着你怎么办。”
耶律黎昕也说:“王嫂,你不会打算去擒王吧?”
狠狠瞪了耶律黎昕一眼:“你才擒王八呢,怎么说话我就那么不爱听呢,我是说为什么不去去抓住西夏挂帅的人让他撤兵呢?”
耶律黎昕说:“王嫂,你想的主意很好,可是现在你看看我们还需要去抓挂帅的人让他们撤退吗,直接就一锅端了。”
耶律胡睹抬眼看着前方的战况说:“现在的局势根本就不需要去擒那个挂帅的人,只等着西夏耗尽他的这一点力气。”
只见西夏军队那挂帅男子的身后一个骑着枣红色的马匹穿着戎装的年轻男子,一边抵御着刀箭,一边却时不时的瞟着李念玉与耶律胡睹这边,目光总是不断落在耶律胡睹身上,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两个时辰之后西夏军队已经是伤亡惨重,基本上可以用溃不成军来形容,只见西夏挂帅的人已经停了下来,西夏军队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放下了武器,见状耶律胡睹笑着说:“本王说的没错吧,他们的力气已经耗尽了,我们就等着拿降表吧。”
耶律黎昕兴奋的说:“哥,让我去看看吧,你和王嫂先回营帐里歇着吧。”
耶律胡睹点头说:“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看着耶律黎昕走到阵前与西夏交涉,耶律胡睹转脸看着李念玉说:“玉儿,我们回营帐歇着,你也该饿了吧,回去洗把脸吃点东西。”
被他这么一说李念玉还真觉得又饿又困的:“好啊,吃完我再睡一会。”
进了耶律胡睹的营帐有人端来水让李念玉洗脸,洗过脸后那边耶律胡睹给她烤好了羊腿,走过去闻着扑鼻的香气就快要流口水了,耶律胡睹看着李念玉的样子笑着给她割下一小块烤熟的肉沾了点椒盐喂到她嘴边说:“慢点吃,小心烫了嘴。”
李念玉一口咬住耶律胡睹喂她的肉慢慢嚼了起来,咽下去之后对耶律胡睹说:“耶律胡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耶律胡睹为李念玉割着烤熟的肉随口问她:“什么事,是不是本王不在你这小东西闯了什么祸?”
撇了一下嘴:“哪有,我要说我把禁卫军兵符交给皇上了。”
耶律胡睹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李念玉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念玉给耶律胡睹说:“昨日啊,昨日巴奴尔回去搬救兵,我就知道萧孝友不可能派援兵,这次情况又这么危险,我就让巴奴尔先去问一下萧孝友这样日后我们也有口实,之后就让他去找耶律黎昕,我想这次我们真的是生死一线,要是万一突不了这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兵符就没法给皇上了,倒不如早些给皇上也免得夜长梦多。”
耶律胡睹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李念玉说:“那你去见皇上了,皇上怎么说的?”
李念玉说:“皇上说你是忠臣良将呗,让你一定得活着回去,还有耶律胡睹我们早些给皇上兵符也好,不然放在我们府上总是让人胆战心惊。”
耶律胡睹叹了叹气说:“也罢,玉儿你说的也对,那兵符本就不该出现在我们北院府上,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的话只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说到这本王还没说你呢,偏就你这小东西胆子大哪都敢跑,翰儿离不开你,你走了翰儿又该哭闹了。”
李念玉伸手拍了拍耶律胡睹的手背对他说:“我已经给忆柳和月出交代好了,要是我们俩这次回不去了就让她们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你猜我给忆柳月出最后说了什么?”
耶律胡睹不解:“说了什么?”
李念玉说:“我给她们说啊,要是我们回不去了,让她们好好的带大翰儿,等到翰儿长大了告诉翰儿,我们与天底下其他爹娘一样都是最爱他的。”
耶律胡睹看着我有些激动的说:“玉儿,你当真放的下翰儿来随着本王这样刀光剑影?”
李念玉对耶律胡睹说:“天底下哪有娘亲放的下自己的孩子的,但是你是我的夫君,没有了我翰儿还可以由忆柳和月出带大,但是你却不同,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冒着危险,不论是福是祸我都要陪着你才行。”
耶律胡睹笑着说:“玉儿,没想到你对本王居然可以做到如此,这一辈子本王有你也就知足了。”
对着耶律胡睹吐了两下舌头说:“你倒是在这感慨,饿死你的王妃了,我要吃羊腿不过要你喂。”
耶律胡睹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未割下的羊腿肉,慌忙割下来沾了椒盐喂给李念玉吃,吃了一些羊腿肉之后耶律胡睹命人把剩下的撤了下去。
耶律胡睹坐在桌前看了会地图,与几位副将商量了一会布阵之事,等到几位副将离开之后耶律胡睹看着李念玉坐在他帐中的床上给他带来的便服上补着一个小洞,等到李念玉补好之后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耶律胡睹也凑过来倚在床上翻着书,李念玉在床里面坐着有些犯困,就索性枕在耶律胡睹的腿上来回翻滚着,累了也没多想就闭上眼直接睡过去了。
等到李念玉一觉醒来自己枕在枕头上,身上盖着耶律胡睹的熊皮斗篷,翻身下了床来到帐外只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守在帐门的两位士兵见到李念玉行礼说:“王妃,大王这会与几位副将去巡视去了,临走大王交代了若是王妃醒了就请王妃在帐内等着大王,他一会便回来。”
李念玉转身又回了帐子里活动了下胳膊腿等着耶律胡睹回来,没一会耶律胡睹就进了帐子,李念玉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话还没说两句,只听外面响起了号角声,耶律胡睹顿时脸色一变,耶律黎昕匆忙赶进帐子里说:“哥,不好了,西夏的援军到了,本来以为他们是真投降了,让他们回去明日交来降表就可撤军了,没想到这些小人居然敢跟我们来阴的,假意投降实则为自己的援兵到来争取时间。”
耶律胡睹站起身冷笑了一声:“哼,本王就知道那西夏不是什么善类,怎么会轻易就缴械投降了,所谓兵不厌诈,本王还从未惧怕过这等小人。”
耶律黎昕担忧的说:“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先派了几位副将带着人先去抵挡着,留下了巴奴尔与我们一起。”
耶律胡睹对着耶律黎昕颔首说:“做得好,你慌张什么,本王这次可是有胜券的。”
耶律黎昕恍然大悟的说:“可是暗卫与我手下的那些人?”
耶律胡睹笑了下说:“聪明,你与本王的人加起来总共有四万余人,以他们的身手对付那些西夏人时绰绰有余了,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他们出手的时候,你与本王还有巴奴尔一同前去会会看看那西夏能请来多神通广大的援军。”
耶律黎昕笑着说:“哥,跟着你我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见耶律胡睹要挂帅,李念玉拿来他的熊皮斗篷给他系上,耶律胡睹对她说:“玉儿,你就在这营帐中等着本王,记住不可乱跑。”
耶律黎昕也说:“王嫂,这里最安全了,你就耐心等着我们胜利归来。”
李念玉对他俩笑着点了点头说:“都要小心。”
耶律胡睹就与耶律黎昕出了帐子之后就叫上巴奴尔一道去了前线,我在帐子里却也是坐立不安的来回踱着布,就在这时只听见帐外有人大喊:“不好了,粮草棚失火了。”
李念玉赶忙往帐外走去,门口守卫的两个士兵不让自己出去说是耶律胡睹与耶律黎昕交代过要让他们保护李念玉的安全,不让她踏出帐子一步,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李念玉没有心思再和他们理论,直接出手把两个拍晕了疾步走到失火的地方。
只见大家都在全力的铺着火,还来不及问为何会失火李念玉就听旁边的士兵甲对士兵乙说:“幸好大王每次行军打仗都把粮草分成几个地方堆放,不然这次就让火把粮草都烧光了。”
士兵乙说:“就是,没想到这烧的是放的最少的那一堆,不然后果严重啊,别废话了,我们赶紧救火要紧。”
李念玉纳闷的在想怎么会有人把这粮草烧了呢,准备找个士兵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回过头只见离这不远有个瘦弱的小士兵在那站着,也不救火就在那看着火势,李念玉没多想就对着他喊:“你过来一下,我问你点事。”
听见李念玉叫他他不但没有过来反而惊惶失措的拔腿就跑,李念玉立马觉得这个士兵有问题,可能与这失火之事有密切关系,李念玉赶忙在他身后追着他,只见他往营外跑出,李念玉怕他溜之大吉了,踩上轻功终于在他跑出营外之前抓住了他,因为留在军营里的人都忙着救火与清点剩余的粮草,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李念玉伸手上前扣住他的肩膀,只听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就回过头看着李念玉,看着他的面容李念玉总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而且这男子只与我一般高还很瘦弱,军营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士兵。没想到他也拿起手就要扯下李念玉扣在他肩上的手,原来他也会功夫,在他还没有碰上李念玉的手时李念玉已经松开手换了别的招式,一来一往就比划了起来。
半晌后他不及李念玉的身手快,连连被李念玉击败,这时周围也有士兵闻声过来了,看见李念玉与他交着手将他们围在了中间,李念玉一边与那个士兵交着手一边问周围的士兵:“这人可是我们军营中的?”
周围士兵举着火把看着他说:“回王妃,这人不是我们军中之人。”
李念玉没有再说话,专心与他交着手准备将他擒住,李念玉扣在他的手将脸凑近看着他突然一惊问他:“你是个女子?为何会在此,那粮草棚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那个士兵一见被揭穿,扯下李念玉的手说:“是,我是个女子,没想到我伪装居然被你识破了。”
李念玉一声冷笑说:“穿成什么样子都会被识破,谁让你有耳洞,说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先是一怔,随即扯下自己戴的帽子一头青丝豁然垂下,她冷笑着说:“原来如此,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西夏的凌珊公主,这次跟着主帅前来看两军交战。”
李念玉一惊,没想到居然是个公主,李念玉问她:“粮草棚的火可是你放的?”
那个凌珊公主说:“是我放的,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李念玉一个反手扣住她双手不让她动弹,对旁边的士兵说:“去,拿条绳子来把她的手脚捆住,叫人牵我的马来,再找几个功夫好的与我带着这个西夏公主去一个地方。”
两军交战阵前……
翻身下马让身后的士兵把那个西夏的凌珊公主扛了过来,李念玉掏出匕首抵着凌珊公主的脖子,对着西夏军队大喊:“奸诈小人,派你们公主来烧我们辽军的粮草棚,简直就是无耻之徒。”
凌珊公主对着李念玉怒吼:“与西夏军队无关,是我自己要烧的,你想干什么?”
李念玉瞪了她一眼对她说:“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烧了我们的粮草棚你们就能赢了这场仗,真是天真。”
这时两军所有人都看向那边,等到他们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时,都惊讶的停了下来,西夏军队一看公主被劫,立马没说二话在那个主帅的一声令下后全部放下了武器。
李念玉低身割断凌珊公主脚上的绳子,重新拿着匕首抵着她的脖子拽着她往前走,走到辽军与西夏军队的对阵处,只听身后耶律胡睹与耶律黎昕惊呼“玉儿”,“王嫂”没时间看他们,李念玉继续拉着凌珊公主做人质,对着西夏军队喊着:“小人之德,你们趁着两军交战之时就让这个公主来烧我们的粮草棚。”
那边西夏主帅说:“这位姑娘请先放了我们公主,恐怕这件事是姑娘误会了,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李念玉对着那个主帅说:“我就是北院王妃。”
那个主帅错愕的还未来及开口,李念玉匕首下的凌珊公主就开口了:“什么,你是辽国北院大王的王妃,北院大王已经有了王妃?”
李念玉对她说:“怎么不信吗,我就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剑平的王妃李十九妹。”
李念玉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耶律黎昕贱贱的笑声与其他士兵憋着不敢笑的声音,李念玉想此时的耶律胡睹一定是满脑袋的黑线乱飞。
凌珊公主冷着脸说:“你当本公主是呆子,那辽国北院大王明明叫耶律胡睹。”
李念玉又加重了点匕首抵她脖子的力道对她说:“他叫什么和你没关系。”说完又面朝西夏主帅说:“无耻小人,借着假意投降寻来援军不说,还派人去烧我们的粮草,今日你若不交出降表归降,我就让你们这个公主归天。”
耶律胡睹下马走到李念玉跟前说:“玉儿,怎么了,今日怒气怎么这么大?”
李念玉对耶律胡睹说:“你问问这个公主,烧我们的粮草。”
那边西夏主帅焦急的满脑袋的汗:“北院王妃,你此举万万不可啊,你以我们的公主相威胁岂不是胜之不武。”
李念玉呸了一声对他说:“你还好意思教训我,你们西夏军队做法就可以说是胜之有道吗,小人,快快拿降表来。”
耶律胡睹对那西夏主帅说:“本王今日就算与你两军对战,结果也未必就是你们西夏会大获全胜,况且还是你们这帮无耻小人耍诈在先,本王自然不会以君子之道相对待,还是交来降表把,免得你们的公主再受罪。”
身后的耶律黎昕也说:“你们还是快快交降表来吧,不然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公主没了命多可惜,你回去也不好对你们皇上说不是。”
西夏主帅无奈的深深叹口气说:“好,本帅就交予降表,还请你们放了公主。”
李念玉说:“只要我们拿上降表,公主自然还给你们。”
不一会西夏军队就写好了降表,那位主帅亲自来将降表交给耶律胡睹,李念玉一把将那个凌珊公主推给了他,耶律胡睹一手拿着降表一手拉过李念玉转身就回了辽军里。
凌珊公主手脚被解开骑上了一匹马,西夏军队见公主无恙就准备先回军营,李念玉骑上马等着耶律胡睹与耶律黎昕对着将士们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而身后在西夏队伍最后面的凌珊公主推开弓箭准备将箭射在李念玉的背上。
只听“咻”的一声,一颗石子飞过来打到她手上,力道之大使她立刻松开了弓箭,只见弓箭瞬间落在了地上,只见一位身着黑衣之人骑着马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难怪西夏国诡计如此之多,我劝公主你最好不要伤了北院王妃,不然不光是我饶不了你,怕是北院大王更会将你碎尸万段。”
凌珊公主捂住那只被打的手说:“与你何干,你是谁?”
黑衣人说:“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我只是想提醒公主,身为公主还是要有些德行的,望公主好自为之,若还有下次,我定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
黑衣人说完就调转马头策马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