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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黎恬羽不想好好听课啦,其实她一直都挺喜欢这个像叔叔一样亲切的王老师,而且在他的教导下,连她最不擅长的理科也终于有了些许突破。可是……

最近的黎恬羽总觉得老师对她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再加上今天爸妈外出办事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她跟老师,她便直觉地有些不安了起来。

应该是她多心了吧……毕竟……老师应该只是比较喜欢她吧……

仿佛是发现了身旁人儿的骚动,王德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小羽,你怎么啦?今天怎么老开小差?”说着就伸手在黎恬羽的脸上摸了一把,“是不是太热了?”

黎恬羽马上如惊弓之鸟般地向后一缩,然后有点结巴地说道:“没……没事。”

见到女孩的反应,王德的双眼突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声音也随着黯哑了下来:“你是不是没心思了?那要不我们做点别的什么吧?”边说边站起身,王德还把手伸向黎恬羽的胳膊,意欲拉她起来。

黎恬羽立马从椅子上弹跳开,继续结巴着:“可能今天不大在状态吧,我……我……要不老师今天……您就先回去吧!”

“没事儿,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来,过来讲给老师听听吧,老师也好帮你开解开解。”他边说着就坐到了书桌旁的床上,还示意黎恬羽坐到他身边。

黎恬羽害怕地慢慢向后退去,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王德伸长的手臂用力一拉,跌坐在了床上。接着,就在黎恬羽还没能坐直的时候,她的嘴唇就被什么湿乎乎的东西给覆上了,一样湿粘的东西用力地挤进她的嘴里,疯狂地肆虐了起来。

天哪!黎恬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老师……老师怎么在亲她?还有那……突然,她觉得一阵恶心反胃,便奋力挣扎了起来,可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又怎能敌得过一个中年男子的力气呢?

好不容易能移开脸喘口气,黎恬羽马上大叫了起来:“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无耻!救……”还没能求救,不知哪来的一块布便被用力塞进了黎恬羽的嘴里,直到这时,她终于开始感觉到了恐惧。

原来,原来她并没有想错!

这些天来老师讲课总喜欢靠得她越来越近,还时不时伸手抚摸她的背、捏她的脸什么的,一开始她还以为老师是觉得她可爱才会这样,可某次她偶然跟老师对视的时候,才直觉地感到他看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些东西,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但就是本能地感到那不会是什么好兆头。果然!可是这个老师的年纪都要比她爸爸都大了呀!

啊!救命啊!救命!黎恬羽不停地在心中呐喊着,却只好靠着拼命的挣扎和发出“嗯嗯”的声音来躲开已然失去理智的王德的攻势。

王德看着在床上惊恐万分奋力挣扎的黎恬羽,脸有邪恶笑。

等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了!本来,凭他的名声是根本不用给人上门补课的,可当他看到这家孩子的时候就立刻改变了主意。年纪小小就长得这么勾人,明显就是要引人犯罪的嘛!

王德粗暴地撕开黎恬羽的碎花布裙和娃娃衫,童女吹弹可破的肌肤瞬间便暴露在了空气中。黎恬羽又是一阵惊恐的尖叫,殊不知,这样的叫声却恰恰会让对方更加兴奋起来。

“乖孩子,别怕也别叫,现在叔叔就来陪你玩个很好玩的游戏哦!哈……”伴随着猥亵的笑声,王德平日里挂在脸上那为人师表的模样早已是荡然无存了,此刻的他俨然成了一只禽兽。

变态!变态!黎恬羽在心里绝望地喊叫着,胃里又开始泛起了一阵恶心。好脏!好恶心啊!谁能来救救她啊!

黎恬羽近乎到了万念俱灰的边缘,绝望的眼泪一串串地淌下脸颊……

王德就这样柔躏着一个无助的小女孩,就在他准备攻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一记重拳却突然地朝他的脸上挥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吼:“你这畜生!”

原来,是黎父黎母提前办完公事回来了。可谁曾想,刚一回家就看到了这样骇人的一幕!

黎国栋揪起倒在地上还有点不明状况的王德就是一阵猛揍,黎母则立刻冲到床边帮黎恬羽拿掉了口中的布。

黎母心疼极了地看着女儿惊恐又满是泪水的脸庞,她用毯子包裹起女儿裸露的身体,可黎恬羽却依然害怕地瑟瑟发抖,黎母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轻轻地抱住女儿,哽咽着说道:“没事了,乖孩子!没事了!别害怕,别怕!妈妈在这儿!”

听到母亲温柔的轻哄,黎恬羽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哭得人心里生生得疼……

那一年,王德因娈童罪被判入狱12年。

那一年,黎恬羽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作人心险恶。

那一年,黎恬羽觉得自己好脏好脏,便躲进浴室里拼命地搓洗,直至鲜血淋漓。

那一年,黎父黎母带黎恬羽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受了相当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长期接受辅导。

那一年,黎恬羽13岁。

小羽: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因为害怕自己时日无多,来不及跟你道别,所以我便趁今天精神不错,给你写了这封信。千万不要为爸爸难过,这都是人各有命的,你自己也说过爸爸是要上天堂的,所以不要哭,而是该为我祝福的,不是吗?

其实爸爸能交待叮嘱你的事情并不多,你也从来就不是个会让爸妈操心的孩子。可也许就是因为你的这个优点,我才更对你放不下心。你妈和我都知道,虽然你已经不用再接受心理治疗了,可你其实还是放不下5年前的那件事。而那一次绝对是我们做父母的严重失职,爸爸再一次很诚恳地请求你的原谅。爸爸并不会说什么要你忘记那件事的风凉话,因为我知道那是根本做不到的,所以也就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话了。但爸爸真的希望你能记住,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就让你失去了去追求快乐和幸福的勇气啊!其实正是因为这样坎坷的人生,才更值得你去努力抗争呀!

爸爸真的很希望能再看到以前那个笑得天真无暇的小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不让我们担忧才故作坚强地微笑。虽然你不说,但我和你妈都看得出那掩藏在你笑容里的苦涩。你过去不是常常说要做个快乐的精灵,给别人送去欢笑的吗?爸爸衷心地希望你能做到!

再来就是你这次高考,考期就要临近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所以先预祝你成功!虽然我跟你妈都不太赞成你选择走音乐这条路,因为凭你的资质是完全有能力去实现更好的选择的。至于什么,“我们上一辈的太苦所以希望你好好读书”,之类的俗话爸爸就不多说了,不过我们还是很希望你能走条求学之路,走条平坦些、波折少些的路,因为毕竟“平凡是福”呀!也许现在的你还不太能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在将来的某一天,我相信你是一定可以体悟到的。

不过,我也知道音乐是你在过往晦暗的日子里唯一带给你快乐的东西,所以爸爸最终决定支持你的选择!毕竟,一个勇于追逐自己梦想的人是了不起的!所以祝你顺利通过这次音乐学院的面试,然后在你梦想的路上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千万不要为爸爸悲伤,也许我的肉体是消散了,可是只要心中有爱,我的灵魂就一定会依然守候在你和你母亲的身边,一直一直陪伴着你们!

爱你的爸爸黎国栋

5年的洗礼让黎恬羽这个原本就长相出众的女孩变得更加耀眼夺目了,儿时的稚气已褪,可她那纯纯小女生的气质却还是掩不住地从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泄露了出来。此刻的黎恬羽正失神地回想着爸爸过世前塞进她手中的那封信,而她的双手则机械地在三角钢琴上游走着。

直到现在,黎恬羽还是无法相信昨天发生的一幕幕:爸爸与她紧紧交握的双手、心电图上的从有到无、自己读完信后的悲痛欲绝……

想着想着,泪珠便一颗颗地掉在了雪白的琴键上,而无意识的手却还在本能地继续弹奏着。

终于,右手的无名指因为沾到泪水而滑了一下,原本悠扬的乐声里猛地就掺入了一个不和谐音。

黎恬羽这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用朦胧的双眼看向台下的评委,他们频频摇着头显示着对她演奏的不满。她终是再也止不住崩溃的情绪,双手用力地敲向琴键,随着钢琴发出的咆哮声,黎恬羽的眼泪也决堤而出。

台下的黎母明白孩子心里的苦,便冲上前把黎恬羽给扶了下来,匆匆离开了音乐学院招生的面试现场……

那一年,黎恬羽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亲人。

那一年,黎恬羽失去了唯一的一次珍贵的面试机会,从此与她的音乐生涯失之交臂。

那一年,黎恬羽万念俱灰,不再懂得如何去快乐。于是,大学的校园里就出现了一位被称作“冰美人”的校花……

初夏的午后,刚过的雷阵雨让空气中充满了青草和泥土的气息,阳光懒洋洋地从云层中泄出一点,照得人很是舒服。林荫道上三三两两地走着几个背着包的学生,略显空荡,还没下课的大学校园里,总是这样得安静祥和。

此时,从不远处的露天餐厅里隐约传来一阵笑声。望去,原来是几个男生正聚在一起说笑,这样的单纯和快乐也只有做学生的人才能体会得了吧!

接着,一阵女声掺进了这略显阳刚的笑声中。

“别笑这么大声啦!”说完,女孩还娇嗔地打了身边的男生一下。虽然还有另外3位男生在座,不过很明显地可以看出女孩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她的男友吧。

“敢做干嘛怕别人说呀!而且,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啊!”男孩说罢还宠爱地捏了下女友的鼻子,右手很自然地就环上了女孩的腰际。

女孩有点无奈地撅了撅嘴,那她一紧张就是会忍不住打嗝嘛!

“唉,不跟你们瞎搅和了,我等下还有课,先闪人了!”说着,女孩就背着包站起,然后跟同座的人说了声拜拜,便径自朝着教学楼的方向离去了。

见女孩走远了,男生甲便迫不及待地发问了:“怎么样啦,阿齐?昨天你整晚都没回寝室,可千万别跟我说你们看星星去了啊!”

薛齐好笑地看着室友一副猴急的模样,坏坏地笑了起来,方才的温柔表情早就一扫而空,倒是换上了一副令人憎恶的嘴脸。

“有我这个校草出马还能有不成功的时候?”说着还帅气地理了理额前的发丝,若不是他确实长了张俊俏的脸,那自恋的模样还真会让人觉得有点作呕。

接着就是一阵笑声,只是这笑不再单纯,却带着几分猥琐。

“那……校花的味道怎么样啊?”男生乙又淫笑着再接再厉地问下去,还很猥琐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我们的黎大校花居然还是个处,真是让我捡到个大便宜!不过至于其它嘛——”薛齐拖长了音故意吊他们胃口,“其它嘛,她就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了,害羞得跟个什么似的!什么‘冰美人’啊!太假仙了!而且啊……”他稍稍压低了些音量,“她保守死了,害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技术不好呢!总之她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趣,很无趣啦!”

又是一阵淫笑。

“有美人抱就不错啦!”男生丙略有些吃味地说,“当初找你打赌只是说笑,没想到你还真的追到了人家,也把人家给吃了个精光,那什么时候准备下一步重头戏啊?”

“吃了就溜这种事我哪会干啊!”薛齐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这样一个女友就算床上合不来,还是有调教的潜力嘛!再说了,这种女朋友带出去也挺拉风啊,等我享受久点再说咯!到时我倒想看看这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校花会是怎么个伤心法!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嘛,我早说过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我搞不定的女人的啦!到时候你们就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求……”

薛齐突然就不说话了,其他三个人发现他正抬头望着前面便也循着看去。

不妙!说要去上课的黎大校花竟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正从近旁的一颗树后缓缓朝着餐桌的方向走来,大伙儿见状都噤了声不敢再造次。

只见黎恬羽慢慢走到薛齐的面前,那双原本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耀人的光辉,渐渐模糊了起来。突然,她高举起右手……

薛齐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既然都被拆穿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他倒反而转惊为笑,爽快地迎接这一巴掌。

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黎恬羽的手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空中停留了半晌就收回了。这次才真的让薛齐惊讶了,为什么不打他?她此刻应该暴跳如雷地质问他,对他又骂又打的不是吗?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以往的快乐还是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也许她就是无法去责怪一个曾经让她重新敞开心扉的人吧,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一早没能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会这样得悲哀呢?

黎恬羽转而拿起方才匆忙离开时落在桌子上的手机,屏息着不让眼泪从眼眶中留出,然后用最平静的声音说道:“我们结束了。”

转身昂首阔步地离开,只是身后的四个男人都不会知道,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眼泪却奔涌而出。可黎恬羽还是挺直了背脊,因为,至少要让别人看到,她没有被打垮的背影吧!

那一年,黎恬羽刚满20岁,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却是遗忘。

那一年,黎恬羽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她的外表才是带给她痛苦的根源。

那一年,黎恬羽终于深刻懂得了“平凡是福”的意思。

于是在那一年,黎恬羽做出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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