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不识好歹。”
月千桦冷笑一声,眼角一番,好笑地合拢起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另一只手,邪邪地勾了勾唇,冷冷道,“怎么的,本公子就是不识趣,不识好歹了,你要怎么的,难不成本公子不陪吃陪喝,你还杀了本公子不成,哼,朗朗乾坤,昭昭明月,难不成南越是上官家的天下,还是说上官家已经权势滔天到可以只手遮天,当街草菅人命不成?”
“你,你……。”
上官如晔顿时涨得脸色如猪肝,目呲欲裂,看着某人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却是干瞪着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伦打口水仗他可是差了月千桦不只一个档次。
上官如风紧紧地皱起了剑眉,看向月千桦的眸光也带了一抹深沉。
周围本是看热闹的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有那反应快的已是匆匆结了账快速离去,他们只不过是平民百姓,可惹不起这些当朝权贵,世家公子,万一不小心被人灭口了可是没地哭去。
这话说的可不为不诛心了,这天下可是慕容家的,若是被高坐之上的那人听到了,对上官家不用说只怕就算是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示,只怕心里也要埋上一根刺,更何况自古帝王多猜忌,他们上官家如今虽说风平浪静,但是谁又敢说以后会一切顺遂,家宅安宁。
杜诗悦身子也是一颤,低垂下粉黛,只露出一截藕色的粉颈,狭长的睫毛下眼眸闪了闪,她自然也知道其中厉害,心中更是将水溶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骂了不知千百遍,却是也有些疑惑,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有头无脑的月千桦。
水溶溶更是脸色一片惨白,就算她不算绝顶聪明,可是也是从那充满阴谋算计的后宅院里出来的大家闺秀,这话里隐含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这位公子多想了,在下只是见公子相貌有几分似曾熟识,谈吐……。咳咳,不同于常人,相与公子结交一番而已,既然公子有事在身那在下也不便打扰,公子请便。”
果然不愧是笑面虎上官家大公子,这一番话说的倒好像她月千桦多么不知轻重,什么咬了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般,人家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你结识而已,偏偏你自己心思不正胡思乱想多了。
月千桦冷冷地勾了勾唇,正要说话,耳边一道细弱蚊蝇般的声音低语了几句,脸色不由一变,又多看了几眼眼前温文儒雅,淡若清风的一袭如雪白衣的男子。
看了几眼,就在上官如晔又要忍不住大骂时,月千桦哈哈一笑,狡黠的眼波流转,就在众人的眸光注视下身子一倾,哥俩好地一揽上官如风地肩膀,痞痞地在某人耳边低声道,“上官大公子不必介怀,这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何况是人哪,我这人向来宽容大度,又好说话,令弟今日大言不惭之事我就权当是没有听见好了,不过,上官大公子回去可真要好好管教一番才是,也就是今日遇上了我,要不然那可就不一定这般好解决了。”说罢在某人要发怒之前先一步松开了手后退几步,笑得甚为开心地大步向着门外走去,这次却是没有人再去阻拦了。
什么是无赖,什么是颠倒黑白,眼前的这位可谓是用的炉火纯青,顺手拈来,即便的淡雅平和如上官如风也不由地微微有些着恼,只是那小子在靠近他时那股淡淡的如兰似竹般清雅的幽香又令他有片刻的怔然。
“这臭小子,下次不要被我遇到,否则小爷一定扭断他的脖子。”
啪,上官如晔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张上好楠木四方桌顿时四分五裂。
水溶溶在丫鬟的搀扶下脸色也是难看的很,她怎么也想不通她这百用不爽的陷害招数今日怎么就一败涂地不说,还险些连小命也搭上。
只有一双眼眸注意到清华冠盖京城,一袭雪衣倾天下的上官大公子正静静地望着某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杜诗悦紧咬着下唇,颤动的睫毛下眼眸中是深深的掩藏也掩不住的恨意,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而他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她到底有哪一点儿比不上那个无才无貌的白痴,不就是救了他一次吗,若换做当时她在就算舍弃自己的生命也会救他的。
又在街上闲逛了一番,两人这才返回客栈,等待着明日去燕子坞一游。
入夜时分,周围万籁俱寂,天上的一弯明月也时而隐进云层,突然嗖嗖,几道身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一处房梁顶上,几人相视一眼,只见一人趴在砖瓦上仔细倾听了一番,然后小心地撬开了可容一人进出的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