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突然响起悠扬断续的乐声。
可霓的笑有那么一瞬的凝滞，却继续软软地问，“荀总，我们是真的熟吗？你今天所说的一切我可以认为你只是想搭讪吗？这样，我给你特权，不用找我助理预约了，我会专门腾出时间给你搭讪的。嗯？”
陆棠说，谈判的时候筹码就是一切，她很认可，只是今天，荀与琛的筹码真是烂到家了，5年前，她准备好了和他的瓜葛，却永远不会准备他和哥哥嫂子间的丝屡，他们和他离得越远越好！
荀与琛半晌没答话，眼神幽幽地映出几分神采，转身，双手插*进裤兜中，“她诚心躲着，你是怎么都不会找到的，想好了，可以来找我”，他欲走，却又突然转身，笑得灿烂，“对了，账我结了，不用谢了，下次你得请我一顿当回礼！”
他说过，是他的，总会是他的，除非他不想要。那么，顾可霓，你是要我们永远纠缠不清吧！
可霓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收起那能让人脸部抽筋的假笑，怒意阵阵袭来，脸色阴郁得像要下暴雨。
荀与琛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在找嫂子的？他竟然还知道自己今晚约了这些要职人员吃饭谈市场垄断的事儿？所以故意来搅局？他究竟还知道什么？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很多个疑问接踵而至，她脑子有些混乱，手机悄然从掌中滑落，“佟”，她吓了一跳，脑中却突然灵光一现。
真是糊涂，这些事不都是让Lotso去办的吗？那么今晚她也是故意迟到或者根本就不打算来？那个酒杯的意外，也是他故意设计的吧，就是想让她离席？那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她想不通。
嘴边扬起冷笑，这回真是大意了呢！
可霓走出饭店的时候，陆棠还等在那儿，靠在车头上一边仰头瞧着正长毛的月光，一边狠劲儿吸着烟，一根接一根，地上扔了足足一圈的烟头。
“我说你这军人怎么这么不爱护祖国的土地，看看，都得烫焦了。”
对他，她永远是怀揣感激和歉意，没心没肺地调侃能让她减轻这份感情的负荷，既然决定做个坏女人，就只能一坏到底，但这男人也不是一般的死心眼儿。
“我还在想，你要再不出来，我是不是得把这饭店掀了重盖。”陆棠也笑起来，那双桃花眼弯成月牙一样儿，很是好看，军服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绿光。
可霓心里头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脸上只得堆着笑，天知道他越是这么对她，她装得就越是辛苦。
她假吗？假，但是对他，又不能全假，至少信任是真。
“上车吧，我没开车。女强人，送我回家。”陆棠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上了驾驶座。
车子平稳地驶在环城路上，可霓见陆棠只一味专注地开着车，始终只字不提饭桌上的事，好奇心便开始泛滥。
“陆棠”她轻唤了声，“刚才我去了卫生间后，你们说了什么吗？”，她偷偷地观察他的反应。
“霓霓，我们认识多久了？”陆棠的脸色徒然一转，冷峻异常，眼里少了平日的温柔，多了分军人的凌厉。
“4年10个月零5天…。”可霓抬手看腕表，“16个小时”。
她直觉一些不好事要发生，这个数字从她发觉陆棠对自己的感情升温开始就一直这么计算着，总有一天，她是要说的。
陆棠有些诧异，“你……记得这么清楚？”感动吗？自然感动，她其实也把自己放在心里吧。
“嗯，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可霓想起了那个孩子，一晚上想起两次，心开始隐隐作痛，她一只手肘抵在车窗上托腮，望着窗外远远近近飞驰着的霓虹灯和车流，静静等他开口。
陆棠从观后镜中偷睨眼，见她脸上几分落寞，心也软了，“其实，我和与琛从小就认识。”
车子突然驶过一块凸起的路面，猛地颠簸了一下，可霓手肘一滑，额头被撞得生疼，他的那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她愣在当场，一动不动。
陆棠忙靠边停车，扳过她的双肩，很是紧张，“怎么样？撞到哪儿了？”
可霓忍着痛，半晌抬头，双目如炬地瞪着他，不知该悲哀还是该愤恨，原来他们认识地这么早…。你该怎么办，顾可霓？陆棠……这个5年里与她紧紧绑在一起的名字，是否从此就要分崩离析？
她心凉得无力，抚着额头轻揉了揉，终究是扬起一片冷笑，“是吗？你们……认识得可真早！”
陆棠抬手想帮她揉，试图解释，“霓霓…。”
可霓望着他眼中一点点回来的温柔，双眼开始迷蒙，倔强地转头，不让他瞧见那一汪盈盈，“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故意接近我？”语气是不曾有过的薄凉。
陆棠愣了愣，放下扬在半空的手，很是不解，“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从与琛手里抢生意，挖他的墙角，可能性几乎为零。你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背景，可我了解，我很清楚。我知道你想作出成绩，但绝不是和他斗。”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荀与琛让你说的？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们认识？”可霓有点生气，这就是劝降词？又或是指责她不自量力？
她猛然转头直视着他，泪光覆满她的眼，她看不清他，却知道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信任，这是头一次，她觉得几年来唯一信任的人，连影子都开始模糊。
“你还不明白？我们认不认识和他无关，问题的关键是这次我没法帮你。”陆棠没理解进可霓的意思，看着她竟然在流泪，心也揪成一团，语气软了下来，“别哭，你一哭，我也跟着乱了。”
她不对着他哭，还能对着谁？只有对着他时，她才能软弱一回。当然，她知道，对他，眼泪永远是最好的武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把感情当筹码呢？呵！
而陆棠只是以为可霓这是为了急于表现，选择了难度最大的关卡去走，他不得不拉停她，让她调转方向。
“这次我不用你帮，我只想知道荀与琛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认识？”可霓笑开，任由他帮自己擦泪，有时她挺贪恋这样的温度。
“那应该不至于，5年前我出国后，我们就没了联系，今天是5年来第一次见面。”陆棠觉得今晚的可霓是和以往任何时候不同的，以往她倔强，却不会这么偏执，总会听他说的，特别是生意上的事，这次她却异常执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也许与琛说得对，她回国并不只是因为想回来发展，想念亲人，也许有她不想告诉自己的理由，有那么一刻，他觉得那时支持她回国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可霓偷偷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次她笑得单纯而纯粹，“你不用担心了，公司的事儿，我自己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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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绝对得慢热…。呜呜呜……木有留言，木有鼓励，木有收藏，木有…。绝对得桑心……我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