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他不答反问,一边随意的回头看看以贝,就在他眼神浮动的瞬间,前方出现了一个拱形弯道,吓得以贝几乎惊叫出声,巨大的冲力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就在她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耳边传来言阡墨不屑的轻哼,以贝颤巍巍的睁开一条缝,看见言阡墨依然头朝她这个方向但却像长了无数只眼睛一样,铁臂往右猛地一转,车身顿时滑入拐角的那条车道,速度不减但却非常稳当,分秒不差。
“你……”以贝伸出颤抖的纤指对着言阡墨,半天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句,“我不就欠你点钱吗,不至于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告诉我,如果再发生刚才这种情况,怕吗?”又是一个问句,以贝以为他想吓吓自己,心里那句颇有气势的‘我才不怕’在撞上言阡墨严肃的侧脸时消失的无隐无踪。他是认真的!后知后觉的以贝这才有所意识,也许……他们遇上麻烦了。
暗自比了一个十字,乞求耶稣上帝不要这么早就收走她,然后思索了一小会儿,说道:
“如果……你能像刚才这么运筹帷幄,我就不怕。”
没想到这个皮球又踢回了自己身边,言阡墨片刻的怔愣过后,发出一阵低沉蛊人的笑声,“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就不妨告诉你,车子被人动过了手脚……”
他坏心的停顿了一下,小家伙果然上钩,紧张的凑近他,“然,然后呢?”
“……所以,刹车失灵了。”
闻到靠近自己时娇躯散发出的冷香,言阡墨惬意极了,一脸舒爽,该有的危机感是一丝都看不到。也许正是他这种自信的态度,以贝不自觉的一再往左挪梛那不安的小屁股,汲取强大的安心力量。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但言阡墨所谓的‘一开始’就已经停不下来了,所以他果断的选择避开拥挤的市区,在完全抛弃刹车的情况下向人烟稀少的风景区开去。一直不把真相告诉以贝是怕她惊慌失措,但她现在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虽然脸上没什么血色,可也不吵闹,言阡墨安慰的开口,语气中透着令人折服的强硬,“我不会让你有事。”
以贝点点头,她知道言阡墨的能力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他说没事就一定不会怎么样。但持续高速的压迫下,头有些晕眩,以贝小心的扯动他的袖口,“我该做什么?”
闻言,言阡墨迅速摁下一个按钮,随着一阵西索声响车子的顶棚掀开了,冷风瞬间席卷全身,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迅速擒住以贝的腰肢,海风般柔和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
“宝贝,想玩蹦极吗?”
以贝蓦地震了一下,他竟然……叫自己宝贝?她本以为那会成为爸妈这辈子的专有称呼,从来没有想过世间还有第三个人这么叫她,而且带给她如此强烈的震撼。
她愣了几秒,随即红着脸轻喃,“没玩过……你会保护我的,对吗?”聪明的小人儿已经反映过来言阡墨将要采取的脱身之法,探头望望左边惊涛拍岸的海面,而他们已经开过半山腰里山顶不远了,这个距离真的……好高!
面对小兔兔此般信任与依赖,言阡墨心里说不出的受用,铁臂又紧了紧,嘴角扯开一个弧度霸道的说道:“当然!我言阡墨要的人,阎王都抢不走。宝贝,听我说,你先站起来,跨到我这边。”
也许是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与力道给了以贝很大的安慰,在高速行驶的跑车上上演起危险的一幕,尽管已经牵制住她的身体,言阡墨还是不放心的提醒,“慢点,小心磕着。”
等到以贝好不容易撑着身子跨到驾驶座的时候,她反而更不安了。因为车子的加速度让她不得不搂住言阡墨的脖颈才能保持平衡,身体还时不时整个扎到他怀里隔着布料东磨西蹭,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她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了,那种小火煎熬的感觉让以贝很想就这么跳下去得了!
言阡墨也没想到第一步有这么撩人的效果,一时间心猿意马,竟独自一人享受起肌肤相亲的快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凑到以贝耳边,薄唇有意无意碰触到那冰凉的耳垂,缓缓呵气,“宝贝,抱紧我,游戏就要开始了。”
以贝一声不吭,而引人遐想的红晕从耳垂一直蜿蜒下至于精致的锁骨,小手搂得更用力了。
言阡墨调整好姿势,握住方向盘的右手猛地向下拉动,同时朝着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车头于一瞬间剧烈翻转向右边的山壁狠狠撞去,借着这一冲力,言阡墨借势抱起以贝虎跃而起,在双脚快要落下的同时看准时间朝坚硬的车身蹬去,当昂贵的跑车粉碎于山峰的瞬间他如利剑出鞘向后急退,耳边传来轰然撞击的巨响。
当身体急速下降的时候,以贝脑中一片空白,觉得真的蹦极可能也不过如此吧,就在她不住的向下沉时,身体猛地停止了垂直落体运动。慢慢睁开眼睛,一条大约两根安全带宽度的黑绳非常有韧性的承载着他们两人的重量在空中微微摆动,抬头还能看到原先的地方冒出了一缕缕黑烟和闪烁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