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剑亮和他的妻子出现的时候,宛簌簌一点都不惊讶。估计童祁烨回国的消息也是他告诉张瑞的,连她都请了,童祁烨自然也是要的。
他的妻子闫燕很漂亮,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家闺秀,坐在黎剑亮的身边只淡淡笑着,安静地听着黎剑亮和童祁烨的对话。宛簌簌也不好意思特意去搭话,继续埋头剥瓜子壳。
“这是我老婆闫燕,怎么样,很漂亮吧?”黎剑亮温柔地看向他妻子的时候,眼神那种幸福是无法遮掩的。
童祁烨点头,道:“没想到我们几个中你是第一个结婚的,你们的喜酒我错过了,到时候补上红包。”
“没事没事,你结婚的时候我不送就是了,也算扯平了。”待看到宛簌簌时,忽然说,“只是……你的喜酒恐怕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对吧,簌簌?”
被点到名字的宛簌簌同学,马上应和:“对对!”
“那簌簌你的喜酒呢?”话锋一转,黎剑亮这个人算是将他们之间关系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了。
不过,宛簌簌同学也不是吃素的,当了这么久的老师,口才早已被那群小孩子训练的炉火纯青了。
“等他结婚了,我也差不多了。”话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妥。
童祁烨幽静深邃的眼中亮了一亮,不过换瞬即逝。
黎剑亮小声嘀咕了一句:“若是一起办就更好了。”这样包一份红包就行了。
四个人又絮絮叨叨地聊了一些事情,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一些冷盘开始慢慢端上来了,宛簌簌赶紧将瓜子收起来,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
酒楼的洗手间比较偏远,找了好久才找到。洗完手出来竟然看到了之前的两个小姑娘,她们一见到她立马将她拉回了洗手间。
“阿姨,刚才那个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吗?”一个打扮得比较卡哇伊的姑娘很不识趣地问道。
宛簌簌一愣,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阿姨?”
“大婶?”小姑娘不确定地反问。
这小姑娘,太没眼力劲儿了,宛簌簌如是想。
“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如果不是的话……”另一个满眼闪光地看着她。
作为一个过来人,宛簌簌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姑娘的伎俩。
她莞尔一笑,说道:“嘿嘿,他是我先生。”
“不是吧?”
“老牛吃嫩草……”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落入了宛簌簌的耳中。
叹息,现在的孩子啊,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
她抽出被她们抓住的胳膊,满脸笑意地走出了洗手间,却没看到身后两个小姑娘突然变掉的乖巧面容。
回到座位,没想到原本四个人如今已经坐满了人,不过童祁烨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着。她刚落座,黎剑亮打趣道:“簌簌你离开一会会,就有很多人来问这有没有人了?”
“那我应该拍卖。”狠狠赚上一笔也不错,眼角却瞥到某人不悦的神色,立马识趣地禁了声。
虽然赚钱的计划被破坏,但是美食的诱惑弥补了这个缺陷。宛簌簌属于那种从来不转盘,但是一有食物盘子停在她面前,什么都会夹上几大筷子的那种,基本只要一盘菜在她面前停留三次都已经消灭光了。
所以他们这一桌的菜,吃得特别的干净。
张瑞夫妻上台的时候,她还在解决剩下的烧卖。
“首先感谢大家的光临,参加我们的婚礼!”
台下一片掌声。
“再者我想感谢的是我们的媒人——”张瑞忽然伸手一指,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众人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举杯喝饮料的宛簌簌身上。同一天里两次成为焦点,她觉得她可以去买彩票了。
所以她也想顺其自然地往后转去,结果——赫然是一堵结实牢固的墙壁!
张瑞继续兴奋地说道:“当然了,我们的媒人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功劳何来,其实这里我要讲一个故事,听完故事大家就明白了。”
宛簌簌从小就喜欢听故事,每次都会缠着妈妈讲故事,后来上了小学认识了字,便自己拼着拼音慢慢读故事,后来字认识的多了就不再看有拼音的故事书了。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故事中的主角。
张瑞的故事一点都不长,可是于她,却是很长的一个故事。
她上大学的时候,手机已经很流行了,所以男女之间经常发发甜蜜小短信,至于情书这种东西基本快要退出市场了。但是,沉浸在恋爱中的女人基本头脑都不大正常,那时候不记得是怎么买来的一包信纸,总之她头脑一发热,就写了一封情书。
上网找了许多资料,写了一些很酸的诗句,又去拜读了一些爱情小诗,最后七拼八凑地凑了一封长长的情书。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张纸,有两三千的字。密密麻麻,她回头看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蛮有才华的。
可是,她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情书会到了张瑞的手里。
她记得,那封情书是让夏语繁去送的。
张瑞说:“我是在垃圾箱里发现它的,本来只是用普通的信封包裹着,可是却很厚实。拆人家的信是很不礼貌,可是当我看到上面的署名时,我笑了。因为我知道,那个女生追了那个男生很久很久。当时我以为,她坚持不过一个星期,然后是一个月,再然后是一年……”
“我不知道送信的那个女生为什么会将它扔在垃圾箱,可是……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张瑞双眸中闪着些许泪光,温柔地看向身侧的新娘,“追求,就是要死缠烂打!”
握杯子的手抖了抖,一张脸通红通红。
而身边的人,却是若有所思。
闫燕看着这两个人的神情,小声跟自家老公说:“其实我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为什么?”
“都很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