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邪邪一笑,有些无辜的答道,“李小姐是耳力不好么?我不是说了我无一不精么?”
空气霎时间凝冻起来,原本热闹的场景刹时被凝住,李霓裳一愣之后瞬间被点着了,脸爆红,一红之后又转为青白,青白红交叠出现煞是好看,衣袖下的纤纤玉手将手帕死死绞住,好似那是青离嫩白的脖颈一般,唇角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轻轻跳动。
半晌后脸上扯出一抹僵硬至极的笑容,“长孙小姐身出名门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霓裳今日可真是有眼福了,那长孙小姐请吧”
说着身子微微让了让,意思让青离到画桌这来。
无耻贱人!明明丑八怪一个满脑袋稻草还敢这般羞辱她!看她待会画不出来如何收场!
青离笑容不由扩大,真是见过脸厚的没见过这般脸厚的!牛叉的打不死的小强!
“李小姐的理解能力真是让青离叹服!无一不精,便是没有一样是精的,这样李小姐清楚了吗?”青离睁大眼表情纯净的看着李霓裳,好心的问道,“李小姐若是还不清楚,青离不妨给你再解释一遍如何?”
李霓裳一愣,没想到青离竟这样不要脸面的直白说了出来,她不要脸,可是她李霓裳还要要脸啊,今日真是脸丢大了,顿时眼圈通红,泪珠已在眼眶中打转,娇嫩的脸颊青红尴尬,泫然欲泣之下分外可怜。
“啪”一声脆响,姬明净腾的站起身来,面颊之上满是怒容,纤纤玉指一指长孙青离,“放肆!”
“世人只言长孙小姐龅牙,丑颜,不想性格竟如此特别,长孙兄,您长孙世家真叫白某另眼相看呐”白定睿微微笑着对长孙皓月暗讽道。
尉迟珍满脸不屑的瞥了一眼长孙青离随即厌恶的转开脸去,好似那是什么恶心的垃圾一般。
凤子煜眉头一颦,眸中极快的划过一丝不愉。
“人云亦云,溜须拍马本就不是我长孙家擅长之处”长孙皓月冷冷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首将烈酒倒入喉中。
“那个”青离忽然出声,一脸无害的笑意看向白定睿,“白公子是吧?”
白定睿不由的看过来,疑惑的抬了抬眉,
青离笑的纯真至极,“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可以吗?”
白定睿嘲讽的扯了扯唇角,这个草包能有什么有深度的问题“请讲?”
“什么是龅牙丑颜?您知道您这样说会伤到一个青春少女无辜幼小的心灵吗?你这是璀璨祖国花朵,荼毒娇嫩的少女”
白定睿一愣,青离继续纯真的笑着,“另外,以貌取人便是你白家的家训么?若是如此我真不知道你这副长相这些年是怎么在你们家里残存的”
说着青离忽然敞然一笑,好似拨云见日,敞亮的好似一帘阳光刷的照下来,照的整张脸明亮璀璨,
“何况,我觉得龅牙很好啊,龅牙可以刨地瓜,下雨可以遮下巴,喝茶可以隔茶馇,被砍还能挡刀叉,兼安全性与实用性于一体,你是在羡慕嫉妒恨,才会这样来中伤我吧!”
“不过,你不要自卑,若是你实在想要,不行我发发慈悲赞助你付凿子,你自己回家凿凿也许能成!也别太感谢我,我爹说了,做女人要善良,乐善好施才招人喜欢”
“是吧?帅哥?”青离说完对着凤涵琦抛了个媚眼,吃吃一笑飘然落座。
一时间众人愕然惊滞,唯有长孙皓月唇角含笑,一脸宠溺的看向青离。
凤子煜眸色一闪,长孙皓月眼中的宠溺无端让他觉得不快,眸色暗沉如深海上的夜空,轻轻注视着面前的玉杯,将心中的不快慢慢压下。
“你!”白如画气急,纤纤玉指直指青离,胸口起伏不定,脸颊一片绯红。
“怎么?白小姐热血上涌是在对我感恩戴德吗?”青离惊诧的看着白如画涨红的脸颊,娇笑着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审美差,家教差也不全是你兄长的过错!不过,自己要知道不足,没事少出来丢人现眼才好!”
“你!你这个草包丑八怪!”白如画指着青离的纤白食指微微颤抖,已经被气的口不择言。
“草包?!你在说谁?”青离挑眉一脸受伤的表情,“不会画画便是草包吗?其实画画又有何难,人家可是画的好的很呢,既然白小姐非要让人家作画,再不画就实在是对不起你的崇拜了,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我便画一副送你好了”
说着青离走到桌边轻巧的拿起毛笔,仔细的端详着桌上展开的雪白宣纸,阳光从船舱的长窗中透射而入,大红衣衫的女子手执狼毫神情专注的凝视着面前的一铺画纸,艳红与灿金浑然的组合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金色,一片瑰色金光丝绵般柔柔的包裹住女子玲珑的身体,纤巧合宜好似世间最美妙的曲线。
女子迎着光的左面面颊肤质细腻,宛如上好美玉,柔嫩的快要滴出水来,螓首低垂,阳光下,耳后的绒毛清晰可见,顺着形状优美的脖颈蜿蜒至瑰金薄沙深处,青涩中凭添几分性感。
修长的手指,映衬着青玉的笔杆,白嫩中多了几分柔和的美感,嫩白的食指指尖有一芝麻大小的殷红,越发衬得手指青葱水嫩。
凤子煜望见那细微的殷红,目光刷的一亮。
“一个丁老头,欠我两个蛋,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妈的蛋,三根韭菜三毛三,一个冬瓜六毛六”
只是一分神间,青离那颇为自得的声音已愉悦的响起,“哈哈,好啦!当当当当,请君欣赏”
说罢将那画的丁老头抖起来向众人展示,宣纸之上墨迹没干,青离一抖那浓墨沿着宣纸顺流而下,本就难看至极的丁老头霎时面目全非,更有点点墨迹被甩了出去,有几滴堪堪粘在白如画的脸上。
青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想不到白小姐竟和这画如此有缘,真是名画配美人呐!”
说着自己看向手中的得意之作,一看之下
“咦,咋搞花了?”随即惊诧道,“哎呀,这丁老头真神了,他咋知道白小姐脸上有麻子,把自己的脸弄花了好匹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