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刚才奴婢去火房看过了,没有现成的煮鸡蛋,奴婢让他们刚煮上了,煮好以后,火房里的王妈妈会送过来。奴婢先回来伺候王爷和王妃洗漱。”小丫鬟回来后行了个礼,向上可心回了话,便站在一边准备伺候尚可心梳洗。
“啊,好,待会儿,鸡蛋送来后,刨了皮给王爷敷一下额头。你先给王爷找件衣服,我自己洗刷就好了。”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
“哎,你去哪?”尚可心叫住了刚要打算出门口的小丫鬟。
“回王妃的话,奴婢去给王爷拿衣服呀。”
“这里没王爷的衣服吗?”
“奴婢不知,王爷一直住在南苑,由秋菊姐姐伺候着,奴婢以为王爷的衣衫在南苑。”
“哦,那你去吧,对了,拿两套过来,别忘了,鞋子也拿两双。啊,还有去跟管家说,待会儿我要出去,找个人来跟着。”
“是。”
“相公,你平时不住这儿?”
“住,只是,只是偶尔不住。”东临澈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
“我看你是偶尔住吧,还想骗我。相公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东瞅西瞅的。”
听了尚可心的话,东临澈立马立定,眼珠子盯着她一动不动,连眨巴一下都没有,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他没有说谎。
“扑哧,哈哈哈,你真是,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尚可心实在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耳朵。连耳朵都长得这么精致,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没天理了。
“唉,对了,你衣服不在这,那你穿的这件里衣是谁的,”整个衣柜就这么一件红色以外的衣服,但可以肯定这不是那个尚可心的,而且,这衣服还是旧的。
“是六皇兄的的。”虽然东临澈说这几个字时声细如蚊,但还是被她听到了。
“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儿?”话一出口,尚可心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一个男人的贴身衣物这样珍藏,两人的关系大概不大怎么纯洁,很可能是那什么夫什么妇的。
东临澈的眼睛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好像十分不愿尚可心问起这个人。
“好了好了,我不问,不问就是了。”反正与我无关。
“娘子,你刚才说要出去,是去哪?”
“去街上,去逛街。”提起这事儿尚可心的脸上就放光,她可是激动了一夜。古代的街市啊,我来啦。想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尚可心不自觉的擦了擦尚未流出的口水。
看到尚可心兴奋,东临澈也跟着开心,咧着嘴笑了。“娘子,澈儿也去。”
“不行”我这都还不熟悉,带他去还不知道要填什么乱子呢。
“为什么,娘子刚才还说要管家给你找个人跟着呢,别人能去,澈儿为什么不能。”
“那个,我不是不记得路了吗,找个人带路啊。”
“澈儿认得路,澈儿可以给娘子带路。”
“不行,这个……你还有伤,在家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尚可心本来还以为他会再缠一会的,谁知他竟低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竟又抽抽嗒嗒的哭啦。
尚可心忙把他抱怀里轻声安慰。
“别哭啊,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的伤……”
“你骗人”没等尚可心说完,他就挣开尚可心的怀抱字字声声的指控起来。“你怕澈儿给你惹麻烦,你嫌弃澈儿是傻子,你怕澈儿出去给你丢脸。你嫌弃澈儿。”
“没有!”尚可心一惊,立马申辩道。
“就是有,就是有。”
“绝对没有”这种事儿坚决不能承认。
“那你带澈儿去。”
“没问题!”
结果,东临澈高兴了,尚可心郁闷了。
“行了吧,爱哭鬼,赶快洗洗脸,哭的跟大花猫似的,怎么带你出去。”真是太没原则了,以前跟尚炫在一块的时候,最后可都是他妥协的。
“哼!澈儿才不是爱哭鬼。娘子帮澈儿洗。”
“ok,你不是爱哭鬼,是我不好老惹你哭,好了吧。”
将毛巾弄到水里浸湿细细的擦着他的脸。
“嗯,是娘子不好!”
“唉,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打蛇随棍上了。”
冲了一遍毛巾,又将他的手擦干净。
“哼!”眼前的家伙好像气还没消够,鼻腔里还哼叱一声,以此表示不满。
尚可心也不理他了,自己也用毛巾擦了手和脸。
“哇啊!”难道她弄错了,其实她穿到了戏子身上,而不是王妃。看着从脸上擦下来的胭脂在毛巾表面摸红了一大片。尚可心不无理由的怀疑。
尚可心赶快用毛巾擦干净脸,就忙跑到铜镜面前急着看如今这副脸卸了妆后是什么样子。昨天一整天,她飘在半空中看到尚可心的时候吓了一跳,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粉扑的像涂了几层面似的,腮部偏偏又用胭脂涂得格外醒目,这样的一张脸让她想到殡仪馆给死人画的妆,再加上她当时那狰狞的表情,活脱脱的诈尸啊。就那么一眼,尚可心就再也不敢看了。所以连昨晚上药的时候她也只是盯着额头的一处,不敢看整张脸。她那装束太容易让人忽略她原有的五官了,所以这原来的尚可心底子长的怎么样,她可是一点数也没有。本来她想上了她的身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脸给洗干净,可是,昨天只顾着照顾东临澈,就忘了。她也没什么盼头了,只希望本尊长的别太吓人了就好。
“天呢,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东临澈的气还没消,本来想等他家娘子在哄哄他,可人家竟看也不看他,自己擦吧擦吧就照镜子去了。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在嚎两声引起他家娘子的注意,可看到尚可心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盯着镜子看,脸上是不可置信,有些庆幸,又有些失望,总之表情很奇怪的时候,就乖乖的闭了嘴,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娘子,娘子,你……你看什么。”东临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尚可心的衣服。
“啊,没……看我啊,我现在好看吗。”她的神来,她的身体不会先穿过来了吧,这张她看了二十几年的脸,一点也没有变化,就连眉心那颗状似眉心痣的红色伤疤也一模一样。那是尚玄小时候给她戳的呀。也不对,这张脸一看也就十六七岁,可她实际二十六啦呀,哎呀,乱了乱了,乱七八糟的,不想了。
“好看,比以前都好看,现在的娘子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人。”东临澈笑嘻嘻的一脸的讨好像。
撇了撇嘴,被一个比自己不知道美好多少倍的天仙般的人物夸,不知道是应该骄傲呢还是惭愧。
“王妃,管家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要不要奴婢先为王妃着衣。”小丫鬟后来后将衣物放于一旁,恭敬地走到尚可心的旁边试问。
“就那件吧。”尚可心指了指她刚拿来的两件衣中一件藏青色的,颜色淡的几乎飘渺,但料子却十分的崭新华丽。
小丫鬟虽然好奇王妃自己有衣服不穿却要穿王爷的衣服,但毕竟是大家伙的丫鬟,经过训练的,知道主子们的事不是下人呢过怀揣的,刚才是真的被王妃的反复吓着了,这次竟也不再露声色。尚可心见此暗叹,好灵头的小丫头!
丫头熟练地为尚可心更衣,尚可心也十分的心安理得的接受。其实她也想自己穿,但这腰带呀什么的她实在不会弄,就当是逛商场,服务员为你试衣服吧,这样一想便坦然了。
“娘子,你为什么要穿澈儿的衣服啊。”东临澈围着尚可心转来转去,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她。
“因为澈儿的衣服好看啊。”其实她是嫌原先尚可心的衣服有一股子很浓的脂粉味,她不喜欢。要不是有伤在身,她都想将浑身上下洗个遍。“相公,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自己会不会穿衣服啊,会的话就自己穿。赶快收拾好,逛街去。”
“会,澈儿会自己穿衣服。”一听出去玩,这家话二话不说自己穿戴了起来。
“荷香,帮我挽一个男士发鬓吧。”
“呀,王妃,奴婢不知王妃要……奴婢只拿了一个发箍,要不要奴婢现在去拿。”
“不用了,看看有没有可替代的。”尚可心伸手指了指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小丫鬟打开首饰盒拿出一根碧玉簪子,拿到尚可心眼前试问道,“王妃,要不用这个吧?”
尚可心伸手接过簪子端详了下,簪子通体碧透,纵使她这般不懂玉之人也能看得出价值连城。只是太过精美别致,显得女气化了。
“我自己找找看吧。”尚可心放下碧玉簪,捧起首饰盒自己翻找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砰”的一声首饰盒摔桌子上了。
“哎呀,王妃小心。”小丫鬟连忙收拾起来,而尚可心却眼尖的发现,厚实的红木盒盖里有一个夹层,尚可心拿起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只白玉簪子。
簪子拿在手里滑腻非常,通体无一瑕疵,不似刚才那个精雕细琢,看上去做工粗犷而不粗拙,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这个好,这个好啊。”不过,原先的主人将它藏得这么隐秘,一定非常宝贵,我就这样拿走会不会很不道德。不对啊,她都死了,也带不走,而我现在成了她,那么她的就是我的了。这样一想便心安理得了。
“就用这个吧。”
“是,王妃。”
“唉,等一下,这白色的又好像与我的衣服不搭。你去拿你们王爷那个什么发箍的来我看看。”
小丫鬟将发箍拿到尚可心面前问她:“王妃,您要用发箍吗,这个碧色的倒是与您现在所穿的衣服很配。”
“碧色的啊,是挺配,那就它了。”竟然也是玉的。人家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皇亲国戚家的东西应该错不了,估计随便拿出一件来就价值连城,光把尚可心这些首饰卖了,旅游经费就不用愁了。
尚可心暗自窃喜间,小丫鬟就已经替他挽好发了。
尚可心站起来对着镜子比照了几下,只见镜中,一翩翩少年从天而降。他玉箍束顶,墨发顺势飘逸;他面色苍白,面容却更显清俊:他衣着宽大,却更显纤细;他身着华美衣服,却无世家气息。他笑容淡然,气质洒脱。乍看宽大不合体的衣服,不经意间却令风流韵味自然流泻而出。美中不足的是,额上一块大的伤痕,像被虐了似的。
回头给了屋内另外两人一个自信的笑。
看看早已羞涩不已的小丫头以及两眼呆愣发光,两颊滴红的东临澈就知道这笑有多“危险”。
“别愣着啦,用这个你家王爷束发。”
“额?是。”她怎么又犯错了,小丫头暗自苦恼。
“娘子,真好看呢,好看。”东临澈红着脸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夸着。
这话,要别人说,尚可心心里甭提有多美,可东临澈一提,她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谁让她自认为东临澈把她比下去了呢。
只见收拾好了的东临澈,一身白锦缎镶银丝白云的长袍工整却不呆板,金边宽带束窄腰,华贵却不凸显,白簪挽发,妩媚却又无丝毫女气。真个是踏祥云而来不沾丝毫烟火的仙人。
要说这尚可心是手提玉壶醉倒山水间的竹精,这东临澈就是误闯竹林的白狐仙。
“娘子,我好了,我们逛街去吧。”东临澈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开口,白狐仙立马变成小白兔了。
“这就走,不过,在外面不可以叫娘子。”
“那叫什么。”东临澈咬唇不解的问。
“就叫我小尚好了。”公司里有不少人就这样叫她。“或者叫我尚兄也行,你们这对同辈男子好像就这样叫的。”
“还是叫小尚吧,小尚好听,不过,不如娘子好听。”东临澈撅着嘴似乎不是很满意。
“好了,走吧。”尚可心拉着东临澈的手边往外走去。
管家林近还在纳闷儿,这王妃一大早的叫他来到底有何事。平日里王妃嚣张跋扈,对下人们更是非打即骂,苛刻至极。他这做管家的虽免不了被指手画脚,但也未有过太过分的责难。难道今日王妃要对他下手了,想要故意找茬儿,这林近正忐忑不安之际,房门打开了。
只见一对神仙妙人,翩翩佳公子,携手相伴而出。那画面可与日月争辉,顿时让人屏住呼吸,看直了眼。
“你……你是何人?你是如何进入王府的。快放开我家王爷。”毕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世上摸滚打混那么多年,更何况是在皇家为仆,性情内敛,不易被察。纵使情绪外露也很快调整过来,回归现实。
一回过神来的林近便意识到了一个重要问题,这年轻人是谁呀,竟避过他的眼睛闯入王府,还进了王妃的院子,莫非此人与王妃……又或者是歹人,意图伤害王爷王妃。
管家这一惊呼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他身后的一年轻的持剑男子拔剑直指尚可心。
再说这尚可心,拉着东临澈一打开门,就见立门外的人看到她后……咳咳,是看到他俩后,眼中的惊艳毫无保留的狂泻。还没等她臭屁一番的,就见年纪大一点的,估计四十不到,看似管家摸样的一声惊呼质问,然后他身后的约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就对她拔剑相向。
“剑心,不要伤害娘子。”
“不要伤害王妃。”
剑一出鞘就引来两声惊呼,东临澈和小丫鬟忙出声阻止。东临澈更是张开双臂从一侧
像八章鱼一样标尚可心身上了
但尚可心是那一种,内心越惊惧害怕,面上就越平静的人。所以此时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就是她在被人用剑戳指着喉咙的时候面色淡然,依然笑意从容,不知是太过自信不将对方看眼里,还是不畏生死。那画面动魄人心——前提是忽略她身上死贴着的八章鱼。
“王妃?”青年男子钢俊的脸上浮现疑惑。
“是娘子!”
“是王妃!”
见东临澈和小丫鬟都肯定的点点头,那个叫剑心的男子收回剑,抱拳一辑道,“属下冒犯,请王妃赎罪。”虽礼数周全,态度却并不怎么谦卑,只是眼中依然有些疑惑。
尚可心用力的将东临澈从她身上扒下来,将手放在身后用力握了握,掌心已是一片湿滑。
这人是……王妃。管家第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因年事已高耳背或眼花。脸上的吃惊和不可置信藏也藏不住。
“这位大……管家”差点叫成大哥,“刚才我让小丫头告诉你的事是不是准备好了,我和王爷要出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管家马上收敛起面上的情绪,“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王爷和王妃是用了早膳去呢还是……”
“不用了,我们出去吃。”
一听有马车可以坐,尚可心的心早就溜出去了。马车啊,这可是古代人独享的交通工具呀,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有机会坐上。
“哦,对啦,你带钱了吗。”尚可心问向东临澈。
东临澈摇摇头,二话不说转向管家一摊手,“管家伯伯给钱。”
“老奴已经让账房支出五百两交给剑心了,如果不够,王妃可以先买好东西然后让人将账单送回王府。”
“他也跟着去?”尚可心用手指着剑心问,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立即缩回来。她可是还对这冷漠的家伙心有余悸呢。
“剑心是王爷的贴心护卫,自然是要跟着王爷,王妃是否还需要再找一人跟着。”管家理所当然的说,完全不理解尚可心的意思。
“不用了。”笑话,跟那么多人还怎么逛街。
“王爷王妃可是回王府用午膳,老奴让伙房那边备着。”
“不用了,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如果回来吃的话,就现做吧。管家,你先去忙吧。”
尚可心暗自惋惜,这管家谦而不卑,沉稳老练,考虑周到,温严有度,如果做生意一定是好手,屈局人下,有点可惜。
“快走啦,娘子,走啦走啦。”
身边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拉着尚可心的袖子扯了好几次,尚可心也是蠢蠢欲动,就顺势任他拉着自己往外走。
“不是说过吗,出去以后不可以叫娘子。”
“澈儿记得啊,这不是还没出去吗?”
“你还敢顶嘴。”
“澈儿没说错!”
“再顶嘴就不让你跟着了。”
“……小尚。”
“这就对了嘛。”
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人,林近心中再度疑惑。先不说今日王妃的性子奇怪的紧,单是那粉黛未施的素容,就够他吃惊的。不光是他,估计不会有人想到声名狼藉的尚可心,原来会有这样一副明朗秀美,耀耀生辉的容颜。就不知为什么王妃往日为何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怪事,怪事。他发现原本以为简单易透的一个人竟让他看不懂了。
小丫鬟见连平时严谨稳重的林管家今天都失态了,心里边平衡了,嘴上一乐笑出了声。
听到动静,林近见旁边还有个小丫鬟,严声道,“杵在这儿跟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是”小丫鬟闻言,立马小跑着溜走了。
林近又往尚可心离去的方向望了望,见早没了人影便也不再停留,这六王爷的庆功礼还得需要他去张罗呢。
一辆马车停在大街上,车外的情景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马车外车夫奇怪地不得了,剑心脸黑得不得了。尚可心难过得不得了,东临澈担心的不得了。
“娘子,你还好吧。”
“不是很……呕……”尚可心半截身子留在马车里,半截身子趴在车门外,对着大地狂吐不止。
“剑心,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待会儿到商店在给你买套衣服,呕……”尚可心一感觉自己忍不住的时候就赶快叫停车,剑心刚要想掀起车帘询问一下,手一抬还没碰到车帘呢,车帘自己就起来了,然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急匆匆的探出来,对着大地就“呕”,很不雅观的一声响。他衣摆上就黏糊糊的一片了。剑心那张本就冷漠的一张脸上顿时就成锅底了。
剑心没想到尚可心会给别人道歉,更何况他是一个下人。别说当主子的不小心吐了你身上,就是让你用衣服接着秽物也是不该有怨言的。所以尚可心这一道歉剑心反而觉得不好意思的了,更像是自己做错了似的。
“主子们做什么都是对的,不需要给属下道歉。”
尚可心也没功夫想他说了些什么,只一个劲的趴那儿等着下一波的来临。但毕竟早上没吃饭,没多少可吐得,吐了一会酸水便觉得好多了。
“娘子,我们不坐马车了。”东临澈一个劲的拍着尚可心的背,见他家娘子这样他都下的快哭出来了。
“好,以后我就是死也不做马车了。你先扶我起来做会儿。”东临澈扶尚可心坐倚在马车上,顺便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块帕子递给尚可心。尚可心攥着帕子愤愤的擦了擦嘴。电视上演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坐在马车上不是还闭目眼神,享受得很吗,怎么一轮到她就变成这样了。在现在的时候她可从没晕过交通工具,不晕车,不晕机,不晕船。有一回外出旅游她连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上睡了一路,下车后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把她的朋友们羡慕的不得了。可谁想来到古代竟然还不能出个远门儿啦。
马夫跑到附近的人家讨了碗水回来,“王妃,喝口水漱漱口吧。”
“谢谢啊,老人家。”
“咦咦,不敢当不敢当,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奴才们该做的,王妃唤奴才老李就是了。”马夫忙受惊的摆着双手。
尚可心见这马夫五十多岁的年纪,胖乎乎的,长了一张笑脸,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老人家,跟她爷爷似的,不由得会心一笑。
尚可心向车夫说谢谢的时候剑心就侧过脸看向她,这会见她一笑,心里微微有些惊讶。
而车夫可就真疑惑了,这王妃怎的跟传言的不大一样啊。他是王府的马夫,可这王妃也奇怪从来不坐马车,因此,他也没接触过这位主子,可大家都说七王妃刁蛮任性,心思歹毒。可……不像啊,这王妃看上去挺随和的。就是……有点怪。比如像是没见过马车似的,刚看到马车那会儿,两眼发光,围着马车东摸摸西敲敲,就是不上车,连马屁股都让她拍了好几下,最后把马拍怒了,转过头,从鼻子里朝她喷了口气,这才吓得乖乖上了马车。
坐了一会儿,尚可心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用力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又重重的呼出,排除体内的污浊之气后人顿时清爽了不少。
借着东临澈扶着她的手一撑就从马车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地上了,弯下腰抚了抚有些凌乱地衣摆,却在低头间正好瞧见剑心衣摆上的污物还没有处理,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一抬头正好撞见剑心看向她的视线,尚可心的脸上顿时朝他尴尬一笑,又蹲下腰去,撩起他的衣摆很自然的拿着手中的绢帕为他擦拭。
尚可心接受的是现代的教育,弄脏了别人的衣服就要道歉,帮着处理也是应该的,二十几年的教育理念与习惯并没有因为环境的改变就改变了,所以她做起这些来再理所当然不过了,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巨大的冲击力。
车夫老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这年龄不是比别人白长了的,知道有些事情该管,有些事情不该管,尤其是这些主子们的事还是少管的好,惊讶过后,便转过脸去当做没看见。而东临澈可能是因为心思单纯若稚子,没那么多等级观念,所以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有它想,反而可能觉得他娘子在做什么伟大的事情一样,整张脸上笑眯眯的。
剑心面上不动,心里却有些鄙视。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那个去解释那个刁蛮跋扈,歹毒狠辣的尚可心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变化,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七王妃想要以此拉拢人心。没错,六王爷回来了,她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他从心里唾弃她,竟然能做到如此低贱。忽略掉心中另一种细微的感觉,酸酸的,涩涩的,一点一点的扯出来,以至于说出的话都是沙哑的,“王妃不必如此作践自己,剑心只是个下人,王妃这样会失了身份。”
一出口剑心心惊于自己说话的异常,又担心别人发现了异样,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可脸上虽还是惯有的冷漠,眼神中却再也没了以前对她的不屑和不恭。
剑心说这些话是在暗示尚可心自己已察觉她的目的,让她不要白费心机。本以为对方听了他的话会恼羞成怒,可谁知人家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脸上不愠不恼。见此,即使知道了她的目的,剑心也忍不住对七王妃刮目相看起来,她那种欺横霸市不吃一点亏的性子,能忍耐如此实属不易。
“好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剑心你就想忍忍吧。”
尚可心一起身见剑心脸上似残有恼色,心里“突”的一下,不由得怕怕的瞟了一眼他的剑,见其好像并没有要出剑的迹象,这才放了心,便扯过东临澈笑眯眯的道:“澈儿,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尚可心一提,东临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用两手紧紧地捂住嘴吧,瞪着大眼,嘴里呜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尚可心见此好笑的拉开他的手,警告道:“这次就算了,待会见到外人,就不能再犯了,知道吗?”
“知道了。”见尚可心不骂他,东临澈立马甜甜地答应着。
“老李,你把马车赶回去吧,我们走着去。”尚可心笑着对车夫说道。
“好嘞,那王爷王妃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奴才回去同管家说声,派顶轿子去接。”车夫也笑咪咪的应着。
“不用,走着就行。”她可不敢再做新的尝试了,最起码今天不能再折腾了。
“可这步行要半个多时辰啊。”
这些个千金小姐都是娇生惯养的,所以老李很怀疑这来回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他们王妃行不行。
“没事儿,受得住,你回去吧。”尚可心摆摆手招呼车夫离开。
半个时辰,不就一个小时么。对于在现代穿着高跟鞋能逛一天街的尚可心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见车夫离开,尚可心便招呼剩下的两人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