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镜子里的她们分明就是两个小孩。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镜中的人怎么可能就是自己……也不能说不是自己,因为就是自己儿时的模样。怎么会回到小时候?难道……
叶一沁试着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她很确定自己所在的空间。她们还是在游轮的套房里,在海上。眺望远方的海岸线,高矮不同的楼层里,一星一点的灯光交替闪亮。那些楼房明明就是现代的建筑。这说明她们并没有穿越到什么时光隧道之类的东西里……不会是因为时光包袱吧?哆啦A梦?
一沁猛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这想法太可笑了。哆啦A梦,亏自己想的出来……难道好象柯南一样中了黑衣组织的毒,这更不可能……毒?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老娘,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粉红色的饮料?”自己童真般的声音让一沁还真是不适应。
花如月无可奈何的回答说:“就算是因为那杯饮料,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
“也是……那怎么办?”一沁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都已经二点多了。那个航行指南上说大概凌晨五点左右就会到达台湾。如果等到天亮,让人发现我们就糟糕了。”
“为什么?我们可是付了钱的?”如月不明白,她们可是光明正大上的船,这女儿就是想的太多了。
一沁“唉”了一声。心想她这个老娘有时好象很精明,有时又好象很天真。“我们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们啦!是小孩……对了,我们现在大概是什么年纪啊?”
如月上下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还有面前的一沁。“好可爱噢!皮肤粉嘟嘟的,真想捏一下……哎哟,我的皮肤也很嫩,小一,你也捏捏看。”花如月看到如此‘年轻’的自己,已经从震惊害怕演变到兴奋狂喜了。
“老——娘!”一沁叫嚷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的样子和你五岁的时候差不多吧。唉哟,真是太漂亮了,像个洋娃娃似的。到底是我生的……”
一沁才懒得听花如月的赞美,自语道:“五岁?我本来三十岁,也就是我年轻了二十五岁……如果不年轻这么多就好了,如果是二十岁那就刚刚好……那老娘,你现在是几岁?”
花如月平着手掌在她和一沁的头上比划了几下。“我比你高点,大概六七岁吧……就算六岁吧,这样年轻点。”
“你真是……哇,你本来五十五,现在……那不是差了四十九年……也的确值得高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以小孩的身分瞒天过海。”
“要瞒吗?我还想在熟人面前炫耀了。”
“还炫耀咧,让人知道我们返老还童,说不定拿我们俩去做科学研究。到时候你就知道害怕了。”
如月用手捂着嘴,“啊?!对,对,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快到台湾了?那到了早上,肯定会点名集合,然后上岸去玩的。那我们不就暴光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什么?”
“第一,就是在这艘船上找个隐密的地方躲起来。等船开回杭州时,再想办法从人群中混出去……可是,船上有两名游客失踪,工作人员肯定会四处寻找。这船再大,只怕也会被找出来。到时说不定还会惊动警方,以为我们想用非法的手段留在台湾……”
“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会变成通、辑、犯……”
一沁用手摸了摸下巴,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再说这回的行程是五天四夜,我们也不可能老躲着不吃不喝。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第二个方案。”
“是什么?快说!”
“还有二个多小时船就会停靠基隆港,到时我们趁着天不亮溜上岸。而且我们身上有钱,生活开销肯定不会有问题……”
真的没有问题吗?一沁不禁有些担心,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总之上岸后再……再想办法和老爸弟弟他们联系。”
如月思量了会,说:“这样我们还是会被警方通辑啊?因为‘我们’毕竟消失不见啦。”
“我想我们就伪装成不小心掉下海了。如果能瞒骗过去当然最好,就算万一瞒不过,真的被通辑,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被人怀疑,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嘛。”
“那以后我们要是变回大人,会不会有麻烦?”
一沁眉头紧了紧,说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到时再说吧。况且我们能不能变回去还两说呢!”
“那就这么定吧!可我们这身衣服……”花如月扯了扯自己长的离谱的衣袖,“这衣服要是能变小点就好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沁拿了把剪子出来。“干脆剪了它!”
“不行,不行,”如月阻止道,“剪了也不会合身的。变小?变小?”
“老娘,衣、衣服变、变小了……怎么会这样?!我们到底遇到什么呢?天,天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一沁实在有些‘消化不良’。
两人互相望了眼。衣服确实变成了童装。不仅如此,连她们行李箱里的衣服,甚至行李箱本身,所有她们带来的物品都成了儿童用品。怪是怪,奇是奇,可这样一来的确方便多了。
清晨四点五十分,天色还很暗。她们可以感到船已经开始缓慢的行驶了。靠岸了,靠岸了,她们的心里都打着鼓。真不知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套房卧室玻璃门的露台外,已经被布置成让人足够联想到有人落水了。它们分别是:缠在栏杆上的丝巾,缠得既牢固又自然;故意摔破的一对高脚酒杯,及地上的红葡萄酒渍;还有一只属于豪华游轮上的拖鞋。
她们全副武装,所有一切准备就绪。再仔细瞧瞧还有什么漏洞,好象没有……就连搬来开门的椅子也放回原位了。好,现在整条走道都没人,出发!
一沁轻轻关上房门。两人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的朝……她们要往哪个方向?糟了,所有出口的舱门都是关闭的。那她们要怎么出得去?怎么办?也不可能跳船!怎么办?
“好象有人过来了!”如月紧张地低声说道。
一沁侧着耳朵。她听到了,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铁定被人发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