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世承微微皱眉,不答反问道:“乐乐,你这是怎么了,以宸和美姗分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他锐利的眼神探究的盯着温闲乐,凭他敏锐的直觉,乐乐的反应有些怪异。
温闲乐眨动着晶莹的眸子,微怔了下很自然的答道:“以宸哥的事我当然关心啊,世承哥,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开玩笑的?我怎么没听以宸说起过呢?”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乐乐,你也别太担心,以宸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的。”
温闲乐抿了抿唇,倏地站起身:“世承哥,我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吃饭。”
“乐乐!”
曾世承的手从她背上滑下,见她慌乱的抓起包包离开,也跟着起身,一把抓住她胳膊:“乐乐,菜都已经点了,你这是要走吗?”
温闲乐手腕被抓住,不得不转过身来,当她对上曾世承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她下意识的蹙眉,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曾世承的话在耳旁继续响着:“乐乐,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你总不能连一顿饭都不陪我吃吧,以宸是你哥,我也是你哥啦,你这样太偏心了。”
“世承哥…”
曾世承一个刚毅的大男人说出这番可怜兮兮的话,再配上那一副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滑稽,温闲乐心里急得要命,却又不能说,只是眉心紧锁,犹豫了半晌,见曾世承没有放她离开的打算,还是不情不愿的坐下来,压下心里的不安和急切说:“好吧,我陪世承哥吃完这顿饭。”
见她不走了,曾世承也放开她的手坐回位置上,温和的说:“乐乐,你要是因为以宸和美姗的事而担心,那就打个电话去问问,关心一下以宸。”
“不用了,我和以宸哥天天见,就像你说的,他自己会处理的。”
稍稍冷静下来后,温闲乐便不像刚才那样失了主意,乱了分寸。
“嗯,乐乐,我乘明天早上的飞机离开,你会去送我吗?”
曾世承一边替温闲乐夹菜,一边温和的问。
“好啊,我去送你!”
温闲乐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脸上浮着淡淡地笑意,人在这里陪着他吃饭,思绪却早已飘到了江以宸那里。
温闲乐一踏进家门就见江以宸面色冷峻的站在两步之外,修身的西服将他颀长的身躯衬映得俊挺如松,只是那张俊朗的五官线条太过僵硬,深邃的黑眸在灯光下幽暗不明:“你去哪里了,整整一下午不回家也不接电话?”
“我和世承哥在一起,他说明天要回部队了,今天下午我陪他玩了一下午。”
温闲乐思索了片刻,不知江以宸为何如此低气压,只是他手中拿着钥匙,脚上穿着拖鞋,皮鞋却在地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微微疑惑,一边弯下腰去换鞋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江以宸冷峻的神色并没因为她的解释而有所好转,反而皱紧了眉头,先她一步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又把自己的皮鞋放进鞋柜里,声音越发的冷了一分:“我让你在家休息,你居然跑出去一玩就是整整半天,温闲乐,你嫌那天从马背上摔下来还不够是吗?”
温闲乐心里一颤,猛的抬头,灯光下,小脸一片惨白,江以宸的手紧紧抓着她手腕。
她想起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曾世承那番话,心里突然一阵刺痛,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出他的钳制:“以宸哥,你怎么这样说呢,那天又不是世承哥的错!”
她的话一出口,明显的感觉到江以宸挺拔的身躯微微一僵,抓着她手腕的力度也明显加重,她一吃痛忍不住皱眉闷哼一声“以宸哥,你抓痛我了。”
江以宸薄唇紧抿,眉峰深锁,低垂的眉眼下一片阴云,眸色幽深而冷冽的盯着她,冷冷地道:“不是他的错,那是我的错吗?”
温闲乐嘴唇张了张,却发现自己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心头一阵沉闷,她不知道以宸哥是怎么了,她是和曾世承一起出去,又不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一起出去,他干嘛这样生气,虽然那天她摔下马背,可那真的不能怪世承哥啊,要严格说起来,她是因为看见他和安美姗那副甜美的画面才心里一乱,然后摔下马背的。
当然,她怎么也不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江以宸的严厉模样让她一阵难过,她下意识的摇头,想到他因为自己和美姗姐分手肯定心情不好,心里的难过便又增加了一分,忍不住难过的说道:
“以宸哥,那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世承哥的事,更不关你的事,我早就说过,你不必因为我内疚,为什么你还要生气,还要发火呢,难道是因为你和美姗姐分手的事吗,可是,那也不是我让你和美姗姐分手的啊?”
她急促的喘息着,小脸一片惨白,双眸染上一层氤氲之气,难怪这两天他很少说话,每天早出晚归,而她因为那晚的事一直觉得尴尬,所以也没在意他的淡漠,原来是因为和安美姗分手而难过?
“温闲乐,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以宸眼神凌厉的盯着她,声音透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只要他连名带姓的喊,那就表示他生气了。
而刚才他就已经连名带姓喊了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温闲乐此时此刻却顾不得他的怒气,只是觉得满肚子委屈,却说不清委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