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宁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厚重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透进来少许血染的夕阳,照在大厅的玻璃茶几上,浅浅地跳跃着。高清的液晶电视里还反复放着昨晚上的盛况,被拍下的视频里,除了可以一眼就看出外貌表情的自己和一个一直低着头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再也找不出任何线索,即使她见过他又能怎样,证据呢?
薛若宁傻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屋子的凌乱,闻着空气中还残存的淡淡的yin靡味道,她竟然笑了,如妖冶的曼珠沙华,散发着血一样的红。她拖着像被车碾过的身体,一步步艰难的走进浴室,天知道她现在下身有多么疼痛难忍,像要被撕碎了一般。她只知道自己从凌晨开始意识模糊,全身乏力,没有力气去抵抗和叫喊。迷糊中听到那个男人喊着什么阿华,土的掉渣名字被男人叫了百遍千遍。那男人体魄也还好了!
黑狗当年可是当过兵的,犯了错才从被部队踢了出来,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昨晚到今天中午,他可是足足要了这女人七次,才暂时缓解了最近缺乏女人储蓄的能量。
薛若宁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无一处完好肤色的身体,青紫交加。眼角的淤青和嘴角的淤青,不是靠个墨镜和化化妆就能遮掩住的,这让自己怎么见人?自己一天没有出现,梅姐怕是又把自己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了吧!
她薛若宁十七岁出道,混迹娱乐圈十年,为了上位,聊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这具身体早已肮脏不堪。然而自己冒犯蒋羽哲两次,紧接着就遭到的都是被人作弄的结局,这一定和那位笑如妖孽的男人脱不了干系吧?她虽然不精明,但是还不至于这么蠢,否则蒋羽哲昨晚那句“没爽够”岂不是问错了人!她就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薛若宁外表高贵的气质让她在人前总是一副清高者的摸样,但实际上被梅姐这个经纪人腐化了,内心邪恶的很。为了前途,不择手段,不惜自甘堕落,陪男人喝酒聊天更是家常便饭。哪怕让她陪一个六十岁的老头过夜,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十年来,她私下接触过的的男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典型的公共厕所,但是在人前却仍然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薛若宁打开莲蓬头,滚烫的热水不断冲洗身体,她用力地搓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她想洗掉自己身体里面和身体外面的肮脏。她原本也是一个纯洁可爱的姑娘,可是这么多年来,利益和地位已经让自己陷在世俗的淤泥中再也爬不出来。这些都是谁的错?娱乐圈本就是一个大染缸,她薛若宁又没有什么干爹湿爹,一切都只有靠自己,可是,到头来,自己却沦为了表面光彩内里下肮脏龌龊的女人!
现在怎么办?那人居然留下了录像,那么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一定会是身败名裂,以后出门都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藏头藏尾,梅姐那个势力的女人一定会一脚踢开自己去培养新人。薛若宁突然觉得自己很害怕,害怕明天早上醒来,自己就失去了所有的全部,名誉、地位和财富!她不要,她不要这样,她不甘心有这样的下场……
她越想越慌张,越想越害怕,她突然像发了疯一般,抓起一件浴袍就跑出了浴室,打开房门,爬上了天台。
夜幕迅速的笼罩了大地,风呼呼的刮着,薛若宁像感觉不到十一月的寒冷一般,笔直的站在天台上望着远方。万家灯火陆续点燃,一副温馨的场面。薛若宁的眼里掉下了一滴泪,接着又是一滴,再一滴…。她双手抱胸,眼泪滴在手背上,还有一丝余温。她渴望一个家,她也渴望有父母的疼爱,可惜她是一个孤儿,孤儿是没有权利拥有这些的。所以她努力,她机关算尽,她不择手段,她有错吗?
“啊——”
“啊——”
……。
似乎只有大声的尖叫,尽情的呐喊,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薛若宁爬上了栏杆,站在栏杆上,城市的灯火把黑夜照的如白昼一样明亮。低下头看去车如流水马如龙,行人脚步急匆匆;眺望远方,一片灯火繁荣;眺望星空,星辰如灯,明亮耀眼。她很想跳下去,从这三十层的楼顶跳下去,那样自己是不是就解脱了?
十一月风是冰冷刺骨的,刮疼了她的脸,刺痛了她的每一寸皮肤,但却将她吹的比刚才更加清醒。
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而她却只能是一个没人疼的孤儿?她只是想通过自己努力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而已,自己没错,对,自己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这个社会,错的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薛若宁一头半湿半干的长发搭在肩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一脸的憔悴,双眼却比之前更加清明。如果要死,那么也要拉上一个黄泉路上可以做伴的,要不然一个人岂不是走的很寂寞?
薛若宁慢慢从栏杆上下来,带着如罂粟一样的笑容望着远方,蒋羽哲,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哪怕是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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