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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公府被一片白芒遮盖着,来来往往穿梭的奴仆未曾断绝,却无人敢靠近陋伞大院正中间那一座上演过无数纸醉金迷和狂蜂浪蝶的龌龊地方——镶金阁。阁外已无人伺候,谁都知道轩辕大少喜欢玩儿些变态的花样,却又不爱人在他玩儿这些花样的时候在旁瞻观,所以都退得远远地,只有刘管事因为是管事之人,且希望能在轩辕大少出来的第一时间上前伺候,博个赏赐的彩头,所以也只他一人立在阁外。

刘管事此时缩着脖子不住跺脚,搓着手间或望一望那扇刚才从里发出惨叫声的门,企盼着轩辕大少能动作快些。

“大少难不成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人了?”刘管事吸了口冷气打了个寒噤:“可别把那女人弄残了,那么肤如凝脂,脸色白嫩的,要是残了那味道可就不好了……这在床上怎么爽利?诶,也不对,好像刚才那声的是男子声儿吧……哎哟,那薛黎文可又有得受了,嘿嘿……”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说出来我也开心一下如何?”

身后不期然发出一个女声,刘管事转头正要看是谁,下一刻却被人一个猛力袭来,只觉得下颚一痛,片刻过后便是剧痛钻心,可、可却无法张嘴吼叫!

“下巴被我卸了,别白费功夫。”夏饶冷冷一笑,顺势将人的手往后反剪,轩辕无天那屋子里多的是皮鞭之类的玩意儿,夏饶拿了一根出来正好用来绑人。

“进去!”

阁门再次缓缓阖上,只不过里面再也不会发出吼叫的声音。

“就是这个人?”

“是。”

薛黎文静静地看着哆嗦成一团,脸色惨白的刘管事,又朝那床上轩辕无天的尸体看了看,轻声说道:“他是这儿的管事,平日里基本上都跟在轩辕无天身边,肯定知道哪儿可以出府去。”

“拿纸笔来,让他写。”

薛黎文的动作一滞,随即起身站起走到一个柜子前去,打开柜子后从里拿出一根外形粗壮的狼毫笔,望向那笔的眼神却是冰冷和肃杀的。夏饶瞬间明白了过来,厌恶地望了望那具皱白的尸体一眼,看向刘管事的眼神也越显冰冷。

轩辕无天为人好色变态,这笔……大概也是一项工具,而薛黎文必受过其害。夏饶一时觉得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无比得恶心。那金丝帛被裹过轩辕无天的身体,这地被他踩过,所有的物件都被他那双手抚摸过……

“姑娘,笔。”

“给他,让他写。”

刘管事惊恐地呜咽,连连摆头,那双泛黄的吊眼竟泛着祈求的光。夏饶冷哼一声,上前擒住他的双腿膝盖,一个错手就卸了膝盖关节,让他委顿在地大汗淋漓,自己却从容地解开了他后背上绑着的皮鞭。

“识时务者为俊杰,写了,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不写,就只有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死。”夏饶微微凑过脸去,目光阴森地瞪着他:“你可以试试,反正你主子这屋子里东西都多,你可以一个接一个地尝尝那种滋味。”

刘管事圆睁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饶让开身子后那张跋步床上出现的尸体。

如今是严冬,尸体上未罩任何遮身之物,轩辕无天如此赤身裸体在床,且血迹鲜红夺目,怎么不让人惊骇!刘管事脸色由白转青,缓缓颤着头转过来看向夏饶。他如今下颚被卸,双腿不能行,只留下一双手,却是用来写逃生之路的!

“想好了没有?”夏饶看着他一双吊眼渐呈呆滞,怒从心起,顺手就用解下来的皮鞭抽了他一下,让他一下子打了个激灵。

“写,还是不写。”

阴寒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刘管事颤抖着坐在地上,因为被卸了下巴而无法合嘴,分泌的唾液从嘴角顺着流了下来。夏饶眉头一皱,朝他身下望去,却见双腿之处似乎也已泛湿。

“没用的东西!”

夏饶怒声站起,正打算拿鞭子抽人泄愤,手却被人拦住了。薛黎文静静站在她身后,拿下她手里的鞭子,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这个时候你还起了同情心?”夏饶冷笑道:“你在这里一年两个月零七天,我就不信这个东西没有对你也作出点儿什么事来,更别说他帮着那色棍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可怜他,会不会有些同情心泛滥了?!”

“姑娘误会了。”薛黎文眼里的冷比之夏饶不遑多让:“黎文只是觉得,不该让这根鞭子脏了姑娘的手。所以,我来。”

刘管事惊骇地看着薛黎文一步步逼近,满嘴的支吾却只让口水更多地流下。他想开口求饶却没有办法说话,突然看到被薛黎文扔在地上的狼毫笔,忙扑了过去,似是抓过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着那笔,身体却依旧哆嗦地不成样子。

“早去拿了笔多好,也省得被人吓得尿裤子。”

夏饶冷哼一声,让薛黎文去拿了纸墨,看着刘管事用尽了全身力气抑制着颤抖在纸上写字。

“姑娘,好了。”

一张墨迹点点的纸摊开在夏饶面前,夏饶匆匆阅过,皱眉道:“你能看懂?”

“是。”薛黎文回道:“我在这待了一年多,各个地方的路早已烂熟。这图可以做我的指引,靠着这图和我平日的记忆,应该能出去。”

“好。”夏饶站起身,拉过狐裘裹住自己:“找身干净衣裳换上,不要有血迹。脸上的血也擦干净,莫让人看出破绽。”

薛黎文照实去做,夏饶闪眼间见刘管事正慢慢地朝后缩着,嘴角一勾:“躲什么?我说过了,写了,你就会有活命的机会。若我要你死,你躲也白搭。”

刘管事维诺地慌张点头,双手将自己抱着缩成一团。夏饶冷哼一声跨出房门,薛黎文换好衣裳跟上,临出门时却又停下了脚步。

“姑娘稍等片刻。”

说完转身回了屋子,夏饶转回身看去,却见他将干净衣裳又脱了下来,手中多了一把尖利的刀,正步步逼近刘管事。

下一刻,鲜血迸绽,刘管事已然在剧痛中昏迷。

夏饶微微锁了眉头,想要出声让他快些离开,却见他又走近了轩辕无天的尸体,手起刀落,轩辕无天的命根子便与他分离开了。这些还没完,薛黎文又执过那根狼毫笔,毫不犹豫地贯刺了轩辕无天死猪一般的身体。随后,他穿好衣裳,洗了个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夏饶。

“你比我想象的要狠。”夏饶轻声道:“人死了都不留个全尸,可见这恨,蚀骨钻心。”

“姑娘错了,这不是恨。”薛黎文淡淡回答,仿佛方才他只是做了一件无比平常的事情:“我只是把我受到的悉数还给他而已。若不是时间紧急,黎文或许会一刀一刀慢慢割下他的肉。”

夏饶默默望了他片刻,手更合紧了些身上的狐裘:“留了你一年两个月,也不知是你的福,还是他的祸。”

“一年两个月零七天。”薛黎文叹息一声:“从此后,这个天数不会再增加了。”

外面鹅毛雪飘,地上积了一层的白茫。洁白的颜色近乎晃花了夏饶的眼睛。她踏前一步却觉得腿部又在隐隐作痛,往下一探,包扎的地方微微有些渗血出来。

“姑娘,黎文背你吧。”薛黎文自然也看到了夏饶腿部的伤,可夏饶却拒绝道:“不用,你不是懦夫,我,也不是弱质女流。”

说着便拢紧了身上的狐裘,一步步地迈了出去。沉稳的男子心中一叹,随即跟了上去。

身后那名副其实的镶金阁内,躺着一具一丝不挂,腿根插钗,下体刺笔,胸口泛血,且还被阉了的男人。而在地上血流成河的源头,是一个双手自手腕处其斩,下颚、膝盖均被卸了的男人。而此时,活对他来说,除非是奇迹。

表面平静的轩辕公府注定无法再继续平静。命运的帷幕已经拉开,乱世的篇章正被史笔极速地书写着。从这里逃出去的两个人是苍天玩笑间所留下的棋子,还是那本已注定了的棋局下不可预知的变数?无人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一场杀戮而掀起,随着洪荒的流转,渐渐地契合这个时代应有的铁血气息。

夏饶,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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